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憶

而蘇蕭聽到這兩個不同的答案,卻一臉的平靜,然後對老祖說道:“‘不必’的原因是可以讓我成爲這個容器吧,而你的答案是因爲不認爲我有這個能力成爲容器吧。”然後蘇蕭頓了頓,接着說道:“沒想到你在這裡與世隔絕了這麼久,怎麼還會知道這麼多?”

結果老祖竟然笑了!還一臉自豪的說道:“我以前曾經出去過幾年,正趕上她……”說着指了指我,接着說道:“趕上她被滅族,然後我發現她那與衆不同的能量,一點一點的把冥王逼瘋……”

聽了老祖的話,蘇蕭看着我,緩緩的開口說道:“這就是你一直不離開我的原因?”

“並不全是。”其實我一直在,即使消失的那段時間,我也依舊注視着你啊。只不過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不過若是報恩,不用時時刻刻的陪在他身邊,只不過不捨罷了,我的壽命雖然有限,但是相比蘇蕭的生生世世還是很長的。想一想……如今我卻要先他一步啊……

正在我想我與蘇蕭生生世世的瑣碎小事,不自主的發呆時,蘇蕭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黃,還說道:“發什麼愣呢,想我呢?”我真的在想你……但是我卻沒有回答蘇蕭,只是看了一眼他,然後又看向了老祖。

我說道:“我要的是保住孩子,就不能以我的身體作爲容器嗎?”

因爲沒地方坐——唯一的一把搖椅正被我坐着……之間老祖半倚在一個藥櫃旁,說道:“你這麼多年都沒能承受住那份能量,你雖然沒像慕天冥王那般心靈扭曲,可是你的內臟有很大的損傷,剛纔爲你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了……”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垂下了頭,弱弱的說道:“那就廢了我的能量吧。”我不想蘇蕭心靈扭曲,不!應該是……我怕蘇蕭心靈扭曲!我好怕!我怕我愛的人不再愛我,我怕他像慕天一樣,我承受不起……

此話一出,卻遭到了蘇蕭和暗月一齊的反對!暗月說道:“沒了能量,你怎麼自保?一旦有下一任接班人,你的絲帶便不再屬於你!”

而蘇蕭卻說道:“雖然你過慣了能量被封的日子,但是如果你遇到危險怎麼辦?你無法看到自己的未來!我封印你全部的能量就是爲了不讓能量傷害你的身體,但是我絕對沒有想一直封印你的能量!”都是爲了我的安危嗎?我可能把我這一生的氣運都用來遇見你們了吧。

隨後蘇蕭對老祖說道:“我要試試,我應該能承受那份能量。”

蘇蕭的意思非常堅決,但是老祖還是阻止道:“你還是先找到一顆土地神的心臟吧,就像之前的那顆心臟,其實那顆心臟足夠她使個兩千年,沒想到這麼快就報廢了……”然後對我說道:“你也是,那是土地神的心臟,就這麼報廢了!你就不能珍惜一下?”

這個時候,老祖成爲了話癆,他又對蘇蕭說道:“成爲容器,我可不保證你會怎樣,慕天冥王是心靈扭曲,你很有可能也心靈扭曲……當然你也有可能有一些其他的不良反應。”

蘇蕭耐心的聽完老祖的嘮叨,他回道:“那就開始吧。”

而我卻出聲打斷,“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讓我看一眼未來?”雖然我知道看到的可能性極低,因爲蘇蕭此時已算是與我有着密切關係的人,看到的未來會模糊不清……如果未來蘇蕭與我走的太近,我就無法清晰的看到他的未來,但是我還是想試試……

結果蘇蕭卻對我笑了笑,還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說道:“別多想,你其實已經看不清我的未來了吧,別勉強自己了。”確實,當時在祖屋一戰的時候,我的能量一解封,就看了蘇蕭的未來,可是我卻看不清,如隔了層層白沙,只能大概看出人的輪廓……

隨後蘇蕭對老祖說道:“開始吧,我要則麼做?”然後又馬上想到了什麼,說道:“萬一我真的心靈扭曲了,不要管我,直接爲英換血,保住她和孩子。”

這個時候,沉默許久的暗月說道:“放心吧,你要是真瘋了,那我直接把英接到我們那,我們就是你孩子的乾爹乾媽了。”其實,如果真的能生下來,我也打算在我死後將孩子交給你們管的,畢竟你們那裡最安全!而且還能在那裡學到很多。

隨後在老祖的指導下,蘇蕭將一滴血滴在我的眉心,其實我知道的步驟的,畢竟很久以前,也有位冥王做過同樣的動作。在得到那份能量前那冥王也是用着和蘇蕭此時一樣的眼神看着我,一眼溫柔,嘴角還洋溢着笑……可是後來……那位冥王卻沒有在那般的看過我……他再次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厭惡……

然後蘇蕭將雙指併攏,點在我的眉心處,然後蘇蕭閉上了眼睛,我也閉上了眼睛,我感受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逐漸的從我的身體中抽離,順着那眉心的一點,流向了另一方。在等待之時我還在懼怕着……

不知過了多久,因爲長時間的被蘇蕭‘圈養’,我已經對時間觀念十分模糊了,以前還能用心跳來計算過了多長時間,但是現在我卻不再思索那些……

終於,我感受到了身體由內到外的無力,我知道,我體內全部的冥王之力,也就是那份從我母親那裡得到的那份能量……它……已經從我的身體裡轉移到蘇蕭那裡了……

我迫不及待的睜開眼,我想知道蘇蕭怎麼樣了,可是蘇蕭的手指並沒有收回,也沒有睜開雙眼,但我能看見從他嘴角流出的血……但我卻不敢動,只能那麼看着,只能那麼等着……

等了一會兒,蘇蕭終於睜開了,雙眼,雖然看上去平常一樣,但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到一絲的不安,我見他收回手,抹去嘴角的血,然後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將實現鎖定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卻看得出,他的眼中……沒我……

蘇蕭看着我,淡淡的問道:“你是誰?”沒有一絲的感覺,與慕天當時的樣子不同,慕天是對我邪笑一下,然後將我囚禁……而看蘇蕭現在的樣子,他是……忘了我嗎?忘了也好,如果不出現他的世界裡,就這麼消失300年,直到我們死後在祭冥樓中相遇……也是不錯。

我回了蘇蕭一個微笑,說道:“冥王大人不必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過求醫之人罷了。”或雖這麼說,但我的實現卻模糊了起來,而且我感覺到那滾燙的淚從我的眼角滑落……

蘇蕭好像要伸手將我把那滴淚拂去,但是我卻現行一步,扭頭用手胡亂抹去。看到此情此景,老祖和暗月皆是沉默,而蘇蕭卻說道:“不知爲何,看到你哭,我會心痛。”

然後蘇蕭又問道:“你我可曾認識?”心痛?認識?記不起也罷,也許對你來說,忘了我,纔是最佳的選擇吧……

我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看蘇蕭,我強壓下那哭腔,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着很正常,“不曾,蘇……冥王不知爲何到來此地,在下有機會見到您還真是榮幸啊。”

客氣話說完了,老祖看了暗月一眼,雖然暗月此是還是一隻蜈蚣,但是他們竟然真的有了視線上的碰撞,看着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老祖便直起腰來,說道:“好了,開始換血吧,冥王大人,您要看看麼?”

蘇蕭沒說話,只是在我跟着老祖走向血池的時候默默的跟在後面,看樣子是要圍觀啊。而走在前面的我……早已淚流滿面……

無論我怎樣安慰自己……那般的心痛還是減輕不了……

老祖讓我褪去身上的衣物,我便在屏風後面褪去衣物,然後老祖拿出了一把小刀,豎着在我後背沿着脊椎,從脖頸滑倒尾骨……痛,是肯定有的,但是我現在的心更痛。

隨後又劃破了我的小腿和小臂,然後老祖對暗月說道:“控制好沒有?”

“好了好了!自己能力不行怎麼不說?”

聽了暗月的回話,老祖對我說:“你進去泡一泡,除非我喊你出來,否者就算在難熬也要呆在裡面。”聽了他的話,我不禁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而暗月卻察覺到我要問什麼,他在我還沒開口時就說道:“放心,孩子沒事,就是你要難受點。”

而蘇蕭卻突然喊道:“孩子……孩子?孩子!”然後接着說:“對!我是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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