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月之內越獄三次太頻繁了麼?可是我真的好急,因爲在第二次越獄時,是我哥以靈魂狀態來幫我的,他告訴我,他並沒有被追殺,好告訴我,我活不過這個月。
我哥只知道我的死期,卻不知道我的死因和死亡地點。我和我哥都以爲我會因謀反之罪,判以死刑。考慮到我的身體原因,我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幫我越獄。
第四次越獄也是如此,他悄悄的用偷來的鑰匙打開我的枷鎖,然後在外面等我,第四次越獄也是我跑的最遠的一次,不同於往次越獄的是,我是被蘇蕭的本體抓回來的。而且還是被扔回牢房的。
蘇蕭笑了笑,胸口快速的起伏,臉上還帶有着淡淡的疲倦,因此即便蘇蕭用笑來掩飾,也擋不住他的憤怒與疲倦。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說道:“這是第四次了,你就不能給我消停一會兒?這個月末就會有結果了,我現在分不出神來管 你。”然後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有能量和體力逃跑,還不如治治你的傷!”說罷便走了。
我看着重新鎖好的手腳,感受了一下重新戴上的項圈,如果真的不想讓我越獄,爲什麼要給我帶這個可以卸下的項 圈?在這天牢中明明有一個戴上後,只有死才能卸下的項圈。
‘月末就有結果了’是啊,沒有幾天了,我的死期也要到了,不行我要逃出去。
體力還沒有恢復好,因爲身體不自主的將能量和體力分去壓制體內的毒,還有大部分的能量與體力被吸收,現在的我,可以說連快跑都做不到。我哥悄悄的進去牢房,然後幫我打開枷鎖,他輕聲說道:“我在外面等你。”隨後就離開 了。我清楚的感受到四肢的無力,但是我還是奔向一個出口,那個出口就是之前藏百轉聖火蓮的一個出口,即便裡面的 地道宛如迷宮,但怎麼說也是一絲希望。
可是還沒等我打開那出口,蘇蕭就趕了回來,腳步聲很輕快,看起來很開心,但可能是發現我並不在牢房裡,而憤怒的大吼一聲:“英!”我連忙加快了打開出口的速度,可最終還是我慢了一分,在我剛打開入口時,蘇蕭就找到了我, 畢竟,天牢真的不算大。
本以爲還有點距離,我有一絲逃出去的希望,可是我終究是錯了,蘇蕭一甩長鞭,困住我的右腳腳腕,頓時一陣劇痛,然後一個回甩,伴隨着更強烈的痛,我被強拉了回去,匍匐在蘇蕭的腳旁。
蘇蕭提起我的衣領,讓他自己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然後笑了,又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蘇蕭咬牙說道:“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呆在這裡,我就給你選一個好去處。”然後我就被蘇蕭拽着衣領,硬生生的拖走。
我並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我當時腦子裡只想到——家仇未報。
可當我發現眼前的這條路似曾相識,這是冥王殿不會錯,可是這個擺設,這個地磚,不!我不要。我開始掙扎,可 惜我那點兒掙扎,對蘇蕭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依舊沒有減慢腳速,還說道:“他們說你在那地方呆了近三百年,王 妃!”
隨後,蘇蕭一腳踢開了一道門,然後將我扔了進去,說道:“這裡可是你的寢宮啊,可惜裡面沒有下人。”
在蘇蕭就要轉身離開時,我連忙爬到蘇蕭身旁,然後輕輕的抓住蘇蕭的腳腕乞求道:“蘇蕭,求求你,不要讓我住這裡,我保證再也不越獄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帶我出去。”求着求着,我不爭氣的哭了,這裡不是沒有下人只不過只有我在這裡面的時候,她們纔會出現。這裡對我來說是噩夢,是地獄!我現在只求蘇蕭能把我帶出去。
蘇蕭看着淚流滿面的我,彎下腰,手剛要碰到我的臉,但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而收回了手,冷冷的說道:“這裡雖 沒有下人,但是也沒有枷鎖捆着你,更不會吸收你的能量和體力。你在裡面恢復好,再自己跑出去也不算越獄,從此改 名換面,消失在這冥王城,哪怕是回贖囚城當你的王妃也好。是不是?王妃?”
蘇蕭邁出一步,輕鬆的甩掉我的手,然後離開,順手還關上了門。
在他關上門的一剎那,屋內便出現了數道幽綠色的身影。
“喲~您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爲您不會回來了呢。今早的一百棍你是沒領到,這中午的一百鞭你可是逃不了的,是不 是姐妹們?”我從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只知道現在說話的是她們的老大,也是每日抽我鞭子的靈。
“是~”她身後那靈馬上附和道。
然後老大又說道:“王妃依舊是這麼寡言寡慾,一會兒可別忘了規矩。以前的刑罰我們一筆勾消,不過你剛纔竟然妄 想讓現今的冥王帶你出去,企圖逃跑,這可是要罰的。今晚你領完吊刑後就再領五十鞭吧。”
我很想表現出一種無所謂的情態,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自主的顫抖。見到我的反應,那老大又說道:“還等什麼?姐妹 們動手吧,可別誤了時辰。”
然後我就被她們脫去了身上的衣物,沒錯,我在這婉君閣中是不被允許穿衣服的。爲的是方便每日的行刑。
接着我被吊了起來,用的不是麻繩,而是她們的幽光。這樣雙腳離地的吊着無非是加重了我的傷勢。緊接着老大拿 出一個鞭子,那是用蛇皮做的。
‘咻’我感受到了背後傳來如火燎般的痛,但是我仍舊擠出那一聲“一。”來因爲這是規矩。
每抽一鞭,我就會報一次數,後來我已經感受不到痛了,我只是根據鞭聲來判斷這是第幾鞭,我能聽到我的血滴在 地上的聲音。等打完一般鞭後,我被放下,然後被扔進一個用石頭砌成的浴池裡。很痛,但我不能呢個發出一絲哀嚎, 因爲這也是規矩。
我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哀嚎,看着池中的水被血染成紅色,我依舊是靜靜的泡着,因爲沒有 允許,我是不能踏出那浴池的,也沒那個力氣踏出去。
這是一位靈拿着毛巾跪在我身後,然後爲我擦洗身子,她不會管我身上的傷口,她只會一直擦,還會用上皁角,很 痛,我可以掙扎,但是換來的是更多的刑罰。
不知何時我暈過去了,當我醒來時,我又一次被吊了起來,只是單純的吊起,一吊吊上6個小時。但這對我來說並不輕鬆,因爲這個刑罰只會吊起我的一隻手,沒錯,就是那隻左手,這也是我的左手手腕爲什麼這麼脆弱的原因。而且今 晚還有五十鞭。
被打完五十鞭後,我才被放下來,然後是被扔進浴池裡,重複中午的事情。
第二天除了晚上沒有那五十鞭外一切照常,她們不會管我的傷勢如何,如果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就每一次都打在同 樣的地方。即使是見骨,也不會停手。這就是我的噩夢,我的地獄。
第三天,中午,我正在接受鞭刑,可我實在撐不住,沒有及時報數,所以又外加了五十鞭。我又一次哭了,月末的 死期是對的,我並沒有逃離。原來我是會死在這裡。
然後我又笑了,死了好,我死後的靈魂是不會被困在這裡的,真好。然後我閉上了眼睛,等待我的身體變涼,我又 一次忘記了報數,我聽那老大朝我喊道:“報數啊!”隨後又狠狠的抽了我一鞭,然後是兩鞭、三鞭……
突然我好像聽到了門開的聲音,是我快要死了,允許我的靈魂出去了麼?接着我又好像聽到蘇蕭的聲音——“你們在 幹什麼!英!英!”果然是要死了,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我睜開眼,看着棕色的天花板,紅色的窗簾緊緊的拉着,金色的流蘇自然的垂在地上。這就是死後的世界麼?真漂 亮,我慢慢的欣賞着這一切然後我就確定了一件事——我沒死。
因爲在我的一側,正有一個青年枕着自己的膀臂,淺眠着。睡夢中的青年緊鎖着眉頭,年紀輕輕就有了眼袋。還有 一點鬍子茬。
蘇蕭,把我帶出來了呢,原來那天,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