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它們在與原人軍隊的戰鬥中,逐漸用它們的屍體在寨牆的豁口處堵出了一道新的矮牆。也就在這個時候,位於牛羊身後的劍齒虎和草原狼們終於得了機會,它們踩踏着牛羊的屍體出現在原人兵士們的面前。
對於原人兵士來說,草原狼並不能給他們造成任何心理上的震撼。畢竟守衛在寨牆豁口處的都是燕雲國的並,但是,劍齒虎就不一樣了。即便是燕雲士兵,他們也極少見到這種猛獸。更確切的說,以前見過劍齒虎這種猛獸的人基本都喪生虎口了。
“大家頂住!”薛靳和陶鑄兩個在寨牆的豁口處一邊揮動兵刃砍殺衝過來的草原狼和劍齒虎,一邊大聲喝令兵士們向前。雖然燕雲的兵士並不懼怕死亡,但是他們胯下的戰馬還是畏懼劍齒虎的聲音與氣味,所以戰馬們開始向後退卻。
“槍陣!衝上去。”子黍從身上抽出配劍,他向寨牆的豁口處一指,跟隨在他身邊的長矛兵得了命令。他們紛紛從刀盾兵組成的盾牆後面衝出,然後,組成槍陣向寨牆的豁口衝擊。子黍知道,若是放這些虎狼進入營寨,雖然刀盾兵與長矛兵一同組成的盾牆也能阻擋住它們的攻擊。但是,若是後面再有牛羊或是獸人的軍隊支援衝陣,那麼他的手下就無力阻擋它們的進攻了。既然這樣,那就不如自己先發制人,自己率先帶領手下的兵士們一起向虎狼之流發動攻擊。
“獸人兵士們!維護你們榮譽的時刻到啦!”攣鞮羯揮舞手中的大鎩,向跟隨在他身邊獸人軍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這次,他跟譚樂一起進攻燕雲大營,他不僅集結了朔州的三千兵士,還從自己的屬地另外調集了二千多人,另外,他又花重金從其他獸人的部落收買了五千軍隊,所以說,這次攣鞮羯對燕雲大營的攻擊也算是傾其所有,傾家蕩產了。
獸人兵士們得了攣鞮羯的命令跟隨在虎狼一族的後面,他們一同蜂擁着燕雲大營寨牆的豁口衝了過去。在寨牆的豁口處,現在兩下的兵士完全混戰到一處,而寨牆豁口處的屍堆幾乎要壘得與寨牆一般高。
雖然譚樂招募來虎狼一族和攣鞮羯帶來得獸人軍隊驍勇異常,但是爲他們打前鋒的牛羊之流卻是被迫參戰的。當虎狼和獸人們與原人們混戰到一起的時候,這些失去控制的牛羊就開始四散奔逃了。也正因爲這樣,營地內的原人們得到了喘息。更多的原人軍隊從營地的各個方向向寨牆的豁口圍攏了過來。特別是距離燕雲大營不遠的百越大營,同樣的也向燕雲營地派出了援軍。而獸人的西大營,現在被原人們搬光,燒燬;他們的北大營與燕雲大營間又隔了百越大營,所以,獸人的北大營的軍隊即便向支援攣鞮羯也無法行動。戰事相持起來,現在卻成了獸人得勢卻無軍相助,原人勢弱卻兵士充足的局面。
兩下的軍隊惡戰到天黑,雖然獸人的軍隊在虎狼一族的支持下已經深入了原人的營地,但是他們卻沒能控制了原人的大營。在天空中飛行作戰的譚樂和大風騎兵們雖然給原人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混亂,但是,他們卻沒能瓦解原人們戰鬥的意志。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因爲這附近的原人軍隊連戰連捷,所以他們的士氣很高,很難被小撮得精銳軍隊瓦解掉他們的士氣。
在戰鬥中,譚樂在原人弩炮和弓箭的打擊下也帶了輕傷,丘林珞的大風騎兵同樣也有了死傷。攣鞮羯見戰到天色已晚,而自己雖然在戰場上取得了主動,但卻始終無法獲得援軍,而原人們的軍隊彷彿又在源源不斷得補充,他只得躊躇着下令手下的軍隊撤出戰鬥。畢竟攣鞮羯他也知道,若是改日再戰,他將沒有牛羊來幫自己衝擊原人的大營,而若是今日死戰,他也萬難奪取原人的營寨。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虎狼一族是否會跟牛羊一樣土崩瓦解也未可知。
午夜時分,雙方的軍隊算是完全脫離了接觸。獸人的軍隊從燕雲大營內撤離,然後,他們退後到相距燕雲大營五里遠的位置紮下了營寨。而原人們在張震天和嬀羣、孫越的帶領下,他們又連夜加固了寨牆,挖設了新的防禦溝。同樣的,他們也向附近其他的原人營地和燕州送去了求援信。畢竟原人在戰爭中最大的優勢就是他人多,不必像獸人一般在人力上捉襟見肘。
這一切事情辦完,太陽也就從東邊露出了頭。可是,張震天、嬀羣和孫越三個卻絲毫沒有睡意。營地內其他的將領在他們三個的安排下,都各自回自己的帳篷歇息去了。他們三個又聚集到了嬀羣的帳篷裡研究怎麼對付窮奇譚樂的事情。
“孫將軍!您看,您可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了窮奇?”三人喝了一會兒茶,張震天用期盼得眼神望着孫越開了口。
“這個……”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我們對面的這隻窮奇,實際上還不是成體。所以按理來說,對付他倒不是十分困難。只是我們現在在燕雲之地,缺少大量得引火之物。而且,他現在又有大風鳥的幫助。我們之間又是敵攻我守的態勢,若是用火攻,恐怕還真不好燒死他!”
“那孫將軍,你可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嬀羣聽孫越說完,他的眉頭不禁一皺。剛剛一戰,他們的營地差點兒被窮奇和大風鳥吹起的狂風燒掉。若是還用火攻,只怕要把自己的營地全部燒掉了吧!
“呵呵!”孫越聽了慘慘得一笑,“辦法倒是有!那就是呼喚玄鳥。”
“呼喚玄鳥?”張震天和嬀羣兩個聽了一同驚訝得望着孫越。
“是啊!呼喚玄鳥。”孫越重複道。說完,他望着張震天和嬀羣兩個又搖了搖頭,“只不過,我們現在是在燕雲之地,而玄鳥乃是我們南方的神鳥。恐怕就算是呼喚它們也聽不到。更何況,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玄鳥。”
“沒有玄鳥?”張震天聽了孫越的話反問。他想說,怎麼可能沒有玄鳥呢?那孔霄吟不就是玄鳥。但是,他知道孫越他們並不知道孔霄吟的存在,所以,他把後面的話,還是壓了回去。
“是啊!相傳在上古的戰爭中,這些靈族裡面的上古神族都被我們原人的法師封印起來。在這被封印的上古神族中就有玄鳥。”孫越回答,“雖然我們南方的越人還有蠻人都會召喚玄鳥的法術。但是,那不過是用來矇蔽世人的。那召喚出來的不過是玄鳥的幻象而已。”
“玄鳥的幻象?”張震天繼續問。
“是!”孫越回答,“在我們南方蠻、越一族的高級法師中,他們懂得召喚玄鳥的法術。那召喚出來的玄鳥雖然是幻象,但是據說也有一定得攻擊能力。所以,據說在你們北方人看來,還是很逼真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張震天聽完孫越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了嬀羣。嬀羣見張震天看向自己,他就笑着回答,“張先生,這些奇談怪論也不足以全信!畢竟,在他們蠻、越之地會那種法術的人不多,而且據說會那種法術的人,是先天擁有一定得通靈特質,並不是法術高深就能召喚出更加強大的幻象。”
“是啊!”孫越聽了嬀羣的話點頭說,“嬀將軍說得是!不過,我倒知道我們營中有一人就有如此的能力。只是一般都是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用它偶爾來解悶而已。”
“是嗎?”張震天聽孫越如是說,他還是感到一陣兒激動,“孫將軍!那人是誰?他召喚的玄鳥能有多大?”
“呵呵!也就這麼大。”孫越笑着用手比量了一個寸巴大小的範圍,“也就是湊在一起時候逗樂用。沒有實際的用途。”
“哈哈!那他可有辦法把這小鳥變大?”張震天聽完,雖然大笑,但是,他卻沒有放棄繼續追問。
“若是張先生有興趣,那我這就找人去尋他來。”孫越說完,他向帳篷外的親兵大喊,“去!去把錢均益將軍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