冥王毒妃 045 層層計謀 1
一場帝位之爭,釀成了多少悲劇,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無論勝與敗,其中的苦楚,只有身在其中,纔會深有體會。慕淺畫熟知歷史,同樣也知道,人心在變,歷朝歷代的更替,不可避免,只要有野心者存在,天下很難做到真正的和平。
雲家之事,本可以並不血刃,爲了天聖的未來,慕淺畫也好,赫連殤也好,赫連景騰也好,甚是連朝中不少猜出真相的重臣也好,心中都十分清楚,這是一場洗禮,如今,才正要開始。
江山延續,從來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兵不血刃。
“慕小姐,我想見一下雲家衆人。”漆黑的夜晚,像是在爲逝去的人默哀,巫賢走到慕淺畫身邊,收起他臉色邪魅的笑容,認真的說道。
巫家滅門多年,所謂的證據,早已經煙消雲散,當年目睹了那場滅門,活下來的只有巫賢一人而已。
“好,明天我帶你去天牢。”慕淺畫看着漆黑的天空回道。
若今日可以了結一切,或許一切都將走上正軌,沒想到這就是最後的結果,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掩藏的深度,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多謝。”巫賢知道慕淺畫的心情,同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那樣的廝殺,堆積如山的屍體,昨日都是鮮活的生命,一個生命的流逝,或許在他心中跌不去波瀾,但衆多的生命流逝,他心中留下的深深的印記。
巫賢明白,今日一切,勢在必行,所謂江山天下,正是如此。
巫賢說完後,直接轉身離開。
“小姐,是在擔心什麼?”初晴爲慕淺畫披上披風后,小聲的問道。
慕王府的侍衛,今日暗中扣留的不少人,這些人,各方勢力都有,但這些都是小事,慕淺畫根本不需要擔心。初晴的心思細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慕淺畫眼底的那一抹擔憂。
“皇后情況如何?”今日之後,雲家覆滅,雲綺又豈能安然脫身。
“被太后囚禁在慈雲殿內,不過,剛剛侍書傳來消息,慈雲殿內有羽衛把手,難以接近。”初晴立即回道,雲綺在後宮多年,自然知道很多他人所不知道的幸秘。
“我知道了。”慕淺畫微微點頭道。
雲瑤的舉動,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非後宮中人,自然無權插手,不過,在雲瑤死之前,她必須要見雲綺一面。
一夜未眠,天亮時刻,慕淺畫在進入睡眠中。
一陣飯菜的清香,慕淺畫從睡夢中醒來,雖然沒有休息多久,自從功力提升後,慕淺畫並不覺得累。
“殤,早上好。”慕淺畫走到赫連殤身邊,微笑着說道。
“淺淺,昨晚沒休息好嗎?”赫連殤爲慕淺畫整理了一下衣衫,溫柔的說道。
“沒事,殤,你是不是一整夜沒有休息。”慕淺畫看向赫連殤,有些心疼的說道,若日之事,赫連殤得到了雲家手上的兵權,宸王府內,定是不得安寧。
“淺淺,我沒事,來,先吃早餐。”赫連殤讓慕淺畫坐下後,親自爲慕淺畫布菜,一舉一動十分和諧。
赫連殤看慕淺畫的眼神中,充滿愛意,初晴幾人見赫連殤到來,一早就自行迴避了,當然,還不忘將某萌帶走。
“什麼時候離開。”早膳後,慕淺畫擡頭看向赫連殤說道,豐城之事,雲家兵權,軍中有不少是雲家心腹,一日之間,都有可能出現變數。
此事越早解決越好。
“儘早褚三思到宸王府,讓我儘快離開,淺淺,要和我一起離開嗎?”赫連殤心中不捨,但也知道,慕淺畫有留下的理由,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詢道。
“殤,我會盡快處理好羽城之事,然後去豐城找你,如今,還不是我離開的時候。”有些答案,她一定要知道,這個局,赫連殤離開後,唯有她在,赫連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雲家之事,她心中還有個疑問。
“好,我等你。”赫連殤不捨,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豐城,他會爲慕淺畫打下一片自由的天地。
“好。”慕淺畫點了點頭說道。
慕淺畫在城門送別赫連殤,兩人的眼神中,有着同樣的堅定和不捨。
“去天牢。”沒有了赫連殤的蹤跡後,慕淺畫對站在不遠處的巫賢說道。
巫賢的心中,其實有些擔心慕淺畫會隨赫連殤一同離開,沒想到慕淺畫卻留下來,如今,羽城的局勢,慕淺畫留下,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賢公子心中似乎有些疑問。”慕淺畫對身側的巫賢問道,她明白,巫賢驚訝的是她爲何不離開。
她不離開的理由很簡單,她想做的是一個和赫連殤並肩而行的人,並非是躲在赫連殤身後,這些事情,一早就決定了,赫連殤的內力如今基本完全恢復,豐城之行,慕淺畫並不擔心。
相反,羽城的局勢更加複雜,她想要親眼看到一個結果。
“沒有,只是覺得慕小姐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巫賢直接說道。他該說慕淺畫無拘無束,還是說她心機深沉。慕淺畫看上去很簡單,可凡事卻又在她的掌握中。
“多謝誇獎。”慕淺畫並不想解釋什麼,一直以來,她都只是做自己就好。
昨日政變,在羽城的百姓心中,就像是一場夢,雲家覆滅,赫連殤離開羽城,羽城官員中,將近一半的人被關進天牢,此刻的羽城,就像是一隻漂流在海上的大船,一望無際,不少人擔心今後前往何方,早朝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離開那三分朝堂,更顯緊張。
“站住,天牢重地,未經陛下許可,不得私自進入。”慕淺畫走到天牢門口,直接被守衛攬住說道。
“我來見雲家衆人。”慕淺畫拿出一塊金牌說道,赫連殤親賜的金牌,還真是居家必備。
“見過郡主,郡主請。”守衛看到金牌後,立即恭敬的說道。
“從昨日開始,可否有人來過天牢。”慕淺畫停下腳步,開口問道,雲家之事,牽扯甚廣,雲家中,雲瑤在世,若雲瑤想要保住雲家血脈,勢必會派人從中周旋,雖然天牢看守定是慕長風親自安排無誤,難免不會有人打主意。
“這……”守衛有些爲難,慕淺畫雖有陛下親賜金牌,天聖女子向來不涉足朝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放心,我只需要知道,有什麼人來過。”慕淺畫給身後初晴一個眼神,隨後說道。
“守衛大哥,幸苦了,天寒地凍,這是郡主的一點心意。”初晴拿出十兩金子遞給領頭的守衛說道,十兩金子相當於一百兩銀子,是天牢守衛一年的俸祿。
“多謝郡主體貼,宮中有派人來過,從昨日到今日,並未有其他人接近。”守衛接過金子,立即回道。
“多謝。”
慕淺畫的一句多謝,讓守衛有些驚慌失措,卻又十分高興。
“若今後有人前來,我會派人通知郡主。”守衛立即說道,他們只是一介普通守衛,在那些達官貴人的眼中,他們不過就是普通的奴才,更別說多謝二字,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耳中。
守衛是聰明人,此刻,他明白,爲何慕王府一脈,如此等得人心。
天牢中,充斥着濃濃的黴味,原本空空如也的天牢,如今關押的人員卻是滿滿的,不少人看向慕淺畫的目光,多了一絲求助。
慕淺畫跟着守衛的腳步,直接前往雲家衆人關押的地方。
“郡主,天牢不乾淨,您要見何人,我替您將人帶過來。”慕淺畫進來後,牢頭點頭哈腰的說道。
羽城中,如今最得勢的便是慕王府,也難怪牢頭要巴結慕淺畫了。
“也好,你將雲錦帶過來,順便帶賢公子去見雲崢。”慕淺畫對牢頭說道。
“是,郡主。”
“賢公子,我想你應該更願意直接去見他吧。”慕淺畫看向巫賢說道。
“當然。”巫賢藏在袖中的手,拳頭握得很緊,根據慕淺畫查出的資料,當年巫家滅門,定是雲家所爲,他恨不得將雲家衆人千刀萬剮。
“不許動手。”慕淺畫直接說道,她可要幫巫賢,但云家的人不能死在天牢中,若不然,慕王府勢必會讓人落井下石,她不會允許任何危險的因素產生。
“好。”巫賢沉默片刻,有些沉重的說道。
巫賢心中清楚,昔顏已經動手,就算是他不動手,雲家的人也必死無疑,可壓抑住心中的仇恨,有多痛苦,他心中更是再清楚不過。
“小姐,雲崢會承認嗎?”綠蕊有些擔心的問道,雲崢能佈下一個那麼大的局,謀奪江山,又豈是簡單的人。
“不會。”慕淺畫直接說道。
綠蕊心中默默點了點頭,若是她,她也不會承認,不由得想起綠家之事,心中多了幾分惆悵。
慕淺畫看到綠蕊的模樣,已經猜到了綠蕊的心思,沒有多說,只是暗暗記在心中。
“郡主,沒想到你會來見我。”雲錦走進後,看向慕淺畫說道。
雲錦沒有想到,慕淺畫居然會來見他,讓他十分意外,其實,雲家因此滅門,他並不奇怪,從昨天開始,他心中有一個念頭,若能再見慕淺畫一面,這輩子,他也算劃上了一個句號。
“雲公子是難得的聰明人,若對手是你,我想,一切都不會順利吧。”月城之事,她不相信雲錦沒有生疑,只是雲錦任由事情的發展,的確讓她覺得意外,就像是與雲家無關一般。
雲錦去到豐城,若是調動雲家兵力,昨日定是血染羽城,成敗如何,誰都不知道結果。
“慕小姐高看我了,慕小姐稱呼我爲雲公子要比雲尚書好太多了。”雲錦淺笑着說道,雙眸像是看透了凡塵一般,沒有任何留戀。
“雲公子似乎看透凡塵,難道世間就沒有你留戀之物嗎?”慕淺畫看着雲錦的神情,忍不住問道,眼前之人,用指揮千軍萬馬的才能,可在他自己看來,對這份才能沒有任何留戀,不然,也不會走到如此的地步,就像是要尋死一般。
“留戀嗎?”雲錦看了一眼慕淺畫,立即移開目光,他又留戀,可這個留戀,終究是遙不可及。
“就算沒有留戀,我想你心中應該欠缺一個答案,是嗎?”雲錦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迷離,慕淺畫不想去才雲錦的心思爲何,因爲,才一個聰明人的心思很累,而云錦對她,暫時沒有任何威脅,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將雲錦收入自己的陣營中,前提是,雲錦還有求生的意志,她不會救一個想死之人。
“慕小姐說得不錯,我的確欠缺一個答案,一個將我的人生變爲謊言的答案,只是這個答案,還存在嗎?”雲錦苦笑道,如今深陷囫圇,謀反之罪,論罪當誅九族,他亦是無可倖免,就算他能夠倖免,當他找到答案的時候,雲家已經不復存在,他就算是找到了答案,也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雖然沒有多少實證,我想這裡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算是對你上次幫我的報答,看過後,若你想要活着,讓牢頭派人通知我。”慕淺畫拿出一封信,遞給雲錦說道。
“慕小姐確定要留下雲家餘孽嗎?不怕到時候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嗎?”雲錦開口說道,他該說慕淺畫仁慈,還是大度,但心中卻多了一絲欣慰,同時也多了一絲擔憂,若是仁慈,便是慕淺畫身上最不需要的東西,若是大度,對慕淺畫的前路而言,利大於弊。
“我敢放,自然有能力控制,若雲公子真有謀反之心,雲家就不會走到如此地步,雲家四十萬的兵權,怕是早在你的掌握中,你既沒有此心,我有何必想那麼多,自尋煩惱呢?”慕淺畫直接說道,若雲錦是敵人,如今的局面,完全不同,一場惡戰,避免不了。
“如此看來,自尋煩惱的人是我纔對。”雲錦笑着說道。
雲錦的話剛剛落音,巫賢神色中帶着一絲怒意走了進來,他沒有想到,雲崢的嘴竟然那麼嚴,一無所獲。
雲錦見巫賢走來,對慕淺畫拱手道謝後,轉身向着牢房走去。
“賢公子似乎有些不如意。”慕淺畫對臭着臉的巫賢說道。
“慕小姐似乎並不意外,看來你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巫賢肯定的說道,論殺伐果斷,他的確有無數手段,如今,對雲崢這些手段都不能用,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猜到一些,不過,結果爲出來之前,都是猜想,不是嗎?”慕淺畫淡淡的說道,她見雲錦,已經落在了不少人的耳目中,天牢雖然嚴密,但隔牆有耳的道理,她十分清楚。
“慕小姐想要我做什麼?”自從和慕淺畫認識以來,巫賢發現慕淺畫做事,從來不吃虧,他想要從雲家人口中證實,如今,只能靠慕淺畫了。
“不用,我們也來了許久了,時候後離開了,若你想知道答案,再等等就好。”慕淺畫隨口說道,但在巫賢聽來,卻十分神秘,不知道慕淺畫又在打什麼主意。
“那我就等慕小姐的消息。”巫賢直接說道,反正有綠蕊在,慕淺畫隨時都可以差遣他,他絲毫不覺得會欠下慕淺畫的人情,從他喜歡上綠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結果。
離開天牢,回到慕王府,慕淺畫剛剛洗去天牢中染上的黴味,郭嬤嬤就已經到了慕王府了。
“小姐,這個時候,郭嬤嬤來做什麼。”綠蕊有些不滿的說道,她就是看不慣一個老婆子,一天到晚,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在雲瑤面前,卻又是一副虔誠的模樣,看了就討厭。
“太后宣小姐入宮。”一旁的初晴立即回道。
“看來,比我想象的來的要快些,大哥回來了嗎?”慕淺畫答非所問的說道。
心想,雲瑤的勢力,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慈雲殿中有羽衛,而赫連景騰身邊卻沒有,慕淺畫一直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如今,她心中已經慢慢連成了一條線,靜靜地等待着真相被解開的哪一天。
“世子還未歸來,小姐要不要等等再進宮。”初晴想到,慕淺畫昨天才威脅的雲瑤,不由得有些擔心,畢竟,慈雲殿內不僅有羽衛,更有云瑤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后。
“不用了,綠蕊,大哥回來後,你告訴他,宮中有人去過天牢,讓他凡事小心。”天牢中人雖然都犯下欺君之罪,但很多大臣,赫連景騰並沒有除掉的打算,但如今要防備的問題卻有很多,例如,趁機拉攏,剷除異己,等等。
“我知道了,小姐。”綠蕊知道她不夠細心,耐心也不夠,去慈雲宮,初晴跟在慕淺畫身邊,她比較繁星。
“對了,派人去將蕭寒接回來。”慕淺畫總覺得忘記了什麼,想起後,立即說道。
“好,我馬上讓巫賢去。”蕭寒身份成謎,看他的模樣,就知道身份特殊,巫賢的身手不錯,綠蕊比較放心。
交代完一切後,慕淺畫離開倚梅小築,前往大廳,郭嬤嬤見慕淺畫姍姍來遲,神情中露出一絲不悅,想起如今雲家的近況,便硬生生的給忍了下來。
昨日的皇宮,到處都是血腥,今日一見恢復乾乾淨淨,僅僅一夜,連味道都被清理過了,空氣中,原本的血腥味機會消失殆盡,若不是昨日的見證人,沒有人相信,昨日宮中發生了一場險象環生的奪帝之爭。
慈雲殿內,相比於昨日,戒備嚴了很多,其中不乏高手,論武力,慕淺畫帶着初晴脫身,還要費些功夫。
“淺畫拜見太后。”進入殿內,慕淺畫立即行禮請安道,比起昨日,雲瑤顯得蒼老了些許,但神情中,卻多了一抹狠辣之意,她是醫者,望聞問切是基本,同樣的道理,一樣可用於察言觀色。
“免禮。”雲瑤略微沉默後,看向慕淺畫說道。
雲瑤的心中,對慕淺畫已起了殺意,若非如今的情況,殺了慕淺畫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她絕不會手軟,若不是慕淺畫,她不知於打破她一直以來的夢,回到現實。
“太后召見淺畫,不知所謂何事。”殿中,雲瑤遲遲不語,慕淺畫便開口詢問道。
昨日宮變,如今宮中人人自危,自保爲上,慈雲殿中,自然不會有其他嬪妃出現,哪怕是雲瑤是赫連景騰的母親,但她畢竟是雲家人,人們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淺畫,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哀家希望能爲雲家保住一點血脈。”雲瑤遣散殿中的宮女後,直接開口對慕淺畫說道。
赫連景騰將謀反審理之事,全部交給慕長風,此刻,能救下雲家血脈的人唯有慕家人,慕長風向來桀驁不馴,赫連景騰的面子他有時候都不給,對她這個太后,慕長風更是避之不及,慕東辰和上官瑤不知所蹤,如今,她能指望的唯有慕淺畫。
她之所以急着召見慕淺畫,也是因爲,慕淺畫進入天牢,見了雲錦的緣故。
“謀反是重罪,很難。”若輕易答應,她又有什麼機會談條件。
“很難,但不是不可能,對嗎?”雲瑤立即抓住了重點,慕淺畫見雲家人,她有豈會猜不到,慕淺畫別有目的,而她的目的,只希望抱住雲家一點血脈,僅此而已。
“的確,不過……”慕淺畫裝作有些爲難的說道,同時,卻也告訴雲瑤,要救人,就要付出。
“你想要什麼,只要哀家能做到,我都答應你。”雲瑤回道,她要救下雲家的血脈,自然明白要付出代價。
“我想見皇后,單獨。”慕淺畫特意說出了單獨二字,雲綺比慕心柔早進宮一段時間,如今,沒有任何缺口,她只能找出這個缺口,慕心柔的死,是赫連殤的傷口,她希望春暖花開之前,能有一個結果。
慕淺畫的話,雲瑤猶豫了,慕淺畫的目的,她大致能猜到幾分,她不知道雲綺對那些事情知道多少,但絕不是一無所知,以慕淺畫的聰慧,只要一個線頭,她就能順着線頭,找到她要的答案。
雲瑤心中猶豫了。
“若是我能單獨見皇后,我答應太后,在雲家三代中,救出一人,如何?當然,太后也可以拒絕,不過,如今大哥還未回到府中,我想事情很快就有定論,定下來後,我就真的無力迴天了。”慕淺畫的話,既是保證,又是威脅。
雲瑤聽到慕淺畫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在答應與不答應之間徘徊。
“你當真能救出雲家三代中的一人。”雲瑤沉默片刻後問道,雲家三代是直系,指的是雲錦這一輩,若是如此,雲家的未來,或許就有保障了,但對她而言,讓慕淺畫見雲綺,風險是不是太過於大了些。
“我會說服陛下。”慕淺畫沒有多說,只是說出了雲瑤最想聽的話。
“好,若是你能救出雲家三代中的一人,我就讓你見雲綺。”雲瑤知道,這是一場賭局,既是賭局,就有得有失,她雖是太后,但云家畢竟是她的根,哪怕是雲家謀反,她依舊想要爲雲家保住一點血脈。
“不,我要先見人,太后放心,慕家人向來一諾千金,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後悔。”慕淺畫直接說道,太后如今還未對雲綺如何,若是等雲瑤動手,她就算是見到了雲綺,也不一定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慕淺畫的話,雲瑤沉默了。
赫連景騰未發話,赫連鴻之事,是宮廷醜聞,絕不可以流入民間,因此,她還未想要藉口,處置雲綺,沒想到慕淺畫會提出要求先見人,她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