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詭異地搖搖頭說:“這事參謀長和副參謀長不知道,不過,咱們做下屬的,最重要的職責,就是隨時想領導沒有想到的,關鍵時候你幫領導想到了,領導纔會在關鍵時候想到你,哪怕當面被他罵個狗血噴頭,過後,他也會在別的地方幫你找補回來,這就是在部隊混的學問啊,老弟,這可是不傳之秘,學着點。”
小黑擡起頭說:“多謝李參謀的教導,不過,我覺得野狼大隊堂堂的一個參謀長和副參謀長,他們不至於在乎當過俘虜吧。”
“你錯了,領導會比別人更在乎……”李兵的聲音突然放低,“這裡邊有學問啊,老弟,現在是啥時候?敏感時期啊,年底就要調整幹部,參謀長副團也好幾年了,沒準會到別的單位當主官,要是萬老大高升,那最好不過,參謀長就有可能順勢當大隊長,副參謀長就能當上參謀長,到時,你前途無量啊,老弟。”
小黑久久地看着李兵,然後重重地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兵盯着小黑,不放心地問,“你真知道了?”
“真知道了。”小黑肯定地說。
李兵高興地握着小黑的手,“謝謝你,老弟,不過,咱們今天說的這些話,不能跟別人說,明白嗎?”
小黑說:“明白”。
李兵親熱地拍着小黑的肩膀,“營裡不是給你報了個嚴重警告處分嗎,大隊還沒批,老哥今天就跟你拍一回胸脯,我去給領導說,肯定保你沒事。”
提到處分的事,小黑的表情一下沉了起來,說了聲“多謝領導關懷”,黑着一張臉將李兵送了出去。
調查組並沒找小黑私下了解情況,而是採用座談形式,將大隊基層營連的主官召集在一起,進行討論發言。
名義上是查找演習中存在的問題,實際上,這個討論會卻開成了工作成績彙報會,發言的各營連主官,回顧了本單位所做的主要工作,取得的主要成績和重要收穫,在最關鍵最重要的環節查找自身存在的問題時,都是諸如“理論學習抓得不緊、落實工作不能舉一反三、工作頭緒多壓力大顧此失彼”等千篇一律的空話套話。
這叫務虛,很無聊,卻很重要,有點像皇帝的新裝,一羣人在那裡莊嚴地跳着裸舞,如果有人敢說“他沒穿衣服”,那這小子不是腦殘,就是神經病。
辛副司令作爲調查組組長,興致勃勃地拿着筆,準備在本上記點什麼,聽完大部分軍官的發言後,不禁皺緊了眉頭。
萬霸天看到辛副司令的表情,心想,再不撈點乾貨,老頭子不拍桌子走人才怪,在一個軍官發完言後,趕緊插嘴說:“好,接下來由我彙報一下這次演習存在的問題……”
辛副司令擺了擺手,打斷萬霸天。“還是先聽聽基層同志的吧,還有誰沒發言?”
大家望來望去,在座的,除了二連的代連長小黑以外,差不多都發過言了。
小黑在角落裡,坐得筆直,在人堆裡很扎眼。
萬霸天說:“王金斧,你說說吧。”
小黑應聲站起來,答了聲到,接着說:“我沒什麼要說的。”明顯有點讓萬霸天下不了臺。
萬霸天皺了皺眉,瞪着眼對小黑說:“你們全連被俘,還沒什麼可說的?”
小黑挺了挺胸膛,回答道:“報告大隊長,按特種兵的作戰單元計算,是八個小分隊被俘,還有一個小分隊倖存。”
人羣一陣鬨笑。
當着辛副司令的面,有人這樣不長眼色,萬霸天的臉一下充了血,用力握着桌上的水杯,對小黑說:“不就剩了幾個殘廢嗎,那跟全連被俘有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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