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貪得無厭
崔小文及時通知了黃姓老闆娘。黃老闆娘見到青皮用地方話罵了他一頓。沒想到這回青皮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老闆娘氣得和他吵了起來。
吵了幾句，青皮不再理會黃老闆，用普通話告訴大家，以前是見老闆娘的丈夫還在，給他一個面子。現在老闆娘丈夫死了，他無需給面子了。以前他損失了一大筆收入。這一回青皮要把損失奪回來。
青皮讓崔小文想清楚，第二天他來必須得個結論，然後氣焰囂張走了。崔小文找黃老闆娘，希望她能解決問題，可她沒有辦法，店裡坐半天，最後氣呼呼走了。
第二天青皮果然來了。崔小文走躲了。青皮裡裡外外找了一圈，沒見崔小文，問店裡的工作人員，店裡人說老闆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青皮不走也不吵鬧，在店門口抓個凳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腳，點上煙，一副死皮賴臉磕到底的樣子。
店裡的姑娘暗地裡將情況告訴了崔小文。崔小文一籌莫展，青皮沒有給店子和私人造成什麼危害，即使報警，是沒人管的。
捱到下午，青皮還沒走。崔小文忍不住從外面走了回來。青皮見到崔小文，笑嘻嘻站起來，厚顏無恥說道：
“美人，終於回來了，你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想死哥哥我了。我以前給你開的條件，二選一，想好了吧？是給錢還是和我交朋友？就等你一句話。如果和我交朋友，不出錢還得了一個保護神。”
崔小文見他醜惡的嘴臉，特別是他右邊那顆鮮紅的子耳朵，像一隻吸滿人血的蒼蠅，她只想嘔吐，哪還有心情和他說話。
崔小文白了青皮一眼，沒理他，但她知道，這回不給這條狗一點好處，是不行了。她想先上樓，看看有無更好的辦法。
她徑直往店裡走，不想包從肩膀上滑下來，她趕緊一甩包，想從青皮身邊繞過去。青皮順勢抓住包帶子，像一條賴皮狗，仰着狗頭說道：
“生什麼氣呢？美人，過兩天習慣了就好了。給我包，那我得替你收管啊。”
崔小文用力一扯：“放手，還來！”將包拽了過來，厭惡地瞪了青皮一眼，“五百，太多了。我這裡沒有生意，沒錢！三百，要，我給你，我上樓下來就給你。”
崔小文沒看青皮的反應，踩着高跟鞋上了樓。青皮在她身後嚥了一下口水，說道：“只要給錢，就好說的啦，三百就三百。美人，快點啦，哥哥在這裡等着你喲。”
兩分鐘後，崔小文下樓，從包裡掏出三百塊錢，扔在青皮懷裡：“拿去，以後可不能來鬧了。出事我找你。”
青皮將錢撿起來，空中嘩啦一抖，啵了一口，說道：“只要給錢，我會照顧你的，看場子的事我自然負責，你問問，在這方圓三百里地，誰不知我青皮，誰敢進我的場子來鬧事，除非他不要命。哥哥我走了，有啥事，儘管CALL我。拜拜！”
崔小文花錢消災，得一夕之安寢。青皮也遵守約定，前三個月，每月只在收保護費時來一次。
隔了半年，崔小文的店裡出現幾個常客，領頭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每次帶三四個人過來消費。
多來幾次後，店裡都知道領頭的姓張，在一個工地當包工頭，來的那些人是替他幹活的民工。
這些民工由於遠離家人，有的耐不住寂寞，出來尋求刺激和滿足生理需要。
這個張姓老闆倒還正經，沒有找人尋刺激，民工找樂子的時候，他在店裡看報紙或玩手機，等手下人辦事結束，便掏錢買單。
崔小文因爲覺得這個人潔身自好，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二人說話便多了起來。
張老闆給崔小文帶來了收入，二人的關係更密切。崔小文了解到，張老闆是安徽人，家裡有老婆孩子，在這裡當建築老闆十一年了。在這裡有一定知名度，和一些政府官員也有來往。
崔小文對他說了被青皮收保護費的事。張老闆說這事好辦又不好辦。
崔小文問他爲什麼。他解釋說，好辦是這青皮不過是當地一個混混而已，論勢力算不上大。
只是他坐過牢。從牢裡出來後，坐牢這段經歷變成了他耍無賴的籌碼，在小混混中的地位有所提高。
他將這個籌碼轉化成了本錢，現在想華麗轉身，找點正經事做，但苦於沒有本錢，便想搞點小動作，混亂中積累點原始資本。
此人還有點本事，找到了一些關係，已經在他的工地建築工地中找到了掙錢的一條路子。工地所需的砂子用量較大，青皮已經得到工地砂子十分之一的供應權。
不過還沒有形成大氣候，要拿下他不難。這是好辦的原因。
說不好辦，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他現在確沒有犯大事，即使報警，政府不會拿他咋樣。
第二個原因。俗話講，惡龍難鬥地頭蛇。即便將他抓了，他吃點虧，坐幾天牢，也只是暫時的。出來還不是要搗蛋。
作爲一個外地人，處處都得防範。他是本地人，搗蛋的方式總是很多。張老闆雖說是老闆，也要和這裡的地痞流氓搞好關係，一般情況下，不便輕易得罪他們。
針對這樣的小店，青皮可以耍無賴，天天不要臉守在你的門口，讓你做不了生意，這是最難的問題。
崔小文聽了有經驗的張老闆分析，也沒了主張。張老闆說不過還有一個可想的辦法。崔小文趕緊問什麼辦法。
張老闆說，不能走白道，可以走走黑道，一物降一物。
他有個朋友，也是本地人。是自己是合作伙伴關係。這人有錢有勢力，和政府各單位的關係也好，找到他應該有辦法。
通過張老闆的引進，崔小文和這位老闆拉上了關係。當崔小文向他說這事時，這位老闆很丈義氣，說此事包在他頭上。
這位老闆姓王，原來就是張老闆工地砂石的唯一供應商。青皮供應張老闆的十分之一砂子用量，便是他讓出來的。倒不是王老闆怕青皮，是他的生意做得挺大，不在乎這一點。
有朋友打招呼讓他照顧青皮，王老闆才讓出了這十分之一的供砂權，分了一杯羹給青皮。青皮對他感恩戴德，當然會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