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洪紫嫣包括大批御林軍,在毛文龍的喝令下,迅速撤離歐陽府。找茬的離去,便知剩下歐陽鋒家人與毛文龍還有洪承疇。
四人留在大廳之中,沉默不語。毛文龍與洪承疇在低聲細語,許久之後,毛文龍才停止,轉身看着歐陽鋒言道:“這事你們無需擔心,回去之後我自會處理。”
歐陽鋒不敢多言,只得拱手謝過!
臨走之前,毛文龍斜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歐陽小玲,最後只是輕嘆一聲,沒有多言便於洪承疇一同離去。
突如其來的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歐陽鋒直到此刻卻依舊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何人?
他正鬱悶着,歐陽小玲悄然來到他的身邊:“爹,女兒猜測,這次麻煩找上門,肯定與那扶桑教還有那個娘娘有關。我們必須得儘快查清此事,不然日後肯定還會重演今天這一幕。”
歐陽鋒聞之有理,點頭言道:“我們初來乍到,對西安更加不熟悉,要想查事情絕非易事。”
歐陽小玲卻自信的說:“爹,不必擔憂,女兒自由辦法去查清。”
歐陽鋒皺了皺眉頭,他似乎猜到了歐陽小玲嘴裡的辦法。遲疑了許久,感覺到事情不能耽誤下去,無奈之下,歐陽鋒只好對歐陽小玲言道:“你小心一點,卻不可急躁。寧可慢些時日也不能再給我們這個家招惹上任何的麻煩。”
歐陽小玲露齒一笑,此後便告辭離去。歐陽鋒看着女兒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突然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剛剛來到西安便遭此劫難,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這要是在以前,歐陽家在府城那邊曾幾何時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歐陽鋒的危機意識在逐漸的擡高,他感覺到自己不能再掉以輕心。還有面對皇權,他似乎得爲歐陽家留一條後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毛文龍的身上。
想清楚了這些,歐陽鋒心裡便有了底子,離開大廳,依舊在外面喝令那些下人繼續趕工儘快完成府裡的裝飾。
歐陽鋒忙着府裡的事情,歐陽小玲也沒空閒着,她回了自己的閨房,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領着那兩個悍婦婢女便匆匆離開了府裡。
歐陽府經歷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劫難後,很快恢復了平靜。然而,令歐陽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歐陽府在經歷此事之後,立刻就在整個西安城內傳開。一時間,對於歐陽府的各種流言四起。
毛文龍心裡堵得慌,今天這事他始料未及,尤其是在瞭解全部過程之後。得知這事是由洪紫嫣惹起,他是罵也不是,說也不是。
幸好洪承疇這個老頭足夠開明,事先向毛文龍表態,不必顧忌他的感受。秉公辦事由他做起,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事情也需要付出代價。
毛文龍懷着一顆鬱悶的心,大步來到後宮。剛剛走進御花園,一擡頭便見陳瀾與洪紫嫣兩人已經等候在御書房外。
陳瀾與洪紫嫣肅立在御書房外,看到毛文龍到來,不由雙雙垂下額首。尤其是洪紫嫣,她這會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然犯了嚴重的錯誤,正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毛文龍的臉色。
毛文龍悶聲不響,待侍衛打開房門之後,便邁了進去。期間,他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着濃濃的寒意。
洪紫嫣擡頭與陳瀾對視了一眼,此後兩人跟在毛文龍的身後也走進御書房。
浩大並沒有跟進去,而是小心的合上大門,然後冷眼瞧着一旁站得筆直的浩小。後者被盯得身體發寒,卻故作鎮定。
最終,浩大並沒有多言,收回目光,然後與浩小一同守在門外。
屋內,毛文龍勁直坐到龍椅上,冷眼看着陳瀾與洪紫嫣,久久不再言語。
陳瀾與洪紫嫣都感受到毛文龍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兩人都很不適應此刻的毛文龍。
最終陳瀾率先受不了,她擡頭看着毛文龍言道:“相公……”
毛文龍擡手止住陳瀾,輕言道:“你的事情等下我們再說,先聊聊紫嫣的事情。”
陳瀾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好作罷。而洪紫嫣可就坐不住了,她從毛文龍的語氣中,明顯已經感受到事情大條。
當即,她不敢再沉默下去,開口言道:“相公,妾身一時糊塗,要是有哪裡做錯了,還望你從輕發落。”
毛文龍眼皮一擡,直視着洪紫嫣,冷哼道:“看來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對吧?”
陰寒的聲音,再次讓洪紫嫣越發緊張,她小嘴一扁,委屈的說:“相公,妾身此次雖然魯莽了點,可那歐陽家與那扶桑教有勾結,這是不爭的事實。留這樣一家人在西安城內,在我們的臥榻旁邊,難道相公就不顧我們的安危了嗎?”
陳瀾一聽洪紫嫣這話,她立刻意識到不妙。果然,毛文龍雙眼大睜,直視着洪紫嫣冷喝:“胡鬧!”
毛文龍聲音之大,把外面的浩大與浩小都給嚇了一大跳。兩人愣愣的盯着緊閉的大門,心裡猶豫着衝不衝進去。
洪紫嫣這個當事人則情緒波動巨大,毛文龍這聲大吼猶如滔天巨浪,把她心裡那絲僅存的倔強給徹底擊碎。殷桃小嘴一扁,內心的悲傷洶涌而出,剎那間便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悽慘異常,撕心裂肺。毛文龍本來緊繃的臉色瞬間崩塌,他可以面對千軍萬馬而面不改色。但在面對女人哭的時候,他就會心慌,手足無措。
好在陳瀾是瞭解毛文龍這點的,以前他就碰到過幾次自己哭,毛文龍就手足無措得像個小孩。他緩步上前,主動安慰洪紫嫣,把洪紫嫣給安慰好了,才轉身去看毛文龍。
洪紫嫣不哭了,毛文龍這才緩過氣來,鬆了口氣的同時,毛文龍向陳瀾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可他突然發現,接下來不知該如何再繼續說道洪紫嫣下去。以她此刻的情緒,必然會再次哭泣。
深思了片刻,毛文龍把陳瀾拉到了一邊,然後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好一會,此後便轉身離去,把兩人給留在御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