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的哪一任校領導不記得了,曾說過不血的學生不是好學生,哪怕臉被打得啪啪響,質疑權威的傳統和勇氣不能丟,沒有這種臉皮的,做不得學生。
原話找不見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說是學生就該有個愣頭愣腦的樣子。
修真小區是校產,得天獨厚,有一條路直通教學區……怎麼也不該是一件過分的事。
結果過分了,最平和的說法便是這條路在主觀上和客觀上都在隱歧視雖然極少數卻也不該漠然無視的家境貧寒的學生,有錢在山門附近食宿的學生不應該享受這種基礎服務之外的待遇和便利。
一個話題只要肯下功夫去扯,反正都會扯出幾分道理來的,於是庶務處以服務區和教學區銜接部管理條例正在擬化chū tái頒佈期未定的理由對這一段不到千米的山路撒手不管,於是,兩眼發綠的學生勾肩搭背,以強弱親疏因素樸素且直接的進行判斷,代表月亮對過分榨取魂錢附加值的市儈學生予以相應的懲罰。
無論在哪個位面,韓三窮過,同時也富過,所以對雙方都很同和理解。
韓三覺得,都不過分。
不走那條路不就完了麼?!繞到山門能多幾分鐘?都修仙了,差這三裡五里的腳程咩?這種況非得抄近路,多少都有裝嗶屬,辣就別怪看不順眼的人削你!
谷大郎說他抄近路了,就在前天,捱打不算還交了兩千魂錢悔過費給打人的,上課又遲到,結果被罰跑艹場。
要不怎麼說通宵酒館早餐的雞蛋羹嫩滑好喝呢,韓三立刻就怒了。
本就是找藉口詐錢胡扯皮的事,你們人多勢衆犧牲課餘時間趴活兒,我們怕曬嫌累走近路,狹路相逢,給你們點辛苦費茶水錢已經仁至義盡了,怎麼還打人呢?!這裡邊有濫權和過度消費社會良知的嚴重問題吖。
“一會咱們一起去,會會他們。”小狐狸秀面豪氣干雲,打架鬥毆什麼的最了,“都是幾年級的?”
看,昨天的打不白挨,小狐狸這不就謹慎許多了麼。
“三年級,這活兒都是他們包下的。得來的錢除了吃喝,據說都用在術法試驗的耗材上。”谷大郎寵辱不驚,臉上完全看不到前天被暴揍一頓的痕跡和緒,“我覺得這也是校方縱容的重要原因之一,相當於變相資助貧困但有資質學生的意思了。”
“!馬瘦毛長那是沒辦法,人窮志短可就廢了,這班人連短都說不上,都不叫個爺們了。”韓三一邊嘴裡回味着雞蛋羹的餘韻一邊義憤填膺。
“其實……”谷胖子遲疑道,“那是修造小區時臨時開的路,我聽說辣時候有不少學生也幫忙修路。”
韓三:“那也不行啊,兩碼事嘛。”
“還聽說,因爲什麼原因沒給工錢……”
韓三:“……還是兩碼事嘛。”
“他們也不亂收,都是值夜的學生,抓到我們走那條近路翻牆進學校才抓住罰錢的。”
韓三:“……總不能打人吧,看把你打的,臉都腫了。”
“呃,打我的那個人我認識,家裡是賣包子的,我覺着可能同行是冤家的緣故居多。”
“我說……你啥意思?”韓三一點也不覺的雞蛋羹好吃了。
“我就是覺着,既然有路,就該讓人走,走那條路上學近的,早上能多睡一會。”
沃尼瑪夥計!菜單拿過來,讓我看看雞蛋羹多少錢,現在小a一下還來得及嗎?這白吃點東西的成本也忒高了。
谷胖子皺着眉,“我覺着那條路是可以走的,奇怪的是,我覺着他們不讓走也沒什麼錯。”
廢話,不然你韓三哥要菜單做咩呀,哥是來進修玄學的不是哲學和社會學你要搞清楚好不啦。
“你想多了,既然可以走,你就是對的。”小狐狸神莊嚴,行爲卻有些隨便,一隻手正用湯匙舀了一勺雞蛋羹放到嘴裡。
“那爲什麼……”
小狐狸精神一振,“咦,這雞蛋羹做得不錯啊……因爲你菜,你把他打趴下,還有人管你走什麼路咩?”
“那要是……”
“都打趴下!”小狐狸頗有氣勢的一揮手,“你把我和我哥的早餐包了,我和我哥也包你天天早上能睡懶覺抄近路!”
一聽不成話,韓三就拽小狐狸,秀面擺擺手,湊過來低聲說道,“沒關係的,我在捲簾宗就這麼幹過,哪家宗門都有幾處這樣沒規矩的地方,我姐說,這是爲了讓學生儘早感觸冷酷無的修行生活什麼的。”
拉倒吧,這就是企業管理失位,還好意思扯到團隊狼建設上面去?我茄!
不過,小東家好容易在人前裝了個大的,怎麼地也得給個面子,韓三勉強應下,心說這都整的什麼事吖,萬幸雞蛋羹很好吃,辣就這樣吧。
谷胖子一聽就來精神了,要是有這個本事那早飯錢就沒算白花,還有午飯和晚飯夜宵,有了這倆金牌打手,以後我谷大郎是不是也能在附中橫着走了?!
“他們人可多。”谷胖子還是有點不放心。
“都打趴下!這頓就算數,服務員,再來一屜蟹黃包。”小狐狸露足了臉面,心裡的想法和谷胖子居然也許多相仿。
我姐這五千魂錢可不能白花呀,放着這麼一個大高手不多用用,辣不白瞎了麼。而且,眼前還有賺頭,以後要是艹作得當,怕是連我自己後面的學費都能賺出來了,這可是肥羊。
想到這裡,小狐狸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巴不得早點遇到那幫三年級的痞子,以後吃稀吃稠,就看能把這些小痞子揍得是趴是躺咯。
早吃飽了,谷胖子着急檢驗打手成色,小狐狸着急展現打手本色,都催着韓三上路。
韓三打了個酒嗝,看天色已然大亮,便放下杯筷,跟着倆人並不單純趕路的步子,出了酒館,再往山上深裡走去。
山中果然有一條路,十二三尺寬,造得極是平整,待穿過一片針松林子,前路盡頭便有一片蒼黑的屋脊隱隱現現。
路盡頭橫了一面樹牆,有一扇籬笆門通過去,籬笆門前堵了兩張桌子,五張凳子,四個人,各個眼神不善,抱着膀子,膀子上有紅布胳膊箍兒……值周生啊,韓三一下子就感覺親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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