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警車開進了警察局,月兒臉色蒼白的下車,抿着脣瓣,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腕。
我自然知道月兒在怕什麼,昨晚的記憶要被再一次的翻出來,誰都會害怕。果然不遠處幾個女生就開始哭了。
警察一邊安撫我們的情緒一邊帶着我們往裡面走。
一個接着一個的開始做筆錄。
輪到我,推門而入,警察遞給我一杯水,“坐吧。”
我接過水杯坐下。這裡是審訊室,和電視裡面播放的一樣,是一張桌子,對面是兩個警察,旁邊是一盞小檯燈。
“叫什麼?”一個警察頭也不擡的詢問。
“蘇眠。”
“說說昨晚的事情吧。”
“昨晚是我發現班長的屍體的。”我當然是實話實說,但是怎麼發現的自然不能說,“我想要上廁所,一進去就發現了。這一點阿三可以給我作證。”
另外一個警察笑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冷靜啊?你說的那個阿三可是被嚇得不輕。”
我低頭不說話,生怕自己說多錯多。
總不能說這些死人的場景我見多了吧?那我就要被抓起來了。
好在警察也沒有繼續詢問,就是這麼簡單的詢問幾個問題,最後詢問,“你覺得兇手是誰?”
我直直的看着對方的審視的眼神,堅定地開口,“不是我們班的同學。”
“爲什麼?”那個警察饒有興趣的開口。
“兇手的手法太血腥了。不像是一個學生可以做出來的。”
“小姑娘是看了很多的偵探電視劇嗎?”警察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說的倒是很有道理,行了走吧。”
出來的時候,月兒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家裡人接走了。
副班長抱着自己的媽媽正在哭,門口,有很多家長來接自己的孩子了。所有的人都在哭泣落淚,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災難,大家都在表達自己的情緒。
唯獨我。
站在人羣之中,冷靜的令人詫異。
“好了好了,別哭了。”副班長的媽媽拍了怕她的肩膀,滿臉的心疼。
似乎察覺到我在看她,副班長擡頭看了一眼我,就立馬把頭埋在自己媽媽的懷裡,渾身都在顫慄。
我的心裡閃過一絲奇怪。
“等一下。”剛纔審訊室的警察走過來,走到我面前,眉心皺起,語氣冷漠,“你可能還需要接受調查。”
我愣住,下意識問:“爲什麼?”
“我們在你的包裹裡搜到了一些東西。”警察板着臉,冷冷的看着我,眼神探究。
“你們擅自搜查了我的東西?”我很吃驚。
心裡泛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我似乎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這一回坐在審訊室裡,兩個警察看我的眼神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善意了,我的手下意識的轉着手裡的杯子,“你們想要問什麼?”
警察將一個塑料袋子扔到桌子上,裡面裝着我的東西,一些白符之類的。
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些是什麼東西?”
“符咒啊……就是拿着防身的,求平安的東西……這很奇怪嗎?”我回答的理所當然,又表現出一絲慌張,這才符合一個稚嫩女高中生的形象。
“你一個女學生出去玩帶着些東西幹什麼?”
“我說了,這些只是防身用的。”
“防身?”警察笑起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明顯的不耐煩,“這些廢紙能防身?”
“你覺得不能防身那總不能殺人吧?”我的聲音也高起來,這個時候我一定不能慌亂,現在只能靠自己。
蘇眠,現在的你只有自己!
大概是我的態度嚇到那個警察了,他先是楞了一下,立馬就笑起來,“很好。蘇眠是吧?那這個呢?”
另外一個塑料袋被扔過來,裡面是校長的那一支鋼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可是校長的遺物,那我到底應該怎麼解釋呢?這點不安自然不能逃過警察的眼睛,於是他冷笑起來,“這支鋼筆不是你的。”
“你又怎麼證明這支鋼筆不是我?”
“你們班級裡的同學說了這鋼筆以前是你們學校校長的,你們的校長去世了。死的時候也是被人剝掉了頭皮。”警察的手指不斷地敲擊着桌子,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想要在我的臉上尋找到一些什麼東西,“你說吧,這支鋼筆是怎麼來的?”
“我撿來的。”
警察被我這麼一句話唬住了,“你以爲我們是三歲的小孩子?蘇眠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這個解釋清楚,你就別想要走出去。”
“你們打算非法扣留我嗎?”我緊緊的捏着自己顫抖的手,擡眸,卻是不屑一顧,“現在是你們要證明我有罪,而不是我要告訴你們什麼。如果沒有辦法證明這一點,你們也只能放了我?”
“哼!小姑娘法律倒是知道的不少。”警察將厚厚的文件合上,“你們班的同學說了,你和班長是情敵,你有足夠的殺人動機殺了她,而且你還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
“那我爲什麼要殺學習委員?”我嘲諷的勾了一下嘴角,“警察叔叔,是你們電視劇看太多了吧?我是一個小女生,我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把人釘在天花板上?”
警察被我的詢問愣住,半天才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道理?現在是你配合我們調查!”
“我說了,這支鋼筆是我撿來的,而且這支鋼筆原來也不是校長的。我撿來,對方送給我了。而且,這支鋼筆是開過光的,我拿着它用來防身。”真假參半這樣的話是最可信的。我也不能上去和人家科普什麼是冥界什麼是陰陽師吧?
“開過光?”警察看着塑料袋裡面的這一支鋼筆,嗤笑起來,“不是女學生嗎?怎麼也這麼封建迷信?”
“警察叔叔,我是無辜的。”我無奈,“至於副班長說的這些,她自己也有嫌疑不是嗎?她和班長的關係還不好呢。”
“你怎麼知道是副班長說的?”警察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