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輔藥除了數量多一點,還是很常見的,所以那女子就跑進浴室煉藥湯,看那些分量的藥材,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要把我泡進藥湯裡了。
蘇蕭並沒有管那女子,媛翼阿姨也去幫忙了。而此時的我,身邊趴着各種各樣的地獄獸,它們雖然都銅皮鐵骨不怕 那尖銳的骨刺,但是它們可能都怕對我造成二次傷害。所以都只是安穩的趴在我身邊,陪我聊天。
蘇蕭看着我身邊哦一羣‘小動物’說道:“你們,不能修成人形嗎?”
結果它們齊聲回道:“能啊。”然後熙熙補充道:“人形的話就不能呆在小英英的懷裡了。”
我不禁在內心吐槽道『其實你們現在也沒呆在我懷裡。』畢竟都是刺……
結果一羣回覆:“修成人形連牀邊都碰不得!”好吧,這都是什麼怪理論。
蘇蕭看了一眼表,一邊說着“該吃飯了。”一邊站起來,開始放血。然後那熟悉的血液又一次的流入到了我的口中。可能它們知道那是給我和的血,所以它們也只是看着,但是它們還是努力的用鼻子嗅了嗅,好像能多少吸進一些血氣。
當我喝完血的時候,他們還在聞,彷彿還在留戀那絲血氣。
這時刻耳柏洛斯突然說道:“唉?你們有沒有聞到那隻老鳥的味道?”此話一出,它們便用自己獨有的方式便別起來,然後得出的結論——那隻老鳥確實來過,看來它們所說的老鳥就是混沌之主了。
經它們一提醒,蘇蕭說道:“唉?對了,可以把那三碗血喝了呀。”這個時候浴室裡面傳來媛翼阿姨的聲音“不行!那 是英留給你的,你想使用那把巨醜無比的巨劍,火屬性的能量必須十分濃厚。”看來媛翼阿姨也覺得那把劍很難看嗎……
不知過了多久,媛翼阿姨從浴室走出來,要將我移走,誰知蘇蕭卻要抱着我走……媛翼阿姨卻直接說道:“停下!沾上你的血的藥湯就不純了。”然後媛翼阿姨就用念力將我移走了。因爲我周身長滿了骨刺,所以衣服什麼的早就沒了……
我看見浴缸中那深紫色的液體,在藥香之中還散發出淡淡的腥甜,我被媛翼輕柔的放了進去。沒出三息,我便感受 了刺痛感,我剛想動,那女子卻說道:“忍一忍,要泡兩個小時,熬過這兩個小時,再挺一天一夜,你就痊癒了。”
然後我就只好在浴缸裡忍着,其實與之前的同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但是令我恐懼的是在那未來的一天一夜,我 能不能挺過來。這時候暗月說道:“以十大地獄獸作爲主藥,再以人形的妖爲盅,可稱爲絕毒妖蠱,而那妖,即被稱爲妖 蠱。但是這樣對身爲妖蠱的英傷害很大吧。”
那女子解釋道:“確實,英成爲絕毒妖蠱的妖蠱後,身上自會帶有劇毒,而且誤解,哪怕是我碰到了,也會死,這也 是殺死我的唯一方法。因爲帶有劇毒,所以妖蠱本身就排斥其他蠱毒。這也是殺死她體內的蠱唯一的方法。”
暗月接着她的話說道:“然後身爲妖蠱的英,就只能是一個妖蠱,最後活在這個藥湯裡!”
結果媛翼阿姨卻反駁道:“嗯,這倒不會,因爲用的都是你們的所有物,而不是你們本身,所以英不算是成熟的妖 蠱。”
而此時的我,卻被那藥汁染成了紫色,但是好的是,我向外長的刺已經軟化了。但也只有軟化的程度,它們還是一 個個的附在我身上。通過瓷磚的反射,我看到我的眼眸不再是紅黃雙色,而是幽幽的藍色,而頭髮,好像也在一點一點 的變爲紫色。隨着我的頭髮也來越紫,我的眼眸越來越藍,那刺痛感也越來越深。
我不禁留下了汗水,沒有人幫我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因爲我身上帶着劇毒,如果碰到,便物藥可解。當我終於熬過 那兩個小時後,我已經虛脫的躺在浴缸中。
蘇蕭見我那副疲憊的樣子,問道:“用不用喂點血?”說罷便要擡手放血。
結果卻被那女子攔下,“不用,那藥湯就足夠給她提供營養的了。”蘇蕭就只好站在一旁。
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那女子用‘熬’來形容之前的兩個小時,而用‘挺’來形容接下來的一天一夜了。
因爲身爲妖蠱的我,本身就開始排斥我體內多餘的蠱,體內本就翻江倒海,而體外的骨刺開始脫落了,因爲是那骨 刺是長在骨頭上的,所以脫落是我感受到了生生將骨頭折斷的痛苦。我開始斷斷續續的哀嚎。我想握緊雙拳,想咬緊下 脣。可是我做不到,我因爲之前的虛脫而軟弱無力,這樣癱軟的我,卻放大了這折骨的痛苦。
汗水不斷的從額頭留下,再滴入藥湯之中,我低垂着頭,看着那汗水融入藥湯之中。
這樣的痛苦持續了一夜,天明之時,我體外的骨刺已經全部脫落,而那破裂的血肉也在藥湯的滋潤下癒合。現在的 我,除了顏色有異於常人之外,真的看不出與正常的妖有什麼不同之處。但是我知道,我體內的刺還沒有消除,雖然我 感受到那刺變軟,但是依舊是沒有脫落的現象。而且藥湯也快要見底。那些雄性的地獄獸竟然都自覺的扭過身去!蘇蕭 看到這些如此自覺的地獄獸,竟然流露出讚賞的表情!
見到此情此景,那女子皺了一下眉,暗自低語,“果真不行嗎?”隨後她便讓媛翼阿姨製出一個巨大的冰碗,那冰碗 懸浮在空中,她十分迅速的將大量藥材榨乾然後將那些藥汁放入冰碗之中,隨後便是主藥,經過飛速的攪拌,隨後她招 那藥人過來,將那藥人的血混入其中,她不知用了什麼秘法,將本是褐色的不明液體,硬生生的攪拌成淡紫色,隨即她 便將那些已經被榨乾了的輔藥放入其中。又是一輪攪拌,同時她微微開口,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而媛翼阿姨也幫忙攪 拌,那藥湯就這一霎結這冰霜,下一刻變爲流水。最後那藥湯終於變成了和之前一樣的紫色。
恰巧,浴缸裡原有的藥湯已經被我盡數吸收,她們便急忙將那巨碗中的藥湯倒入浴缸中,肯呢個是剛做出來的緣 故,那藥湯還有些涼。
因爲得到了充分的供給,我我體內的刺開始消失,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被融化。如果之前將體內軟化刺時的痛 楚命名爲翻江倒海的痛,那現在就是焚心之痛,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在融化,都在燃燒。這與體外冰涼的觸感產生了 鮮明的對比感。
因此我對體內那份炙熱、那份灼燒、那份融化、感受的分外明顯。我不再**,而是哀嚎,但我沒有辦法,因爲我還要挺過這一天。我現在的痛楚在無力和對比下無限的放大,在放大。
而他們,我站在我周圍的妖也好,獸也罷,他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着無力的我,聽着我的哀嚎。我看到蘇蕭目 不轉睛的看着我,看着他握緊了雙拳,看着他的指甲深陷如他的掌心。我好想向他哭訴這份痛苦,可是我辦不到。
終於我又挺過了最後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變強,我要報仇!看着那些被融化的骨刺以黑水的形態,順着我的毛孔排 出在體外。那池中的藥湯也不再是紫色,而是黑色。
看着我那紫色的皮膚逐漸變淺,重新呈現出那份白皙,我的頭髮也不再是紫色,漸漸的我的眼眸也恢復到紅黃雙 色,我知道,我不再是妖盅,我還是原來那能量被封印的妖,我可以不用靠藥湯維持生命了。
見我恢復常態,媛翼阿姨將我移出浴室,讓我在花灑下衝洗。
蘇蕭輕柔的爲我擦洗身子,一邊擦洗還一邊說道:“英,你挺過來了,你挺過來了!”
此時的我已經可以開口說話,而我所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要報仇!”
我沒有力氣卻還是要抓着蘇蕭手,可惜怎麼也抓不到,我小聲的說道:“蘇蕭,幫我,好不好。”
在聽到蘇蕭吼道:“好!”的時候我笑了一下,便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