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棋別墅家裡。廚房。
蕭木書燉上養生湯、安神湯,調好火候。竈臺上已經燉好的美容湯溫度差不多了,他盛了一碗,放好勺子,端着往蕭木琴房間走去。
敲門,沒人迴應,蕭木書直接推門進去了,瞬間眉毛微擡,瞳孔微擴,他看見蕭木琴正站在八面鏡前,只穿着長褲,上身袒露,髮型也有點不一樣。走近了纔看出蕭木琴是用了大量的髮膠把自己原本齊耳的中長碎捲髮梳到了腦後,顯得短潔了。
“有男人氣概吧?”蕭木琴問着蕭木書,對着鏡子展現乾癟癟的有點寒酸的肌肉羣。
“怎麼忽然需要男人氣概了?”蕭木書放下美容湯,走到鏡子前來一探究竟。
“總是被誤會是女孩子,他們受得了我也受不了了,不然我去剪個跟蕭木棋一樣的短髮試試?”蕭木棋仔細研究着自己的髮型,不研究肌肉了,傷自尊。
“你的臉型跟二哥不一樣,你的臉型就適合這種髮型,不是找了國際知名髮型師給專門設計的嘛,花了那麼多錢,再剪掉,你花爺爺的錢爺爺不心疼,那髮型師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蕭木書淺淺笑道。
“別提那個髮型師了,還國際知名呢,看着我,那個口水流的,我是純男子好吧。”蕭木琴一想起那個對自己垂涎三尺的髮型師就作嘔。
“總之你不適合二哥那種髮型,他留起來會顯得比較酷,你若是那種髮型就會顯得比較‘二’。”蕭木書兀自笑着,總結着。
“跟誰說話呢,蕭木書,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大哥,尊重懂嗎,我需要充分的尊重。”蕭木琴黑臉,“平時都是你們三個,整天叫我‘大姐’,把我的男子漢氣概都給叫沒了。”才被嘉金金逗了樂。
蕭木書忍不住笑容燦爛,但笑容也是安靜的。
“你幹嘛突然笑的那麼賊?”蕭木琴從鏡子裡看見蕭木書在偷笑。
“沒有,我只是覺得突然改口叫大哥會有點不習慣。”
“什麼?”蕭木琴頓時吹鬍子瞪眼,只是毛髮天生少又細軟,哪裡有鬍子可吹。“我本來就是大哥,以後都必須叫我大哥,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你的美容湯每天還要準備嗎?”蕭木書問。
“當然,不然我的皮膚怎麼保養。”蕭木琴瞬間又回到了美白瘦的漩渦中。
“你見過我們三個喝美容湯嗎,大姐哥。”蕭木書的舌頭彆扭了一下。
“什麼叫‘大姐哥’?”蕭木琴抓狂,“所以說你從小就是個榆木腦袋,你還做CEO呢,先跟你說好,別把公司都敗光了,如果害我流落街頭,喝不上美容湯,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過你。”蕭木琴咬牙切齒地。
蕭木書早已轉身往門外走去,但也禮貌地頭也沒回地應了一句:“做鬼也是女鬼吧。”
門關上,裡面傳來蕭木琴把什麼化妝品之類的瓶子砸到門上的聲音。蕭木書往廚房走回去。不知道‘大姐’又受了什麼刺激,做‘大姐’做的好好的,非要變成‘大哥’,真不知道以後燉什麼湯給‘大哥’喝了。這不是給人出難題嘛。蕭木書鬱悶又嘆氣地想着。
蕭木書又端着養生湯來到蕭木棋的房間,蕭木棋的房間很少關門,但是裡面也佈局複雜,主要是方便他把家也變成公司,所以他的房間更像是一個商務套間,集住宿、會議於一體,除了衣櫃和牀被看起來像個臥室,其餘傢俱更像是辦公室一間。
蕭木書端着養生湯轉了幾個彎,來到蕭木棋的朝陽書房,蕭木棋正在奮筆疾書,他的狀態不是電話中,就是奮筆疾書中,或者是捧着文件夾,總之,跟蕭木書一起看雲的蕭木棋,基本千年難得一遇。
“我精力充沛的很,每天都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這樣始終處於亢奮狀態中的人,真的需要什麼養生湯嗎?”說話時,蕭木棋的奮筆疾書已經變成了電腦鍵盤上蜜蜂飛舞。他通常說話跟工作兩不耽誤,因此他常說自己是少數可以多心多用的人。
“就是因爲你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寫字樓裡的空氣又有多好,每天對着各種輻射,腦子一刻也不得停歇,所以才更需要養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人不能過分地耗用精力。”蕭木書端起湯,強迫蕭木棋停下幾秒鐘喝掉它。
蕭木棋極不情願地一隻手還在鍵盤不肯離開,另隻手伸出來,迅速接過碗,一飲而盡,而後迅速把碗塞回給蕭木書,連嘴都沒空擦一下,又回去他的‘戰場’了。
“你是老闆,花錢顧那麼多員工做什麼呢,不能讓他們多分擔一點,你也輕鬆一點嗎?”蕭木書不解。
“員工有員工的工作,我是老闆,自然有老闆的重任在肩,像‘大姐’那樣整日遊手好閒,我哪來的自己的公司和自己的別墅,工作是靠辛勤來積累的,對你們這些沒理想沒抱負沒上進心的人說這些,等於對牛彈琴,喝完湯了,怎麼還不速速離去,站在我旁邊讓我分神。”蕭木琴催促,手裡也一直未停。
“真是榮幸,我可以令你分神嗎,蕭總?”蕭木書沒打算走,又通知說:“大姐說了以後不能再叫他大姐了,要叫大哥。”
“他又哪根神經搭錯筋了?”蕭木棋的本能反應。
“不知道,現在正在自己房間裡展示肌肉呢。”
蕭木棋轉身去找書架上的文件,中途終於有機會擡眼看了一眼蕭木書:“你說的是蕭木琴嗎?”
“他好像把男子氣概給弄丟了,正拼命掛失找回呢。”蕭木書喃喃。
蕭木棋找好文件,轉回電腦前,折返途中又難得給了蕭木書一個眼神的交集:“他幾時具備過‘男子氣概’這種荷爾蒙,你去跟他說,少做白日夢,還是睡他的美容覺吧。”
“也許是遭受了什麼打擊呢,又被誰誤認爲是女孩子了吧。”蕭木書猜想。
“這也算是新聞嗎。”蕭木棋冷哼。
“但是這次好像大姐的反應不太一樣,會不會是遇到了真命天子。”蕭木書憧憬着。
“按照順序,你不是還得給蕭木畫那小子去送什麼湯嗎。”蕭木棋的逐客令。
“知道了,我這就走,不耽誤你,大忙人,真不知道你女朋友是怎麼受得了的,還打算嫁給你,她是不是瘋了。”蕭木書看起來表面安靜,但都是騙人的,最會挑起戰火紛飛的就是他了。
只是蕭木棋連擡手拿本書轟走蕭木書的空都不願意浪費。
蕭木書最後端着安神湯來到蕭木畫的房間,他的房間被他精心地裝修過,間隔成了兩個房間,臥室的房間沒有門,只有一層垂紗。臥室裡面的內間有兩層門,隔音效果好到不能再好,方便他創作不被打擾。
今天兩道門都沒關,而蕭木畫手裡卻是拿着畫筆的,只是他正在靈魂出竅中。蕭木書通常會把湯放在外間,今天看見可以進入裡間,順便進來參觀一下。
“人類永遠都學不會敲門這件事。”蕭木畫突然的元神歸殼。
把蕭木書嚇了一跳。“我這就出去。”他通常不會在這個房間久留,因爲他是人類,進入精靈界,不適應,氧氣也不會合適,所以需要迅速撤離。
“做了什麼虧心事,那麼快就要溜走。”蕭木畫的畫筆掉在了地上,他也不會去撿,直到下次再用他自會去地板上搜索。
蕭木書無語地轉身回來:“我是做了一件虧心事,給你燉了湯,讓你煩心了。”說完,蕭木書又要走。
“留步。”蕭木畫從畫布前起身,走到蕭木書面前,把湯還給他:“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要擅自燉補品給我,我從今日起節食。”
蕭木書端着被退回來的湯,奇怪道:“你又不胖不瘦的,節食爲什麼?”
“我的模特也在節食中,我要陪她一起。”蕭木畫信誓旦旦。
“模特?還是上次那個‘不打不相識’?”蕭木書問,“她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模特了?”
“我上次沒跟你說嗎,你的記憶系統出問題了。”蕭木畫指了指蕭木書的腦袋。
“你跟我說過嗎,還是你自己在腦子裡想的沒說出來?”蕭木書確認道。
“無論怎樣吧,我不喝也不吃。”蕭木畫其實已經飢腸轆轆了。
蕭木書明顯聽見他的肚子在咕咕叫,於是問:“你幾頓沒吃了,喝水沒,你這樣下去會虛脫的。”
“你是我媽還是我爸,怎麼比那兩個凡人還囉嗦,我自己的身體我會看着辦。”蕭木畫嘴硬,但已經眼神有些渙散了,餓的。
“你又不是模特,你節食做什麼,你節食還有力氣拿畫筆嗎,怪不得剛纔筆都掉地上了,你連畫畫的力氣都沒有,她不是白節食了嗎,她那麼辛苦的節食,你又畫不了,你這是在做什麼。”蕭木書勸道。
蕭木畫忽然被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喔,我現在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
“就是說啊,她要知道,她那麼辛苦的節食,結果你根本畫不了,她一定會很生氣,然後不再做你的模特。”蕭木書分析着。
蕭木畫卻滿臉委屈地告訴:“她現在已經罷工走人了,也許我真的不好相處吧,我是個怪胎,你四叔四嬸說的沒錯。”蕭木畫又陷入了妄自菲薄中不可自拔。
蕭木書想笑:“精靈界的思維還真奇特,趕緊把湯喝了,你就好相處了。”
“這是什麼湯?”蕭木畫終於肯接過碗,低血糖的手顫,拿起勺子。
“這叫‘密碼湯’,喝了之後你就可以跟人類正常順利的交流了,它可以破譯你們精靈界和人類的語言編碼。”蕭木書滿臉真誠地告訴。
話還沒說完,蕭木畫已經狼吞虎嚥地差點把碗都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