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張紙被送到我的眼前,嘩啦嘩啦的抖動起來,不等我看清楚,又飛快的收了回去,“這是搜查令,現在我有權利搜查你的身體。”
什麼!我激動地整個人扭曲起來,“你憑什麼?搜查令可以用來搜身嗎?你這兒是濫用權力!”
“別叫了,省點力氣吧。”女警官笑着拍了拍我的臉頰,猛地沉下臉,“抓緊了。”
伸手在我的口袋裡面翻找,很快地,我身上的白符,手機,還有捆鎖都被搜了出來。
女警官將這些東西全部裝在了透明的袋子裡,衝我笑得挑釁,“身上帶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麼帶走?”
捆鎖一旦被拿走,我就連召喚式神的能力都沒有了!沒有白符,沒有捆鎖,我和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女警官面不改色,坐在桌子,優雅的敲着二郎腿,“是嗎?我說這些都是危險物品,需要去鑑定科去好好地鑑定一番。”
我擡頭看着女警官,冷靜異常,“你是楚池。”
女警官的笑容變得更加的大,黑色的瞳仁裡充斥着氤氳的霧氣,就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你休想逃,也休想掙扎。”
這句話就像是最惡毒的詛咒,裹着濃烈的黑色毒汁撲向我。
我忽然間明白了,爲什麼糰子會看不清楚站在窗戶外面的人,不是因爲靈力不夠,因爲楚池本身就帶着濃烈的黑色霧氣。
站在那裡看了我一整晚的人是他!
如果說一開始覺得是細思極恐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覺得毛骨悚然。他站在那裡看了我一個晚上。而我卻毫無知覺。
女警官的臉就像是被人扭曲了一般,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摧枯拉朽,宛若來自極寒的冰窖。
那一雙眸子像是鷹眼,直勾勾,幽深碧綠,盯着我宛若盯着自己的獵物,“你最好乖乖的待在這兒。你知道的,捏死一個沒有符紙,無法佈陣的陰陽師,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能佈陣?我下意識的攤開自己的手,卻發現渾身都沒有力氣,這四周早就佈下了陣法,我根本沒有施法的能力。
察覺到我的動作,女警官,不對,是楚池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眼睛裡面的嘲諷怎麼都掩蓋不了,“蘇家的嫡女也不過如此。”
我確實是沒有警戒心,心裡懊悔無比,偏生不能拿眼前的人怎麼辦。
只能乾着急。
忽地,身後一個警察開口,“長得倒是不錯。”
我想要起身,卻被這兩個警察按住了,慌亂的不行。我不是傻子,自然可以聽出這兩個警察的意思。
憤怒的看向一邊的楚池,他至始至終都帶着微笑,像是一個旁觀的人。
警察的手開始拉扯我的衣服,我沒有了白符,也沒有陣法,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怎麼可能抵抗的了兩個大男人?
耳邊是清晰的衣服撕裂的聲音。
眼淚就控制不住。
北冥蕪澤!北冥蕪澤!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住手!”楚池開口,皺着眉頭將兩個警察推開,眸子若劍,狠狠地掃射,這兩個警察一瞬間就被釘在牆上,不斷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兩條垂死掙扎的魚。
我不清楚此時的自己有多麼的狼狽,就這麼看着楚池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他低頭,擦掉我的眼淚,語氣可惜又心疼,“哎呀,我的阿眠受驚了。放心,我不會放過這兩個人的。一定殺了他們爲我的阿眠出氣好嗎?”
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我死死地瞪着楚池,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壓出來,“變態!”
楚池沒有生氣,反而是咯咯咯的笑起來,因爲附在女警察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嫵媚,“阿眠說話可真的是有趣。你忘了,我爲什麼會成爲變態嗎?”
指尖在我的臉頰不斷地來回撫摸,楚池的口氣淡然,眼底的恨意隱隱閃爍,“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兩個人來作踐你,這樣折磨你實在是太簡單輕鬆了。我要你看着整個蘇家在你的眼前,一點一點的變成灰燼!”
深吸一口氣,我剛想要開口,卻被楚池下了禁言咒。
緊跟着,審訊時的門打開了,李復樺和幾個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李復樺一看到我就擔憂的看着我,金色邊框的眼鏡在燈光下折射着光芒。
我拼命的眨眼睛,企圖告訴他點什麼。
可不管我怎麼掙扎反抗嘶喊,表面上在他們看來,就只是面無表情的坐着。
這些領導的等級李復樺還要高,因爲這一次他坐在了後面。
“領導。”楚池像模像樣的行禮,然後退了一邊,嘴邊的微笑猙獰可怕。
牆上的警察還在掙扎,可是他們誰都沒有看到。我知道這是障眼法,楚池是瘋了嗎?當着警察的面要殺了警察!
“你是蘇眠?”領導隨意的翻開文件,低頭看了一眼就看着我。
我現在開不了口。
領導就當我默認了。
“我們在2017年1月14號發生的一起連環車禍的現場監控錄像裡發現,你和一名男子忽然間出現在現場,並且和當時的受害人抱在一起,你能解釋一下嗎?”審訊我的是尾隨領導過來的一箇中年警察。
“……”
安靜,無限的安靜。
李復樺!你看看我啊!我被人下了咒語我無法說話!
“人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中年警察對於我沒有說話倒也沒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往下說,“那麼,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那個時候我們的警戒線已經拉起來了,顯然你是不可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去的。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進入現場的?”
“……”
這個時候李復樺擡頭了,我激動得一個勁的眨眼睛,無論我發出多大的力氣,喉嚨下都是一片安靜。
這一會中年男子的眉頭也皺起來了,重重的將文件扔在桌子上,“怎麼?還不打算說了?進了公安局你還打算脫身嗎?給我老實一點!”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