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到時見帶少夫人去敬茶了。”恰巧這個時候,嬤嬤也走到了門外,小心翼翼的說道。
此刻的火雲烈身上全是寒氣,就連站在門外的嬤嬤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去看火雲烈,而器鎏曜本來想打擊一下火雲烈的,不過有外人在,爲了不泄露身份,他低調的並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站在了藥黎身後,抱着天兒,挑釁的看着火雲烈,像是在對火雲烈示威呢。
水輕嵐看着天兒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裡,似乎一點兒不認生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道:“天兒,過來。”
聽到孃親的召喚,天兒抱歉的看了器鎏曜一眼,然後乖乖的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邁着小步子走了過去,抱住了水輕嵐的腿。
“孃親早!”天兒笑呵呵的給水輕嵐問安。
而器鎏曜也明白了這纔是真正的水輕嵐,不由得擺出一個自認爲超級酷炫的騷包姿勢,對着水輕嵐拋媚眼。
誰知水輕嵐直接無視他,而且還一本正經的開口教育着天兒,道:“兒子,不要隨便跟一些不懷好意的陌生人來往。”
聞言,器鎏曜氣的吐血,什麼叫不懷好意的陌生人?
這下子,器鎏曜不樂意了,雙手一揮,直接將門關上了,並且動用了功力,讓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對話,這纔不爽的看着水輕嵐,道:“你說誰是不懷好意的陌生人?我和天兒可是父子!”
父子?水輕嵐回頭用眼神問天兒怎麼回事。
天兒看着孃親那犀利的小眼神,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孃親生氣了,後果很可怕,曜爹爹,你,你不要怪天兒,你自求多福吧。
“我,我,孃親,天兒什麼都不知道。”訕訕的笑了笑,天兒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抱住了火雲烈的大腿。
並且大眼睛不住的眨呀眨,彷彿在說,爹爹,救命呀!
可是一向疼愛他的火雲烈這次也不樂意了,這個混小子竟然敢在外面亂認爹,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今天的事情可不算完,不過礙於器鎏曜在,火雲烈還是擺出一副慈父模樣,摸了摸天兒的小腦袋,耐心的教育道:“天兒乖,你孃親說的對,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尤其是男人,你最好還是離得越遠越好,更不能隨便亂認爹,你要記住,你的爹爹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看着自家爹爹那看似溫柔,卻充滿了警告的眼神,天兒縮了縮小身子,嘿嘿一笑,急忙點頭便是聽到了。
藥黎看着這一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不開口幫誰,只是器鎏曜最不高興了,看着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就覺得礙眼極了,不行,他不要!
“火雲烈,我要跟你單挑,誰贏了誰就當天兒的爹爹,還有這個女人的丈夫!”器鎏曜挑釁的看着火雲烈。
面對器鎏曜,火雲烈早已經是淡然了,不過今天的話的確讓人不能忍,他自己的妻子兒子,爲什麼要器鎏曜這個傢伙來指手畫腳。
然,就在火雲烈準備出手的那一瞬間,水輕嵐擡手攔住了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他們要去敬茶的時間已經到了,再拖下去難免待會又要出岔子了。
“這位公子,說話之前,麻煩你用用腦子,我和阿烈已然拜堂成親,結爲了夫妻,天兒更是我們夫妻事實的證明,你覺得你這樣說話有意思嗎?”水輕嵐的聲音很輕,但是處處卻透着鄙視,彷彿在說器鎏曜根本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這個我不管,總之,火雲烈你到底敢不敢和我比?難道幾年不見,你變得懦夫了?”器鎏曜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太好,就算爭辯也說不過水輕嵐,所以他不理會水輕嵐,只是看着火雲烈喝道。
本來是打算和器鎏曜打一場的火雲烈,這個時候卻冷靜了下來,既然嵐兒不讓他出手,他就不出手好了,他相信嵐兒不會讓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對外人,器鎏曜就是一個外人,想到這,火雲烈的心裡不由得樂開了花。
見到冥頑不靈的器鎏曜,水輕嵐覺得自己太仁慈了,本來不想嘴巴太毒的,可是明顯的眼前的這個金色長袍的男人就是個厚臉皮。
突然,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了,水輕嵐突然眼神一凜,五指張開,數根銀針咻咻的射了出去,器鎏曜自己本來就是煉器世家的人,他並沒有察覺到這銀針有什麼奇特出衆的地方,然後漫不經心的準備用手取接,可是當他靠近銀針的時候,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要知道火雲烈一開始都避不開水輕嵐的銀針,她刁鑽的手法,加上他們對她毫無防備的心裡,往往是水輕嵐偷襲成功的關鍵,不過不管實力懸殊如何,能打敗對方就是贏家,所以這一場簡單的較量註定他輸。
噗呲幾聲,器鎏曜清晰的聽到銀針沒入體內的聲音,看到這一幕,火雲烈的心裡更加平衡了,果然,嵐兒出手的時候可絲毫不會留情,纔不管你誰。
“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器鎏曜一驚,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了,那數根銀針在體內也是無處可尋。
“沒什麼,只是希望你在這裡安靜的待會,我們現在有事情要出門,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特意留你在這做客。”水輕嵐笑的很燦爛,可是語氣卻是冰冷極了。
藥黎適時地對天兒招了招手,道:“天兒跟我回去吧。”
這下子,水輕嵐倒是沒有反對,對藥黎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有一種放心的感覺。
“藥黎,你不能這樣!”器鎏曜哀怨的看着藥黎,不帶這樣不講義氣的。
可是藥黎似乎眼中只有天兒,對器鎏曜根本就視若無睹,火雲烈和水輕嵐更加不理會器鎏曜,只是水輕嵐覺得器鎏曜很聒噪,伸手又一針,直接封住了他的啞穴,這樣就安靜了許多。
然後,火雲烈和水輕嵐便起身去給長輩敬茶,而藥黎也抱着天兒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天兒有些不忍心的說道:“藥黎叔叔,孃親他們已經走了,你看曜爹爹好可憐,他對天兒很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會不會太沒良心了?”
“那天兒想怎麼辦?”藥黎反問道。
天兒歪着頭想了想,道:“雖然曜爹爹總是很欠扁,但是孃親已經懲罰過他了,我們將他搬到爹爹給我們安排的房間去吧,讓他躺着總比這樣站着不動要舒服一點兒。”
器鎏曜本來聽到天兒的前半句話,不由得在心裡暗罵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可是接着聽到後面的話,又不禁感激的差點眼淚就要留下來了,還好,沒有白疼他。
對於天兒的建議,藥黎沒有反對,叫了藥童過來,把器鎏曜搬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藥黎授意的,還是藥童無心的,總之短短的數十米,器鎏曜的俊臉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好在天兒體貼的拿溫毛巾給他擦擦,這才讓他這備受打擊的心靈得到一絲的寬慰。
再說那邊跟着嬤嬤去了後堂的火雲烈和水輕嵐,還沒有進後堂,刁難已經來了。
“少夫人,請你先跨過火盆。”引路的嬤嬤已經離去,現如今說話的是火族現任的主母火葉彤的陪嫁丫鬟吉婭,至今未嫁人,也是嬤嬤的裝扮,也算是跟着火葉彤得了勢。
“廢話少說,直接帶我們進去敬茶,如果他們不想喝茶,我們就直接走了,反正我們已經來過了。”火雲烈不耐煩的瞪了吉婭一眼,喝道。
只是吉婭跟在火葉彤身邊這麼多年,見過不少世面,雖然對火雲烈有些懼怕,但是主子有命,她是萬萬不能退讓的。
“少主莫要爲難奴婢,這是規矩,少夫人新進後堂,必須用這火盆來祛除她身上的晦氣,然後才能真正的進入後堂,不然是不會被允許進入後堂的。”吉婭摒除掉心中對火雲烈的敬畏,公式化的說道。
此刻火雲烈的耐性早已經沒有,便要一掌打出去,在火族,他從來都是以暴制暴,絕不手軟,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說他兇殘暴力了,也只有在水輕嵐這個女人面前,他纔會有耐心。
“嬤嬤的話,本夫人聽懂了,就是不跨火盆就不能進入後堂對不對?”水輕嵐在火雲烈出手前開口道。
這是她的事情,她自己來解決,不用那麼粗暴的動手,不就是小小的刁難嘛,大風大浪都不怕,害怕這女人之間的小小勾心鬥角!
“是這樣的,如果少夫人不乖乖的從火盆上走過去,是不能進入後堂的。”嬤嬤不知道水輕嵐爲什麼又要重複一遍,但是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水輕嵐嘴角含笑,看着眼前所謂的火盆,其實就是一道火毯,數十米的距離,一條鋪滿通紅炭火的路,這也叫跨火盆?真當她無知還是好欺負?
如果是火族的人,倒是不怕這數十米的炭火,只是這水輕嵐不僅是水族的人,更是一點兒異能都不會,這數十米的炭火如果換做以前的水輕嵐定會要了她的命。
“既然如此,那就請嬤嬤去回了你的主子,就說本夫人不跨這火盆,不進入後堂便是,我跟阿烈住在火錦園就好了。”水輕嵐冷笑一聲,手中一股真氣溢出,形成了強大的氣流,將吉婭直接送進了火盆之後的後堂廳內。
然後,這數十米的炭火也在瞬間滅了,連一絲溫度都沒有了,火雲烈看着水輕嵐眉心上涌動的兩色印記,心中瞭然,嵐兒這是動用了冰火泉眼,爲了刁難嵐兒,這羣不安分的人還真的是肯下大本錢,這炭火可是千年銀炭,嵐兒倒是機靈,一點兒不浪費,收回來給冰火泉眼當美餐倒是及不錯的。
“進來吧!”突然一道聲音帶着一股極爲強勁的內裡衝着水輕嵐直直的打來。
與其說是請她進來,不如說是在教訓她的張狂,一時間,水輕嵐竟然感覺到自己呼吸竟然都有些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