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我抱回來說道:“怎麼,要走了?”
我點點頭,然後問道:“玄殤,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將蘇蕭帶到這裡?短短一年時間,便將蘇蕭改變成那種冷冰塊。
王也不問我說的是什麼,回道:“沒有錯,如果將那小鬼放在原有的條件下管教,他就不會有危機感,學會的東西還 不如在這裡領悟到的皮毛來的實際。”真的沒有錯麼,可能是習慣了他的笑,他的搗蛋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便穿戴好,來到一所二層樓高的小型別墅,我翻身越過鐵柵欄,然後爬上別墅外的管道,直接從窗口跳入。我進入的應該是主臥,靜靜的聽着從浴室內傳來的水聲,我走到牀邊,將扭曲的被褥重新鋪好,坐在牀上,背 對着浴室,等着蘇蕭出浴……
沒過多久水聲停止了,接着傳來了開門聲,顯然是看到了我的背影,蘇蕭的腳步聲有一絲的停頓,冷冷的說道:“你還真是等不及了?不再多和你的王溫存一會?”
我直接轉身,看到蘇蕭穿着白色的浴衣站在牀邊,脖頸和鎖骨處還有爲擦乾的水珠,微長的頭髮還在滴着水,那隻被我捏折手腕的手自然的下垂。那白色的浴衣趁着他古銅的膚色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有感而發:“你回去後不用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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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蕭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坐在牀邊,用半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道:“給我吹頭髮。”
我拿起牀頭櫃上的吹風機,正欲給他吹頭髮,發現他現在的頭髮還在滴着水,打溼了蘇蕭的衣襟,感覺這頭髮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我嘆了口氣,問道:“新毛巾在哪?”
蘇蕭只是擡手指了一下衣櫃,便不再做出任何反應,我打開那白色的衣櫃,發現裡面靜靜的掛着兩件衣服和兩條褲子,一件上衣,兩雙鞋,然後就沒有了,雖然現在正值秋季,可是這人是怎麼在城中度過冬天的?
沒有出聲詢問,我拿出了放在下面疊的整整齊齊的毛巾,站在蘇蕭面前爲他擦頭髮,果然是因爲手腕傷了沒辦法擰毛巾麼?但是你那麼多新毛巾,用一隻手也能擦頭髮吧……待擦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拿起吹風機,將蘇蕭的頭髮吹乾,然 後我便直接出去了。
等蘇蕭穿戴整齊,就和我出來了,我沒有詢問他把將軍的令牌託付給誰保管,畢竟他自己會處理的。
等走到城門口,我對黑衣人說道:“我們要回去了。”畢竟我和蘇蕭是主動進城,我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只見那黑衣人恭敬的將城門打開,說道:“恭送王妃,將軍出城。”與此同時,我身後響起了那熟悉的沙啞的聲音“我 只能送你到這裡了。”聽到聲音,蘇蕭也回頭看了一眼,可惜,那聲音的主人早已消失在人羣中。
等我們出了城門,便又見到了那爲守門人,那人見我們出來說道:“王妃帶進的人還真是厲害,短短一年便成了將軍,可惜了王只能送你到城門口。二位慢走。”
沒有理會守門人的話,我直接將手指放在口中吹起了一聲口哨,然後傳來了一聲長鳴,那隻原來載我們來的巨鷹從 空中飛下,我和蘇蕭直接躍上去,我設了結界,就轉身修復蘇蕭的手傷。畢竟是我弄折的。
一路上很安靜,到了傍晚,我們纔到達目的地,進入我的家,我纔開口說道:“你若是要吃飯就去吃,但是吃完飯後你直接回你房間,我有東西要還你,還有順便把你的膚色改了。”
說完我便上樓了,雖然我也想吃東西,但是我不能吃,因爲將那縷殘魂從我身體裡分離出來的前提就是我在24小時 內不能吃任何東西。順便在我牀頭櫃中的一個藥盒中拿出了一個藥丸,那藥丸通體雪白,拿在手中還有冰涼的觸感,嗅 了一口那藥香,那是一種淡淡的花香,並無草藥的苦澀。
我拿着那個藥丸便走進了蘇蕭的房間,本以爲他會去吃飯,誰知他卻在房間內靜靜的等我。
我將藥丸遞過去,說道:“這是美白的,吃了之後,一息之內就可以變得如你以前那般的膚色,你如果想要更白一點就要吃兩顆。”
蘇蕭結果那藥丸便一口吞下,果然一息不到蘇蕭的膚色就開始改變,一息過後蘇蕭的膚色就如以前那般,雖算不上白皙,但也算是男子中偏白的了。他看着自己的膚色,沒有要第二顆的意思,媛翼阿姨的藥的效果果然好啊。
隨後蘇蕭說道:“這就是你要還我的東西?”
“當然不是,這只是我要送你的東西,至於還你東西,還請你躺在牀上,閉上眼。”這話我自己說着都有些奇怪。
於是在聽了我的話後,蘇蕭終於在他那張疑似面癱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不情願的表情。我只好有說道:“你在投胎前不小心分離出一縷殘魂,一直保存在我這裡,現在要還給你罷了。”
於是現在的蘇蕭就像大腦死機了一般,呆坐在牀上,然後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我見 他總算是配合了,便開始調節我自己的呼吸頻率,然後將手放在胸口處,感受那顆沒有心跳的心臟,然後默唸咒語將手 伸了進去,從中拿出了一團散發着金光的物質,忍者胸口傳來的痛楚,小心翼翼的將那東西放在蘇蕭的眉心,然後看着 蘇蕭將那東西吸收。
我接着調節呼吸,使自己的胸口不那麼痛,我發現在蘇蕭開始吸收那縷殘魂時就入定了,我只好在一旁一邊揉胸口一邊等蘇蕭醒來。
直至天明,蘇蕭才醒來,可能是剛醒的緣故,他表情複雜的看着我,然後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英,我好想做了 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你很久以前就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一聽這話,表情一變但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然後放在正在揉胸口的手,說道:“我是看着你出生的,然後在 你三歲後才離開的。你現在感覺我很久以前陪在你身邊也算正常。”那殘魂看到的記憶是以夢的形式傳達給蘇蕭的麼,還 好是以夢,還好只是讓蘇蕭有種感覺……
我見蘇蕭沒什麼事,就轉身正欲開門,我轉身的時候見蘇蕭起身,還以爲他要送我,可正當我打開門時,蘇蕭竟然站在我身後撫摸着我的背問道:“你的背還疼麼?”
我手一抖,差一點將門鎖死……我在心中拼命的安慰自己,蘇蕭只是做夢,他不會記得那些記憶的。然後我假裝平靜的問道:“我的背有沒受過傷,怎麼會痛?你爲什麼這麼問?”
蘇蕭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馬上將手收回,然後說道:“沒什麼,只是這麼感覺而已,看來夢還真是不可信啊。”
然後我便走出了房門,只要他把那些當成不可信的夢就好,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以前的樣子,尤其是蘇蕭……現在,蘇蕭的靈魂終於完整了,他日後的路就真的要靠自己闖了,算算日子,冰山上的那位也應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