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王安永自然知曉,可告不告訴劉芒卻是他的自由。王佩蓉父親的死,對陌生人而言,死了就是死了。
可對王佩蓉,對鄰居而言,王佩蓉父親的死,造成了很大的震撼與悲傷。
王安永跟王佩蓉父親關係很好,對於他的死,他心裡也很惋惜。
劉芒真摯的眼神,給王安宏的感覺,他是個很較真的人。
人最怕就是較真,因爲這種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王安永低沉道。
“你說!”只要王安永能告訴劉芒關於王佩蓉父親的事情,答應王安永又何妨。
王安永深吸了口氣,目光瞟向隔壁的王凱家,沉聲道:“一件事,幫我把兇手找出來。”
劉芒還以爲王安永會提出一些爲難的事情,卻不想居然是這種事,這讓他感到有一絲震撼。
”爲什麼?”劉芒有些吃驚的看着王安永。
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超出了劉芒的預料。
就連魯慧也是如此。
“因爲,我從小看着王佩蓉這孩子長大,她自殺,我也很難過。她雖然不是我的孫女,可畢竟是鄰居,總是有些感情的。”王安永低沉道。
“好!我答應你。”劉芒應道。
他有些吃驚,想不到連鄰居都在關心王佩蓉。
“其實,王佩蓉的父親,是在外地工作的時候去世的,據說是突然遭遇了事故,不幸罹難。他們公司賠償了十幾萬,這筆錢他們一直不敢用,說是留給王佩蓉這孩子讀大學用。”王安永沉聲道。
說起王佩蓉的父親,他其實也很惋惜。
無緣無故就罹難去世了。
王凱就一個兒子,兒子一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夜之間他就蒼老很多。而兒媳婦也哭暈了好幾天,王佩蓉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
讀書非常用功,經常得到嘉獎。
王凱家遭遇變故,村裡人都很同情他們,作爲鄰居,王安永更是同情王佩蓉,平常的時候,但凡王凱家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會盡量幫忙。
而王佩蓉也很懂事,每次看到他在搬柴,也都幫忙。
接觸多了,王安永對王佩蓉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其實,王佩蓉父親的死,你爺爺也知道。”王安永凝視着劉芒,“當年,我就是在王佩蓉父親的葬禮上,見到了你爺爺。”
葬禮上見到了爺爺?劉芒這下子吃驚了,怪不得爺爺知道王佩蓉,知道楊莉。原來王佩蓉父親的葬禮,是請爺爺來做法事。
“怪不得,怪不得爺爺一眼就認識了楊莉,認識王佩蓉。我早就應該想到了,哎!”劉芒苦笑,原來爺爺早就知道王佩蓉父親的死因。
可他卻沒問過爺爺,而是跑來詢問王佩蓉的鄰居家。
他真是腦袋被門夾了。
“謝謝!”劉芒道謝,轉頭看着魯慧:“我們走吧!”
離開王安永的家,劉芒帶着魯慧,朝着王佩蓉另外一個鄰居家走去。
敲了敲門,門打開了,又是一番介紹後,對方告訴他,他孫子去上學了,並不在家。
平常時刻跟王佩蓉一起讀書放學的鄰居兼同學,清明節掃墓後,今天一大早就去學校了,劉芒來晚了一步。
“你們想找明明,只能去鎮上的初中找他,不然就等到週五吧!”鄰居家的爺爺說道。
“謝謝!你孫子是叫做王明明是吧?”劉芒詢問,如有必要,只能去鎮上尋找王明明。
“對,讀初三,還是重點班,很容易找到他的。”鄰居家爺爺說道。
從王明明家離開後,劉芒心想要不要立即去鎮上尋找王明明,可這時候林雨終於來了。
林雨帶着兩個警員,警車停在了馬路邊上,這裡距離王佩蓉家並不遠,下車後林雨就看着劉芒詢問:“調查的怎麼樣?有沒有線索?”
自從劉芒提供證據破了兩個案子後,林雨雖然嘴上沒承認,可心裡卻已經承認劉芒具有一定的破案能力。
只是在專業破案上,不如他罷了。
可一些離奇古怪,涉及民間糾紛與利益的案子,他已經擁有一定的能力。
“有線索。”
劉芒走到林雨身邊,抽出一支菸點上,吞吐了一口才說道:“作案時間我鎖定爲週五放學到回家這段時間,具體時間應該在六點之前,因爲王佩蓉是六點纔回到家。”
“不僅如此,我判斷這個犯罪嫌疑人,應該是同村人。”
“同村人?”
這讓林雨有些吃驚。
須知糟蹋同村人,後果非常嚴重,一旦被發現,不但要坐牢,而且這輩子,怕是都不敢回到這個村居住了。
因爲這個村,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兇手已經是臭名昭著,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令人痛恨不已。
更何況,糟蹋同村人,還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女,情況惡劣的話,不單單是判刑坐牢那麼簡單,可能還要判死刑。
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
“你確定嗎?”林雨用認真的目光看着劉芒。
不是他不信任劉芒,而是覺得這個推測,有些讓他難以置信。
“確定,非常的確定。”劉芒分析道:“你想,如果王佩蓉是在學校被糟蹋,肯定瞞不過學生跟老師,因爲學校都是透明的,幾千上萬雙眼睛盯着,不可能沒人發現。”
“老師都不是吃素的,自己學生情緒不穩,一定會及時察覺。”
“唯一的機會,就是放學後,在回家這段路。我剛纔詢問了王佩蓉的鄰居家,說她看到了王佩蓉哭着回來,眼睛紅紅的,臉色不對,喊她沒反應。”
“如果是早就發生了這種事,她的情緒肯定不會那麼激烈,連別人喊她都沒反應。”
林雨剛來,還沒展開調查,知道的事情不如劉芒多,可劉芒這樣一說,他就覺得劉芒說的很有道理。
只有剛被糟蹋的時候,情緒波動是最激烈的。
一旦過了這個時間,情緒就會穩定下來。神情會變得陰沉,就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根本不會隨便哭泣。
因爲怕被發現。
“你說的有道理,可還是缺乏一些證據。”
林雨點了點頭,承認劉芒的推測:“同學跟老師的證詞。”
“我知道,所以我正準備打算要不要去一趟鎮上,找王佩蓉的鄰居同學問問。”劉芒咧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