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初一眼中的擔憂,初六的心裡很是矛盾,因爲她發現自己對器鎏曜竟然還有着那麼一絲的期待,只是看到初一的關切,她突然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再對器鎏曜抱有一點兒的幻想,不由得的搖了搖頭,道:“我與曜公子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所以大姐不用再擔心了。”
“傻妹妹,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呢?器鎏曜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外人,可是你不同。”初一笑着摸了摸初六的頭,道。
聞言,初六的心裡暖暖的,是啊,她和大姐是要相處一輩子的姐妹,怎麼可以被一個男人攪亂了心緒呢?再說了,師父希望她們要忘掉過去,她必須忘掉器鎏曜,把他從自己的心裡徹底的趕出去,不然的話她永遠無法擺脫過去,獲取重生。
“恩恩,大姐對六兒來說,也是最重要的。”
於是兩姐妹相視一笑,似乎所有的一切矛盾都不存在了,一起等着在外面的等着器鎏曜給勾月治傷。
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要避免就能夠避免的了的,初一想要初六與器鎏曜之間說清楚,一來是不希望初六陷進去,二來她是希望她們姐妹之間能夠維持這種和諧的狀態,可是感情這回事很難說,所以日後因爲器鎏曜,初一和初六的關係終究是有了裂痕,但是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足足一個時辰,器鎏曜才滿頭大汗的從裡面出來了。
“勾月怎麼樣了?”一看到器鎏曜,初一便急忙問道。
師父說過,萬萬要救活勾月,不能夠讓他有事,所以初一便格外的緊張,只是這些看在器鎏曜的眼中,卻不是那番滋味,之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醋意再次升騰了起來。
“死不了!”器鎏曜沒好氣的說道。
聽到勾月不會死,初一也懶得去計較器鎏曜的那客氣的語氣,繞開他,便要進去看勾月,可是卻被器鎏曜攔住了去路。
“讓開,你幹什麼?”初一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幹什麼,雖然他和初六已經說清楚了,但是如果他想要在初六面前對她做什麼,她也是不會客氣的。
看着初一瞬間由擔憂變成嫌棄,器鎏曜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恨不得掐死初一,他都說了,勾月死不了,她還這麼緊張,都沒有看到他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嗎?竟然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是冷臉對他。
“我說他死不了,不需要你再照顧他了。”器鎏曜壓抑着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初一翻了翻白眼,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鬧什麼,不由得冷冷的道:“六妹,叫人過來請曜公子去休息,休息好了送他離開。”
就連初六也沒有料到,初一會直接就下了逐客令,眼看着氣氛越來越緊張,初六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大姐,曜公子給勾月治傷,想必損耗了不少,恐怕需要休養幾日時間,房間我也已經安排了好,曜公子先跟我去休息吧?”初六左看看初一,右看看器鎏曜,小聲的說道。
聞言,初一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反對的話,瞥了器鎏曜一眼,便推開他走了進去,照顧勾月去了。
看着怒不可遏的器鎏曜,初六又急忙開口幫初一解釋道:“曜公子,師父說過,勾月萬萬不能夠有事,所以大姐纔會這麼擔心,你先給我去休息吧,等大姐的情緒平靜一下再過來。”
器鎏曜本來想要一走了之的,可是想想卻是不能夠的,他走了,豈不是更加給了初一和勾月單獨相處的機會了?所以現在既然初六給了他下臺的機會,他也就順勢而爲,瞪了初一的後背一眼,然後由初六攙扶着準備先回房去休息,因爲勾月的傷勢太重,他這次消耗的內力也是極大的。
對器鎏曜來說,如今的初六就像是一個小妹妹,他早就把初一當成了自己的女人,那麼初一的妹妹便是他自己的妹妹,所以當初六扶着他的時候,他沒有一點兒的不自然,他的心裡依然想着是初一剛剛那讓人氣憤的表情。
只是初六卻不一樣,她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緒,因爲器鎏曜的靠近再次不由自主的升騰了起來,器鎏曜身上的男性剛毅的氣息傳入初六的鼻息之中人,讓她的小臉都不由得有些紅了,甚至是有些心不在焉了,連路都走錯了。
“六兒,還有多遠?怎麼還沒有到?”走了許久,器鎏曜發現他們怎麼好像在轉圈。
這麼一說,初六擡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剛走過了給器鎏曜安排的房間,不由得臉更紅了,尷尬的說道:“剛剛在想些事情,所以走過了,不好意思,曜公子,這就帶你過去。”
這次,初六不敢再分神,很快便帶器鎏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器鎏曜的心思也不在這些上面,所以也沒有在意剛剛初六解釋了什麼,現在的他的確是有些累了,需要調息休養一下。
可是在初六扶着他坐到牀榻上的時候,竟然一不小心因爲緊張,腳拌了腳,直接撲着器鎏曜便要往牀上倒去,好在器鎏曜及時的扶住了牀頭,可是初六的頭還是撞在了器鎏曜的懷裡。
“哎喲!”初六的額頭撞在器鎏曜的鎧甲上有些疼,不由得輕呼一聲。
因爲初一催的及,所以器鎏曜便穿着盔甲就來了,這會兒又是給勾月治傷,又是跟初六和解的,倒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換衣服,聽到初六的叫喚聲,才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鎧甲是很硬的。
“六兒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器鎏曜不由得開口關心道,並且伸手便要去看初六的額頭。
初六本就是個純情的小丫頭,她從沒有經歷過男女之間的感情,加上她心中雖然一直在壓制着對器鎏曜的感情,想要徹底的拋棄這段感情,可是器鎏曜的舉動,卻讓她的心忍不住跳的更加厲害了,她看到器鎏曜眼中的關切,竟然一下子就愣住了,這種感覺讓她好生貪念,甚至是有些貪婪的想要佔爲己有,可是她知道這種溺愛不屬於她,器鎏曜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她。
第一次,她的心裡有些不平了,大姐的顧慮是不是太多了?如果大姐不好好的抓緊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身上的鎧甲太硬了,害的你頭上竟然都紅了一塊,一一看到恐怕又要說我欺負你了。”器鎏曜一邊給初六吹了吹,一邊說道。
“曜公子,我,我沒事。”恢復清醒的初六後退一步,與器鎏曜保持了距離。
是啊,不管大姐再怎麼對曜公子,哪怕是當着曜公子的面關心另外一個男人,甚至是給曜公子擺臉色看,可是曜公子還是不由自主的總是下意識的想着大姐,他對大姐的這種感情恐怕是她永遠也無法插入的。
想到這,初六不由得苦笑,然後給器鎏曜微微的行了一禮,然後便退了出去,她不能夠再貪念器鎏曜的溫暖了,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剋制住對他的感情,她不想破壞與大姐的姐妹之情,一個是自己懵懂喜歡的男人,一個是待她百般好的大姐,她的心好糾結,但是至少現在她還是選擇了與初一的姐妹之情。
對於初六的異常,器鎏曜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裡滿腦子都是初一,不知道這會兒初一在勾月那裡做什麼,不過好在勾月傷勢夠重,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想必也不會發生什麼吧,於是他這纔開始安心的療傷。
初六離開了器鎏曜的房間之後,便匆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現在的她心緒很亂,她需要靜一靜。
初一依然守着勾月,一來是因爲她是擔心勾月,二來是知道勾月醒來之後定然有話要說,而且這些話必定是極爲重要的消息,她必須在勾月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將消息傳給師父,雷族的情況並不明朗,外面又出了事情,情勢越來越緊急了。
而火雲烈帶着魅汐去了雷鷹的書房,他們之間再次有了新的交易。
“鷹少主。”火雲烈輕喚了一聲,算是禮貌。
魅汐跟在後面,也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雷鷹此刻在書房裡心緒並不是很穩定,他現在封鎖了雷族已經有好多天了,可是穿心錐依然沒有下落,而電詭山竟然一直昏迷着,他如果再繼續封鎖下去,恐怕會引起九大家族的反抗了。
“雲烈少主,實不相瞞,我現在不能夠放各位離去,只是九大家族來的人中間已經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今日我請雲烈少主前來,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安撫一下他們。”雷鷹開門見山的說道。
“鷹少主這話說的可是有些沒有根據了,雖然前些日子,雷族發生了刺殺事件,可是也不至於讓你封鎖雷族這麼久吧?現在各大家族的人心中都開始有些慌亂了,甚至是有傳聞說你雷族要囚禁這次各大家族前來參加婚宴的人,要知道這次前來參加婚宴的人中間,大部分都是各大家族後堂重要之人,你如果囚禁了她們,恐怕各大家族都會有所顧忌,到時候你雷族便能夠讓九大家族順從。”火雲烈不急不緩的說道。
儘管他知道這些傳聞都是假的,甚至是還有一些是他推波助瀾搞出來的,可是在面對雷鷹的時候,他說起話來竟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甚至是還帶有一些隱隱的責備之意,畢竟之前和他火雲烈談的條件可不是如此。
看着火雲烈那一本正經的責問勁,魅汐的心裡早就笑翻了,這個腹黑的男人,演戲的本事果然是可以以假亂真,要不是她知道內情,都要被他騙了,以後可要小心一點兒,不然被這個男人給忽悠了都不知道。
果然,接下來便看到了雷鷹糾結爲難的表情,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雲烈少主多慮了,我沒有這種意思,再者說了,九大家族的這塊肥肉,也不是我想要吞下去就能夠吞的,實在是有其他不可說的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