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是答應了,可這並不是簡單的出遠門的問題,要準備的事,還有很多,上次去秦朝如果不是因爲風月寶鑑,天知道受傷後會出現些什麼問題,再說,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不是一天兩天,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寒假還稍微合適一點,不過離家這麼久,怎麼說服老爸老媽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過還好,我沒有,但是吳靜有,她本來就是華僑,因爲經歷過穿越事件,纔回到中國來讀書,很簡單的,就說服我老爸老媽寒假帶我回她在外國的家了,再加上有她的掩飾,一切,都不成問題,現在,等的就是寒假來臨了。
“喂,這次的事,答應得這麼簡單,你有把握嗎?”月夜下,我坐在湖邊的椅子上尋思還有什麼東西沒預備齊,風月寶鑑顯出人形來。
“不是很有把握啊,”我據實回答,“但是,據吳靜穿成的小喬說,她懷疑周瑜並非死於心臟病,而是有人下毒,所以只要查出是什麼人的話,或者想辦法提醒周瑜自己小心,以他的能力,應該足以自保,那麼改變周瑜的命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如果周瑜真是心臟病的話,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真是笨蛋!”他敲了我一記,“那你還答應她。三國,亂世,很危險的!”
“沒辦法啊,不能不幫忙的,看到她那個樣子。”我摸着額頭,一點也沒有生氣,我知道,他只是關心我而已,雖然很彆扭。
“算了,知道你笨不是一天兩天了!”
“喂,給你三分顏色,不是讓你開染坊的!”
他勾脣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中,竟是說不出的清透,“不說這麼了,既然你都答應了,我要說的是,如果要借用那塊玉佩的力量去到和吳靜同樣的世界的話,以玉佩爲載體,我只能送你的靈魂過去。”
“啊?”我指指自己,“那不是說我也要,借屍還魂?”
“沒錯!”
“不要啊,我討厭別人的身體,不,是屍體啊啊啊啊——”
“活該,誰叫你答應的。”
月夜下,某人的慘叫和某鏡子的幸災樂禍的嘲笑聲,響成一片,今夜,也是一個好天氣呢!
決定了要去三國的日期,但是離寒假還有好長的時間,我沉寂了幾天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大學的課**的很少,我一天到晚真的很閒,要不要,在去哪裡玩一下?
不過,要去哪裡呢?我現在的樣子,就像忽然有了一個金礦,卻不知道怎麼花的窮人一樣,總結起來兩個字——欠虐!
可惜的是,我的計劃,被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
是夜,寢室裡的其他人都要麼上自習去了,要麼出去玩了,只剩我一個人抱着一本大大的《中國古代史》躺在牀上,研究要去哪裡玩。
“嗨~我親愛的徒弟~”
上揚的,粘膩的尾音讓我反射性的一抖,雞皮疙瘩全部起立站好,我擡頭,牀前全身裹着黑布,像是見不得人的傢伙,不就是那位據他自己說的高人,我的準師傅嗎?不過,他叫我徒弟?
見到了來人,我安下心來,懶懶的打個呵欠,“你不是還沒正式收我嗎?”
他呵呵直笑,用一種……猥瑣,絕對是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你不是已經找到寶劍了嗎?”
說到承影,我現在幾乎已經能習慣它的存在了,只是,這麼好的劍我不會用,真的挺糟蹋的。
“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準師傅向我伸出手,我略一猶豫,摸摸脖子上的風月寶鑑,風月寶鑑在我手微微顫抖,我一下安心下來,將手放到準師傅手中。
他一手抓了我的手,一手將我攔腰一抱,足間一點之間已經到了陽臺的欄杆上,接着,直接從陽臺上向湖邊跳了下去,片刻之後,我們已經來到了我自己要跑半天才能到的未名湖邊。
準師傅放開我,讚賞的點點頭,“不錯,膽子夠大,這樣就沒叫出聲來。”
我望他一眼,再望他一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
被猛地捂住了嘴,我不甘地腳一軟,跪倒在地。
“我剛還誇你來着,你叫個什麼勁?”準師傅的聲音裡,滿是鬱悶,“我放開你,你別叫了哦。”
我點點頭,被放開的嘴使勁呼吸着新鮮空氣,活着,我竟然還活着,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真是太好了,我拍着胸口,狂喜。半晌,才恨恨的瞪着蹲在面前的人,“我剛纔不是還沒反應過來要叫嗎?”
如果,是漫畫效果的話,也許我能很明顯的看到他腦後的黑線。
“丫頭,讓我看看你的劍。”良久,準師傅纔像是緩過氣來。
我點頭,站起身來,手一揮,“承影。”劍柄,被我握着手中,劍身,卻彷彿虛空。
“承影,你居然找到的是承影,還讓它認主了。”準師傅激動得連聲音都微微顫抖着。
“那當然,我很厲害吧。”我得意洋洋。
“丫頭你在哪裡找到的?承影失蹤幾千年了。”準師傅癡迷的看着承影,伸出的手還未撫上劍身,卻已被劍氣所傷,鮮血涌了出來,他卻恍若不覺。
“準師傅,你,你沒事吧?”我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沒事!”他隨手撕下一塊衣服上的黑布把手一裹,“丫頭,沒想到,你竟然如何和劍有緣,我不收你爲徒連祖師都不會放過我的。”
“嘿嘿……”我傻笑,被人誇獎的感覺真不錯。
下一刻,準師傅收斂了神情,“丫頭,你真願意拜入我門下嗎?”
我知道,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不說其他,光說準師傅剛纔那一跳,我也無論如何都要拜他爲師,傳說中的輕功啊,更何況,他的實力是連風月寶鑑都認可的。
將承影收回,我嚴肅的點頭,“是的。”
“那好,跪下吧。”
我跪下,恭謹的磕了三個頭,“師傅。”
“好徒弟,”師傅拉了我起來,“我們這一門沒什麼門規,只有一點,只收跟劍有緣的人。”
我饒頭,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師傅啊,那我們這一派,叫什麼名字?”最好,有個響亮的名字,聽着威風啊。
“本派無名。”師傅答道。
我點頭,“沒有名字啊,感覺是出那種隱世的、絕世高手的門派啊!”
“不,”師傅嚴肅的搖頭,“本派的名字,就叫無名!”
我倒。
“好了,師傅還有事,要先走了。”
“等一等,師傅,你既然收了我,怎麼也要教我一點東西吧。”我急道。
“哦,對了,”師傅一拍頭,從懷裡掏了半天,掏出一本書,扔給我,“先自己看着吧。”說完,就像他忽然出現一樣忽然就消失了蹤影,不,不是吧,就丟一本破書給我?這本書,就值我三個響頭?
我抓着書,對着今夜顯得特別明亮的月色,無言,耳邊,似乎響起風月寶鑑的嘲笑聲。
有了書,我也沒心情再去玩,天天都研究這本書了,看了兩個星期的結果——完全看不懂!!
這是什麼字啊?一個都不認得,剩下的時間,我翻遍了學校圖書館所有的語言書籍,連傳說中的波西米亞語都翻過了,都不是這種文字。= =+
在簡直要罵孃的時候,寒假,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我終於決定扔下那破書,下次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來再問吧。
迫不及待的吳靜連一天都不讓我休息,直接把我拽到了加拿大,看着她焦急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說要參觀參觀,算了,誰叫咱就是心軟呢。
“那,我的身體,就拜託你了哦!”我坐在牀邊,對着吳靜慎重交代。
她嚴肅的點頭,“你放心。”隨即,她乖覺的轉身而出,併爲我帶上了門。
我從懷中掏出風月寶鑑,“我準備好了。”
鏡中白光一閃,“那許願吧,把玉佩掛在脖子上就可以了。”停了停,又顯示道,“放心,我會一直跟着你的。”
莫名的,有些焦躁的心緒隨着這句話平靜了下來,我微微笑着,道,“風月寶鑑,實現我的願望吧……”
我眨了眨略顯酸澀的眼皮,撐開沉重的眼睛,掙脫了混沌莫名的世界。剛一有知覺,就感到難受異常,這具身體似乎是在病中,全身上下痠軟無力得緊,喉嚨像被火灼般難受。
“夫人,夫人,你醒了嗎?”清澈的,溫柔若水的聲音。
“水……”
我沙啞着嗓子開口。
立刻,我被抱了起來,溫涼的水杯遞到脣邊,我趕緊喝了幾大口,才覺得像是喘過氣來,因爲新鮮的,健康的靈魂駐入,身體也開始漸漸恢復力氣。
直到這時,我纔看清了一直抱着我的人的面貌。
斜飛入髻劍眉,輪廓很深的鼻子,緊抿的嘴脣剛毅而嚴肅,極是俊美的一張臉,帶着淡淡的關切注視着我。
我衝他感激的一笑,忽然想起他剛纔說的話,他說,夫人……
我的天,竟然找的是個有夫之婦還魂,而且,還是個帥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