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周瑜微微側身一引,姿態優雅,風度迷人,但我最想做的事卻是把桌子扔到他臉上去——如果可以的話。= =+
呸呸,我害怕個屁啊!
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老子現在就是個不要命的,大不了不要這身體了。
拼命的在心底給自己打着氣,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墊子前跪坐下。
“夫人,請說。”周瑜笑得十足有禮。
我皺皺眉頭,正想開口,忽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涌了上來,我手一撐,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不往前倒去。怎麼會事?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使勁甩了甩頭,想將這股感覺甩出去,卻發現有越來越昏的趨勢。
“夫人,你沒事吧?”手臂被人扶住,我轉頭,小喬嬌俏的容顏在我眼前搖晃,逐漸模糊。
想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慰她,卻發現笑原來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
正不知所措間,就聽到有人通報,有人求見周都督,說是劉皇叔手下的將軍,名叫趙雲,來接在府上做客的夫人。
趙雲來了?
只見這邊周瑜聞言,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幾步上來抓了我的手腕,一邊把脈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情況,倒是有些像如玉的病,是因爲如玉的病又發作了?可是不是已經換成我的靈魂了嗎?
正頭痛間,越來越強的眩暈感涌了上來,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趙雲略略顯得焦慮的臉。
“這裡是?”好吧,套用傳統的穿越女主的套路,問問何人何地吧。
被小心的扶起來,遞上一碗冒着熱氣的,黑色的中藥,“這裡是行館,我把你帶回來的。先喝藥。”
又是中藥?
我皺皺眉頭,伸手擋了一下,“我怎麼了?這是什麼藥?”
趙雲見我不喝,也不勉強,將藥放到一旁,“這是如玉一直都喝的藥。”
如玉的藥?難道真的是因爲身體裡的病又復發了嗎?
見我疑惑,趙雲繼續解釋道,“剛剛你是不是頭昏,漸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點頭。
“我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來了,和如玉的病一樣。”他苦笑,“不,應該說,如玉的病,一直都沒好過,哪怕換了你,也一樣。”
“如玉得的到底是什麼病?爲什麼一點預兆都沒有,忽然就會昏倒?”我鬱悶,靈魂穿越就是麻煩,不但身體要被制約,連病都繼承下來了。最主要的是,大約是怕如玉擔心,趙雲對如玉的病一直都說得非常輕描淡寫,搜尋如玉的記憶,竟然沒有相關病情資料。不過症狀倒是清楚,不明原因的昏眩。
趙雲淡淡的,說了一通文言文的大夫專用語,什麼體虛,體寒,脈弱,我不是專業學中醫的,也聽不是太懂,只覺得聽着有些嚴重,想了想,“會死嗎?”
趙雲微微側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如玉的情況,你不是最清楚嗎?”
“對不起。”我低頭,雖然這件事上沒什麼責任,不過畢竟是借用別人的東西。
“沒事,”趙雲細心的拉了拉被子,“你先把藥喝了,再好好休息,這病也急不來。”
“恩。”不管怎麼說,先養養吧,如果能不換身體竟然不換,畢竟下一次找不找得到合適的身體還很難說呢。
確定趙雲走遠了,我摸出掛在脖子上的風月寶鑑,“風月寶鑑,在嗎?我想阿鏡了,讓他來見見我吧。”
白光過後,一雙比海水更深邃的眸子,展現在我面前,如春水般的笑容,幾乎令陽光失色。
“阿鏡。”我飛撲。
“呵呵,蔚藍。”阿鏡接住我,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小心的將我抱到牀上放好,“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恩,”我點點頭,隨即又疑惑的皺眉,“阿鏡,如玉到底是什麼病,能治好嗎?”
“呵呵,”阿鏡將我塞回被子裡,“遲如玉什麼病問題不大,現在的問題是,蔚藍怎麼樣,蔚藍得的什麼病?”
“什麼意思?”我一挑眉,隨即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現在我這個病,並不是如玉得的那種?那爲什麼症狀會一樣?而且趙雲也說……”說到這裡,我猛地一頓,如果不是病,那麼,趙雲在騙我?還是,他也不知道?
我擡頭,將眼底的疑問呈現在阿鏡面前。
阿鏡收斂了笑容,微微嘆氣,“蔚藍,你太單純了,你怎麼能輕易交代自己的過往呢?”
“什麼不妥嗎?”我還是疑惑。
阿鏡在我牀邊坐下,認真的與我對視,“蔚藍,你沒想到嗎?一個知道未來的人,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特別是,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
一個知道未來的人?我一呆,隨即如墮冰窟之中,我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我怎麼可以沒想到,這樣一個人,對於他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在這樣一個亂世!在這些人當中!
見我微微發抖,阿鏡伸手將我擁入懷中,“蔚藍,你和他們生長環境,對於事物的態度完全不同,你沒想到人心險惡也是正常的。”
被人體特有的體溫柔柔的包裹住,我心安了許多,幸好,我還有阿鏡,還有風月寶鑑,如果,我是一個不得不來到此地,無法掌握自己去向的女孩子的話……
身子一顫,我更深的縮入阿鏡懷中,再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那阿鏡,我根本就不是生病咯?”
“恩,你是中毒,不過這種毒並不嚴重,而且對蔚藍來說完全沒有關係,只要脫離這具身體就行了。”阿鏡安撫道。
我從他懷中擡起頭,“爲什麼要對我下毒?要我死還是其他?但是阿鏡又說這種毒不嚴重?”
阿鏡溫柔的笑,“蔚藍這麼聰明,想想看?”
我低頭,順着阿鏡的思路思忖着道,“既然不是想我死,那我肯定是有什麼利用價值,我對於這些人最大的利用價值就是知道未來,但好象就這麼讓我說是不太可能,就算用強迫的,我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讓我心甘情願的說,怎樣才能心甘情願呢?最好就是示之以恩。而最大的恩典莫過於救命之恩,如果我得了一種要命的病,有一個人能治好的話,那麼,肯定就是就命之恩了,我能不涌泉以報嗎?”說完,我看向阿鏡,“是這樣嗎?阿鏡?”
阿鏡笑,笑容裡滿是讚賞的意味,“蔚藍真聰明。”
我撇嘴,“我討厭被人利用,討厭!”
阿鏡輕輕上勾的脣角落下,“要報仇嗎?蔚藍,如果蔚藍想的話,利用現在的身份,有千百種的辦法可以報仇,”他說着,眼裡一道冷厲的光一閃而沒,“對蔚藍下手的人,不可原諒!”
“報仇?”我扯着頭髮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雖然真的很生氣,可是我不想爲了報仇,去算計別人,或許是因爲他們的算計並沒有真正傷害到我,所以才能這樣不在意,也許,是我不在意的人傷我,反正,我不想爲了討厭的人而去做爲難自己的事。人生短暫,我還有覺得更重要的
事值得我去做。”我轉向阿鏡,“這樣是不是有些軟弱?”
“呵呵,”阿鏡的目光,恢復了清澈溫和,在我額頭落下輕輕一吻,“軟弱也沒有關係,這樣的蔚藍纔是蔚藍啊!”他頓了頓,挑眉,“不過,就這樣算了嗎?”
我露出自認爲萬分邪惡的笑容,“誰說要這樣算的了?別人欺到我頭上來了,不反擊一下,我還叫莫蔚藍嗎?”
阿鏡與我對望一眼,無辜的對着我純潔萬分的笑,“算計了這麼多,最後辛苦落空的樣子,好象很有趣,不是嗎?”
看着阿鏡怎麼看怎麼純潔,怎麼看怎麼無辜的笑容,我心底暗暗抖抖,腹黑,這丫一個絕對的腹黑,切記切記,千萬不要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