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酒吧已經轉讓了,蕭木琴徹底和吃喝玩樂斷了來往,心灰意冷的他好似得了相思病,每一天只知道窩在家裡彈鋼琴,而且彈得都是一些悲傷的曲子,不知不覺中琴藝又上了一層樓,而他的幾個兄弟,蕭木書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爲蕭木琴從未說起過這段戀情,大家也不知他具體是怎麼了。只好在心中默默地支持,蕭木畫卻快被蕭木琴弄瘋了,害的他連畫畫都也有了憂鬱的陰影,他不斷地對蕭木棋建議,把“大姐”拉出去相親吧,多鍛鍊幾次就久病成醫了。
蕭木棋卻不以爲然,他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起碼現在看起來蕭木琴成長了很多,而且能從此和那些狐朋狗友斷了來往,把心思從玩上收一收,多多放在賺錢上,這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並不曾管他。
然而在地球的另一邊的嘉金金也是很不好過,蕭木琴已經回去了不再天天蹲在公司門口了,她本來應該開心卻心裡空落落的,她好像也和蕭木琴一樣得了相思病似得,動不動大腦裡就浮現出蕭木琴那張絕美妖冶得臉,害得她不得不甩甩腦子,繼續投入無限地工作中,只有在瘋狂的工作中,只有不停地工作工作再工作,她才能忘記和蕭木琴之間的點點滴滴,但是嘉金金可以瘋狂工作,其他的人可是要休息的,整天像嘉金金拼命三郎一樣誰受得了啊,於是在助理再三勸告下,並把明天排得密密麻麻的行程給她看,讓她好好注意身體,嘉金金才極不情願地回到自己的酒店公寓。
夜深人靜,嘉金金一個人在房間裡,形影相弔,很是寂寥,寂寞的時候是人最脆弱的時候,大腦裡關於蕭木琴的的記憶便見縫插針地洶涌而來,讓她一時無法招架,雖然很累但是卻深深的失眠了,她只好躺在牀上聽着音樂希望自己能夠很快進入夢鄉,歌聲緩緩,嘉金金的心卻無法平靜,翻來覆去的,她知道她在想他,想知道他過得怎麼樣,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把她放下了,“我要去找他”,腦子一出現這個念頭便也再也停不下來,說做就做一向是她的作風,於是她很快通知助理,把所有的工作往後退,定好最早一班飛回去的機票,連夜就要回去。
這一夜,嘉金金沒有睡着,心裡有些小小的興奮,她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從墨藍色逐漸逐漸過度到紅色,再由紅色變成金色,嘉金金坐在高等艙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世界,飛機外的雲層像波浪一樣洶涌而去,太陽灑下萬點金光在雲海上,雲層便鑲上金色的邊,有如在仙境一般,她似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蕭木琴大美女,姐姐回來了,你躲在哪裡去了呢。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羣從她的身邊走過,嘉金金好像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此時的蕭木琴在幹什麼呢,哼,一定是在酒吧不知道多少女子陪着瘋癲呢,嘉金金想到這裡很是生氣,而且身體很是勞累,但是如果現在不讓她馬上見到蕭木琴,她肯定是睡不着了,索性也不回家補覺倒時差了,開車直奔蕭木琴的酒吧去了。
嘉金金剛來到酒吧,發現酒吧正在裝修,覺得有些奇怪,本來不是挺好的的嘛,好好地裝修什麼,再一看,酒吧的招牌都已經拆了,對商業敏感程度,讓嘉金金很快嗅出了不對勁,她問了旁邊一個工人:“師傅,這裡的酒吧不是好好的嘛,怎麼要裝修啊?”
工人一看派頭不小,忙說道:“這酒吧早就轉讓了,現在的老闆說原先的風格她不太喜歡,就重新做了。”說完還神神秘秘對說:“聽說是原來的老闆啊太喜歡泡酒吧,他女朋友不喜歡,就和他掰了,所以才把這麼賺錢的地放轉讓了,看來還是個癡情種呢,這年頭,這樣的男人少見呢。”
嘉金金聽了很不是滋味,蕭木琴竟把酒吧轉讓了,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只是酒吧轉讓了,蕭木琴究竟在哪裡呢?她心裡很煩,還是回公司吧。
公司裡的人忽然又見到嘉金金,都滿臉愕然,但見她一張陰沉沉的臉,一個個提起了十分精神,都知道老闆的心情還是陰天。
項目主管正經過走廊,忽然看見嘉金金,閃躲不及,立刻笑臉迎上:“老•••老闆,你怎麼回來了?”
嘉金金俏眉一挑,“我怎麼不能回來?說說看。”
項目主管立刻好像喉嚨裡卡了魚刺,吞嚥出了問題,立刻閃人走開,不想被殃及池魚。
嘉金金黑着臉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助理秘書等人小跑跟隨而來。
嘉金金下令:“去把我不在的時候,蕭木琴乾的事事無鉅細都給我調查出來。”
“是。”秘書助理應聲一片,嘉金金情緒不佳,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幹活也都格外地賣力,很快就把事情弄好了,迅速地交到了嘉金金的手上。
嘉金金細細地端詳着手上的資料,心裡感慨萬千,沒想到他真的爲自己改變了這麼多,沒想到自己對他的傷害這麼大,讓他整天呆在家裡足不出戶,嘉金金癱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紙張散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傷心的模樣。
另一邊,對蕭木琴受不了的蕭木畫,讓蕭木琴的助理死活也要把他拉出家裡,助理好說歹說才能帶着蕭木琴去琴行視察,可誰知蕭木琴只去了第一次見到嘉金金的琴行就不願意走了,坐在一臺白色的鋼琴前,這一臺鋼琴與原先賣給嘉金金的很像,他輕柔地撫摸着琴鍵像撫摸着嘉金金的指尖,十指宛若花間飛蝶,彈起了悲傷的曲子,頓時連空氣也變得悲傷起來。
而嘉金金此時一個人驅車,不知不覺也走到了這裡,她停好車用紗巾遮住面龐,又戴上太陽眼鏡,在不遠處看着蕭木琴,他瘦了,臉色更蒼白了,黑眼圈變重了,這對於如此愛美的他怎麼能夠容忍,悲傷的音樂在兩人之間環繞,蕭木琴醉心在悲傷裡,不曾注意到嘉金金已經在他的不遠處,嘉金金心裡也很難過,手足無措的她只想逃離這個地方轉身而去,轉身的瞬間,心裡卻澎湃激盪,未料相處時間雖短,自己卻已深陷。
嘉金金又走了,連夜飛走了。旋律還在空中飛舞着,嘉金金走得很決絕。
她決定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這個城市有些她不太喜歡的回憶,每一處都觸目驚心讓人的心有點痛,便索性便逃離了,她甚至來不及多等一會兒都來不及了,乘着私人飛機連夜飛回到美國,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都忘不掉那個叫蕭木琴的人,而自己經商這麼多年,感情上面的事情她真是一點都不懂,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她知道,對於不可能的事情,千萬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否則給自己帶來的只有痛苦,她決定和蕭木琴斷絕來往。
而此時的蕭木琴,心裡突然觸動了一下,他擡頭看看深邃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什麼,只知道心很痛。
回到美國的嘉金金,並沒有因爲距離而減少了對蕭木琴的思戀,反而愈加濃烈,就算在工作中也無法完全抽離,有時候會突然莫名其妙地發呆,精神恍惚,別人叫她好幾遍,都聽不到,而且記憶力越來越差,助理剛剛說的事情,她可能就已經忘記了,得需要有人不斷提醒,因此很多工作都無法順利進行。
而分公司的員工們,特別是她身邊的助理們更是苦不堪言,本來嘉金金不常來分公司,讓他們長舒了一口氣,以爲終於擺脫了這個厲害的上司,沒想到她這次有常駐的架勢,而且變本加厲地“殘害”他們,現在他們暗地裡都把嘉金金給了上百種綽號,個個都冷血無情,因爲嘉金金的的眼神真的太過犀利了,她一看你,你就會覺得全身如鍼芒,身體僵硬宛如石頭一般,現在公司裡的人很少不怕嘉金金的,她身邊助理主管個個提心吊膽,天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臉色,比如說現在,嘉金金的臉色就很不好。
“這就是你給我排的時間表,你說你排的這是什麼東西,你怎麼能把比爾先生這麼重要的客戶排在最後面,還有,我不在的那幾個月的工作,你們就知道拖,拖到最後一個業務都沒有!”嘉金金現在真的是很生氣,她的心像火燒一樣,一刻都靜不下來。
助理現在很委屈,因爲比爾先生的事是嘉金金說往後拖一拖,因爲比爾這個人太過傲慢,嘉金金要殺一殺他的銳氣,否則就算簽下單子,也會因爲自己氣虛得不到高價,只是沒想到比爾一氣之下竟然走了,這讓嘉金金損失了至少數十萬美元,心裡不禁惱火,身邊的助理主管便少不了被訓斥。
助理們只能在心中小聲的反抗着,表面上只能做乖乖的小綿羊,嘉金金看着他們一個個呆得和木頭一樣心裡更加來氣,便揮了揮纖纖玉手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辦公室,眼不見爲淨,她閉上眼睛,用手按壓着太陽穴,這幾天都沒睡好,又超負荷工作,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心裡很難受,因爲她是沒有眼淚的女人,反而無從發泄了。縱使自己錦衣玉食,身居高職,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她有時候甚至希望用現在的一切換一個普通的身份,一個能夠安心呆在蕭木琴身邊的身份。
她低垂着眼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苦澀的冷臉,繼續埋頭投入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