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走入屏風後,便屏蔽住了外間的氣息,之前他聽蛇大講述過鏡石的使用方法,並不複雜,便是將鏡石握於手中,運轉元力,將其吸收。
顧墨也不敢貿然直接讓翡翠使用,先自己嘗試去吸收一點,如果將鏡石裡的元力,比喻爲一池子的水,其實有大半個池子的水,已經被蛇大之前吸收掉了……
他能清晰的感應到,這枚鏡石裡剩餘的元力並不多,但讓他欣慰的是,蘊含在其中的元力竟精純無比,隱隱還散發出無限生機,貌似夾雜了金木土三種本源世界之力,這樣的法則組合遠遠超出了最基礎的本源之力,顧墨也無從辨析具體的組合規則,只能隱約判斷,這樣精純的元氣,確實對人體有利無害,便放心讓翡翠使用。
可翡翠如今昏迷不醒,無法主動去吸收鏡石中的元力,顧墨只能將鏡石塞入她手中,再握緊她的柔荑,替她運行元力,嘗試將鏡石裡剩餘的元力,徐徐吸收她的體內。
大道同源,這是顧墨修煉路途上,一路走來的最大領悟,幫助翡翠吸收元力的過程,又一次印證了他的想法……
翡翠的元力本源,主要偏向於金與土的世界之力,再以此基礎上,不斷層疊變化出屬於自己的內世界本源,這是屬於翡翠獨一無二的道!
顧墨心中若有所悟,再對照自身,不禁有些納悶,自己金木水火土五行平衡,將來會走上什麼樣的道呢?
繼而,他爲之自嘲,陰陽平衡都尚未解決,還談將來的道,實在太過遙遠了……
時間悄然流逝,足足一盞茶之後,翡翠手中的鏡石已完全化作粉末,從指尖流逝,這意味這枚鏡石已經徹底的消耗。
顧墨欣喜的發現,縈繞在翡翠四周的青霧,淡化了一些,這是肉眼無從分辨的濃淡,但瞞不過顧墨對元力的精準認識。
他輕輕鬆了口氣,只要鏡石確實可以解毒,那這裡所謂的險地,便是翡翠的福地。
只要有足夠的鏡石,再配合解毒紋身體系,顧墨自信,一定能徹底清理出翡翠身上的劇毒。
解除掉四周的元力禁制,外間的打鬥聲馬上傳入耳裡,顧墨眉頭爲之一皺,才一會光景,就有人打上門了?
他疾步走出屏風外,便看到鳳尾竹與噬血花一左一右,擋在洞口,他們正處於絕對的下風,因爲衝擊山洞的那羣人之中,有一個半步陰陽境的強人存在……
但偏偏他們擋住了一撥又一波的攻勢,一竹一花,那渾然天成的配合,默契得彷彿二人已經共同作戰了千年,仿似他們一直便是站在那裡,演練過無數遍類似的進攻防禦,才能這般屹立不倒。
呆坐一旁的蛇大實在看呆了眼,他和自己蛇族的同伴,也琢磨過好些配合手段,但比前眼前的竹子妖和黑衣少年的配合,實在是天淵之別!好幾回其中一個就要遭受重創,但就在差之毫釐間,另一個總能及時救援,默契仿似一人戰鬥,實在歎爲觀止。
所以明明下風,可反倒是圍攻洞口的人,已有幾個倒在洞外,而鳳尾竹與噬血花,硬是守護在洞口,一步也沒有後退。
最讓外面這羣不速之客鬱悶的是,這兩位竟然還敢在爭鬥中不時交換眼色,神色憤慨,似在傳音交流,我方攻勢明明已如滂沱大雨,他們還能在雨點的間歇中怒斥着對方什麼……
“鳳尾竹,你不厚道,你藏着掖着,保留元力,莫非又想在關鍵時候,陰我一把,將我斬下?”
“噬血花,你內心陰暗,所以世事皆陰暗,如今我已全力以赴,別忘了,剛剛我還幫你擋了致命一擊!”
“我直接死了,你自然沒好處,誰知道顧錚錚還要在裡面弄多久?但我恰到好處的受點重傷,那你未來幾天,就可乘虛而入。”
“……”
洞外搶攻中爲首那人,其實內心已經打起退堂鼓,眼前這竹怪與黑衣少年,境界明明只是皇武中階,但就是憑着無比精妙的招式,還有精準的預判和無與倫比的配合,硬是將他們一羣人給擋住了。
他們一開始便是搖搖欲墜,可到了現在,仍然是搖搖欲墜……
爲首那人怒罵道:“矮子,你是不是故意耍花招,茬子硬得有點離譜了吧?”
將他們引來那個矮個子,立即把握到對方要遷怒於人,借自己當臺階下了,他二話不說,退出戰團,調頭就走。
但爲首那人對付普通的皇武境,還是頗具心得的,身形一扭,已後發先至,直接一掌從後拍倒了矮個子,一刀就捅入背心,直接將矮個子斃掉,口中罵道:“兄弟們,他們是一夥的,先撤了,找多點人再來!”
“……”
眼看他們就要一鬨而散,剛從屏風後走出的顧墨,立即急追而上,口中喝道:“誰也不許走!”
顧墨聲音剛出,噬血花和鳳尾竹馬上轉守爲攻,爲求將這羣人統統留下。
爲首的那人眼見顧墨速度奇快,單氣勢而論,貌似比之前那兩個還要犀利,不禁氣憤道:“喂,你可別欺人太甚。”
顧墨只覺莫名喜感,不禁笑道:“這位老大,你之前殺上門來,該不會就是爲了和我們友好切磋一番吧?”
這半步陰陽的強人,哪裡還能答話,顧墨已疾射至面前,手中憑空多了一柄長劍,劍指咽喉,招式明明平凡無奇,可快得匪夷所思,就似顧墨剛一遞手,劍已經直達咽喉!
駭得這強人連忙急退,腳下元氣扯動,碎石紛飛,全是射向顧墨方向,只求擋住剎那,自己便能逃出生天。
可顧墨元氣已經徹底將對方鎖定,天地間唯有手中劍和對方的存在,豈能讓他輕易跑掉?
這一劍演變自那無名巖洞,那名爲浩渺的傳承,這一劍顧墨練習過無數遍,始終學不會,但這不妨礙他將其精簡變化,再在其中再融合逐日三式的一拳一指,便足以變化爲令人動容的驚世一劍!
只在呼吸間,強人已經疾退至洞外草坪的懸崖邊上,他和顧墨兩人一退一進,所有圍攻者都紛紛躲開,無人敢直纓其鋒,開什麼玩笑,自己老大都這般狼狽,上去擋一擋,豈不是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