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蕭家四兄弟慣例齊聚的日子,除了每月都要到爺爺那報道外,兄弟四人每月都會又一次聚會。每次聚會的地點都在蕭木棋的別墅裡,因爲兄弟四個現在只有蕭木棋憑藉自己的本事買了別墅,而其他三個堂兄弟就厚臉皮地賴住在別墅裡,這裡就是他們自己的小窩了。
蕭木畫還專門爲別墅家在大廳裡留了自己的一副作品,水墨屏風。
而蕭木棋,除了掙錢,懶得打掃,懶得動彈,有三個兄弟在,他基本上就掙錢就可以了。
蕭木琴則盯上了別墅家位於郊外的位置說着要回歸自然順便做一套美容瑜伽。
蕭木書對於這類事情一般都沒有太多意見於是也跟着住進來,這麼定了下來。
蕭木棋的別墅位於郊外,是從父母的朋友手中盤下來的。當初蕭木棋看中了這處別墅除了周圍的環境還因爲對別墅內的裝修一見鍾情,尤其是那扇蕭木書垂涎已久屏風,當初父母的朋友見蕭木棋如此喜歡便作爲禮物給了他。回說別墅,衆人所坐的大廳中央置了一張仿宋風格紫檀木矮腳桌,桌下墊了一張與桌邊花紋相同的大號毛毯,桌上散放着一套正升着水氣的裂紋釉的茶具。桌的側面是一對蕭木棋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民國時期的古董椅,兩張椅子中間擺了一個鏤空雕花的高腳茶几,茶几的對面是一套繡淺色牡丹的絲綢面沙發,坐在上面向左一扭頭就能看見那扇古香古色的屏風,屏風的兩側的相同規格的大青花瓷瓶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蕭木棋整個人陷進沙發裡難得休息便連話也懶得說了,蕭木書盯着屏風心裡想着怎麼能把它撬過來而蕭木琴正閉目養神想着美容瑜伽的動作,蕭木畫閒來無事問道“木棋,你和展曉顏的婚禮想好在什麼時候了嗎?”
蕭木棋望着天花板嘆了口氣說道:“等這個項目結束的吧。”
“爺爺不是希望我們一起把婚禮辦了嗎”蕭木書從屏風上回過神道。
“一起辦?我現在可是八字還沒一撇呢,不,是原來那一撇也沒有。”蕭木畫笑道。
“那你最近有沒有什麼豔遇啊”蕭木琴一人獨佔了一張沙發,說着滾過身來用那幅女人都會羨慕的眉眼盯着蕭木畫看。
蕭木畫看了看蕭木琴那張柔美近妖的臉嘆了口氣說道“豔遇沒遇到,不過冤家倒是遇到了一個。”
“冤家?”蕭木棋問道。
“唉,都是因爲助手有一次偷偷把我的一幅還有瑕疵的畫掛了出來的。”
“撤下來不就行了。”蕭木琴又開始發揮他的天然呆本質。
蕭木棋繼續說道“我也希望能撤下來,可我正要撤下,一個女子卻相中了這幅,非要買下。我當然不能賣給她,不知道爲什麼她就偏偏要買這一幅,我正和她理論,她居然搶起了畫來最後那畫連同畫框都被她給扯壞掉了”蕭木畫頗爲無奈的說。
“這就結束了?”蕭木書問道
“要是這麼結束就好了。”蕭木畫接着說道“看見畫被毀了,她……她居然跳到我背上扯我的頭髮。”蕭木畫揉了揉腦後好像被揪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其他幾人聽後都面露微笑看着蕭木畫,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蕭木畫說罷無奈的聳了聳肩,轉頭看見蕭木琴一直抱着手機不放下還不時低聲淺笑,便問道“木琴,在和誰聊天啊。”
其他幾人隨着蕭木畫的目光看向蕭木琴,他們都知道蕭木棋總說手機的輻射對皮膚不好不過才足以到今天他倒是抱着手機不放。
蕭木琴見衆人都看向這邊趕忙將手機藏到身後,沒什麼一個朋友而已。
“一個朋友,不是普通朋友吧,看來我家的木琴看來有情況了”蕭木畫接着打趣到。
蕭木琴聽後臉龐“唰”的紅了起來順手將掉下的一縷秀髮撥到耳後。
兄弟幾人看後不約而同的嚥了咽口水,心道:“蕭木琴啊蕭木琴,真是神見了也會動心。”
蕭木琴感覺氣氛不太對擡起頭看了幾人一眼見蕭木畫故意做出餓狼樣扭頭白了他一眼。
“到底是哪位有福氣的美女啊”蕭木畫窮追不捨。
蕭木琴擡眼看了其他兩位蕭家兄弟,蕭木書故意扭過頭東張西望,蕭木棋抿了口茶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蕭木琴明白今天是說什麼也逃不掉了。
蕭木棋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也端起茶杯抿了口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是一位能養起我的大老闆。”
語畢其他幾人登時呆在了原地,蕭木棋端着茶杯保持着剛剛喝茶的動作繞是他成熟老練也不免瞪大了眼睛,蕭木畫面色平靜努力保持一幅風度翩翩早已預料的樣子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嘴已經可以塞下一個蘋果,蕭木畫也是驚訝萬分但仍是則口無遮攔,兄弟四人中也只屬他最古靈精怪,開口道:“木棋,你不會是傍上富婆了吧!要是爺爺……”
話還沒說完便被蕭木琴甩來的抱枕砸了個結結實實。
“人家纔不到30歲好不好”蕭木琴嗔怪道。
蕭木琴接着說道“那天我正常去巡店,順便試了試琴。(兄弟幾人已經想到了圍觀的場面默契的搖了搖頭)正巧遇到了位來選購的美女,在我的遊說下居然一口氣買了兩臺。”蕭木琴停頓了以下似乎在回憶金嘉嘉的容貌還有當時自己機智的表現“對了,還有一臺是最新款。”蕭木琴又順便補了一句。
其他幾人看着蕭木琴臉上幸福的表情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按她明信片上的電話號碼發了短信說‘我已經期待下次的相遇了’沒想到她馬上就回了短信”蕭木琴抿了口茶接着道“之後就如你們想的那樣了,不過之後還沒有見過面。”
“她沒把你當成……”蕭木書問了一句。
“保密”蕭木琴瞬間明白了蕭木書的話,說罷又拿起手機窩進沙發裡。
其他幾人相視一笑,互相已是心知肚明。的確除了熟知蕭木琴的人又有哪個外人能相信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人竟會是蕭木棋幾人的兄弟呢。
“今天真是熱啊,我去游泳去了。”蕭木畫見沒有什麼可挖的起身道。
“等一下,我也去。”蕭木琴騰的翻下來,還不忘給金嘉嘉發最後一條短信。
“一起去吧”蕭木畫看了蕭木棋一眼道,也起身跟了出去。
“嗯”蕭木棋應了一聲起身把杯裡的茶一飲而盡。
泳池位於蕭木棋家別墅的前院,因爲是在郊區四周自是被花草樹木圍繞,泳池整體成凹字型圍在一方風格獨具的涼亭周圍,涼亭的基座爲長方形,亭頂修爲脊狀結構,在正對着凹字型缺口的方向上掛着一塊匾題着“近水樓臺”,亭的四周修了木質的欄杆,欄杆左側的連着一座小橋,像一彎月牙跨過水麪。
蕭木琴先下了水,蕭家幾兄弟裡數蕭木琴的水性最好。蕭木琴堅持稱:“男人也是水做的。”蕭木畫穿了件藍色的泳褲也跟着蕭木琴跳了下去。
蕭木棋過橋上了涼亭,靠在欄杆上。水氣繞過發白的菸灰像是一縷流動的雲,蕭木棋順着飄起的煙擡頭望向天空。天空中軟綿綿的雲朵像是用手指一戳就會壞掉,蕭木棋望着那些雲出神。
身邊傳來腳步聲,蕭木棋扭頭看去是蕭木書。蕭木書走上前倚在蕭木棋右邊的欄杆上道:“看什麼呢。”
“雲。”蕭木棋深呼吸,新鮮空氣。
“這麼有雅興。”蕭木書笑道。
“附庸風雅。”蕭木棋自嘲道。
“我也經常看雲。”蕭木書說着把手伸向了天空“我時常在想,我就像是一朵雲,不知生在哪裡也決定不了要去想何方。”蕭木書笑了笑,看向蕭木棋。
兄弟四人中蕭木畫天性開朗過的無憂無慮,蕭木琴則生的如女孩一般嬌貴,蕭木棋成熟老練,蕭木書也心思繁多。所以兄弟倆的交流甚多。
蕭木棋沒有說話,繼續看着雲飄來飄去。
“這次的項目怎麼樣了。”蕭木書問道。
“有點棘手,有點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蕭木棋道。
“是本身很麻煩還是在你看來‘應該’很麻煩。”蕭木書頗有意味的問道。
蕭木棋看着蕭木書,分析着他剛纔話。
“這個項目一完成你就要和展曉顏結婚了吧。”蕭木書也望向天空看着雲朵,其實這是他經常做的事情,不知道蕭木棋今天怎麼會有此雅興。
“嗯。”蕭木棋明白了蕭木書剛剛說的話。
“是你自己在故意拖延結束日期吧。”蕭木書說道。
蕭木棋沒有再說下去,回想起自己與展曉顏的婚事。蕭木棋一直已爲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蕭木書所說的雲‘不知生在哪裡也決定不了要去想何方’自己真的愛展曉顏嗎?真的準備好和她一起走進婚姻嗎?難道真的是我故意拖延項目的時間嗎?蕭木棋看着天空中的雲,看不出哪一朵是自己,哪一朵都是展曉顏,倒是意外地看出了一朵像極了涼悅悅的,把蕭木棋自己嚇了一跳。
有些事越是用力想就越想不明白。蕭木棋乾脆一口氣都拋到了腦後轉頭問蕭木書道:“你真的沒有心上人?”
蕭木書被他這愣頭愣腦的一問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明白這句話的意識道:“當然沒有。”
“不着急嗎?”蕭木棋問道。
“不急。”蕭木書道。
“不急?”蕭木棋看着蕭木書等着他的話。
“人的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爲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我一直等着那樣的人。”蕭木書很少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
蕭木棋看着蕭木書有點吃驚。
蕭木書笑道“不是我說的,是徐志摩。”
蕭木棋癟癟嘴,蕭木書的論調,全家已經聽了小十年了,只是花兒何時開呢?愛情,這件事,真夠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