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嗤”地一聲一道銀光向“泥鰍”捲來,幸虧它眼疾腳快一溜煙躲到我的屁股後面,眼角仍偷偷瞟着那匹紅色的靚馬,紅馬見主人來了,高興地打了個響鼻高傲地擡起頭來。
只見一個紅衣似火的青春少女左手叉腰,右手執鞭,一臉怒意地望着我和泥鰍,一道入地半寸的鞭痕深深印在地上,可見女子武功不低。
“哪跑來的不要臉的野馬,竟敢欺負我的火兒!喂!你是它的主人吧,把你的破馬管好點。”女子衝我叱道,見我若無其事般微笑不語,她又怒道:“本姑娘和你說話呢!聽到沒有!”揚手又是一鞭。
哎,言下之意,馬是破馬,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這些天來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微笑和不語,本來習慣性的動作在她眼中卻變成了不屑與輕視,這女子的脾氣也忒地火暴......
我來不及多想,鞭風已至,我自從醒來之後全無動手經驗,只有昨日刺客偷襲嫜菲的時候偷偷用兩指夾住劍鋒,當下也只得看好銀鞭的來勢,迅速伸出兩指向鞭尾捏去。
眼看手指就要觸及銀鞭,女子沒料到我出手竟然如此迅捷,“咦”了一聲,銀鞭再轉,竟像活了一般改變方位,力道卻是絲毫不減。
我清楚地把握着銀鞭每一個變化,手腕亦隨之轉動起來,無論銀鞭如何扭轉,都無法擺脫我兩指的追蹤,需知諸多武器之中,以長鞭的變化最爲難以琢磨,若要後發先至,捕捉到靈動無比的長鞭的軌跡,簡直匪夷所思,女子大訝,幾經變招都不能從將鞭尾從我的手影之中脫離開來。
形勢逆轉,反而成了我去奪鞭,此刻我靈臺清明一片,只想到要伸手掐住那靈動千幻的鞭尾,它的速度已經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我閉上眼睛,將靈覺全部集中在鞭風之上,不斷感知着它的方位,進入到一個無心無我的超然境界。
女子大駭,轉眼之間銀鞭已在我手影覆蓋之下,還隱隱覺得鞭勢已在一股強大力道的控制之下。
女子驚駭之餘,暗道就是自己父親也未必有如此的功夫與眼力,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如此年輕就有高明至斯的武功,哪知微一走神,鞭尾已然被我捉住,接着一股大力順着銀鞭傳入手中,長鞭脫手落地。
女子呆立半晌,好象還沒有從失敗中回過神來,我仍也癡癡握着鞭尾,沉浸在方纔奇妙的感覺之中,見女子良久不語,微笑着把銀鞭遞還給她。
由於我的心緒一直處於半空白的狀態,做起事來未免直接、坦然,要知道武林中人若在比鬥之時兵器被搶,無不視爲奇恥大辱,當然我對此事並不知曉。
方纔我奪她長鞭,此刻又笑嘻嘻地送還給她,她臉皮本就很薄,又是名門之女,怎能受得了我再三羞辱,立刻勃然大怒。
“你找死!”她突然暴走,銀光閃閃的暗器從她身上不斷髮出,盡數朝我招呼過來,如果我貿然躲開,“泥鰍”必然倖免於難,電光火石之間,我右手突然撕下左臂的袖子,將綿綿不絕的真氣輸入進去,充盈着強大真氣的衣袖變得無堅不摧起來,隨着叮叮之聲不絕於耳,少女所發暗器盡數被我打落下來。
我一口氣還未喘完,只見她左甩一下右甩一下,又不斷有暗器撲面而來,嚇得我急忙運功揮動手臂繼續抵抗,好傢伙!暗器真是五花八門,層出不窮,針形的、方的、圓的、三角的、五角星的......
暈!還有奔馳的、米老鼠的、藍精靈的......(太緊張咯,活躍一下氣氛哈哈,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暗器也要帶上這許多花樣)
茶盞工夫過去,她才把全部零碎抖摟乾淨,見我依舊安然無恙,銀牙一咬,猛然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刀二話不說向我砍來。
我還未來得及感慨這個女人的恐怖之處,只覺刀芒大現,隨着尖銳的破空之聲,一陣強大的刀氣已然向我襲來,直覺告訴我這一刀之威絕非我手中衣袖所能比擬,打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我?我躲......
這時馬棚周圍已有不少圍觀之人,見到少女出刀,紛紛驚呼:“刀氣!”
少女見我示弱,不禁一陣得意,連連向我展開攻勢,步步緊逼、招招奪命、氣勢如虹,雖然香汗淋漓,卻是越戰越勇,看來不給我留點記號難解她心頭之恨啊。
我陡然靈光一閃,想到了“老婆”葉百合昨日從我腰中取劍的那招奇妙手法,趁她招式用老,閃電般施展出來,眨眼間,長刀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
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瞬間充斥着我整個腦海,刀!我感受着手中的刀!與我握劍的感覺不同,劍就像我親切的朋友,而刀卻好似的我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我的生命一般。握着它,我的血液不禁有些沸騰,直覺告訴我,我的前世(失憶之前)一定與它有着無比親密的關係。
與此同時,我本身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充滿霸氣的我傲然挺立,大有睨視萬物的卓越氣勢。
女子咬着嘴脣,纖足一跺,撿起銀鞭奔回客棧......
最後看我的眼神好象要把我碎屍萬斷一樣。
這場莫名其妙的架終於打完了,已女子兩次兵刃被奪,暗器進攻無效告終。
我握着長刀良久不語。
圍觀之人中不乏武林中人,看到我的精妙手法俱露出震驚的神色,同時又不禁爲的擔憂起來,因爲他們知道,憤然離去的紅衣女子,絕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人物。
等衆人散去,葉百合幾人才走到我的近前,原來她們早已在旁觀看多時了,除了她和齊伯外,三女俱是對我另眼相看,尤其被我剛纔流露出來的霸氣深深震撼着。
我剛將“泥鰍”系在“火兒”隔壁,“泥鰍”又蹭到“火兒”身邊大獻殷勤,惹得衆女一陣嬌笑,怪不得剛纔“泥鰍”興奮異常,原來是找到了一位“紅粉佳人”。
一黑一紅兩匹神駒並肩而立,煞是好看,算得上是佳偶天成了。
我們一行人進入客棧之後,卻不見紅衣女子蹤影,估計是獨自回到房中醞釀什麼報仇大計去了。
客棧一樓供房客和旅者用餐,二樓是客房。
我們在一
樓要了一桌酒菜閒談起來。
葉百合咯咯一笑道:“豐哥你慘了,連歐陽一刀的女兒都敢欺負。”
怕我記不起來歐陽一刀是誰,她又幸災樂禍地提醒道,“歐陽家主歐陽一刀的屠龍刀如今名刀榜、兵器譜均是榜上有名,剛纔你‘欺負’的女子是他的小女兒歐陽鳳,歐陽一刀有兩位妻子,一個是‘幻影娘子’孟豔茹,另一個是唐門掌門之妹唐千薈。”
“幻影娘子”孟豔茹二十年前就已名滿江湖,善使長鞭,鞭術變幻莫測,故得名“幻影”。
唐門暗器更是武林一絕,唐門能在江湖中數百年屹立不倒,當然有其值得驕傲的本錢。
機緣巧合之下,歐陽鳳曾服食一株天山雪蓮,功力大增,身居四大俠女之首,因此她能發出刀氣也不希奇。
以上都是江湖之中人盡皆知的事情。
歐陽世家與唐門盛譽天下,清婉兮與嫜菲焉有不知之理,縱然她們不懂武術,見我輕易打敗歐陽鳳,加上我表現出來的卓越氣質,驚詫、擔心之餘,不禁露出懷疑的神色。
我能與醉劍稱兄道弟,又能輕易擺平歐陽鳳,究竟什麼樣的土匪才能將我傷得那般嚴重?
葉百合似是看出她們的想法,嫣然一笑道:“兩位妹妹不必擔心,你們既是我老公的救命恩人,豐哥受傷之事其實另有原因,姐姐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總之我們對你們絕對沒有惡意。”
清婉兮笑道:“我們姐妹若是信不過姐姐,也就不會隨你們一同前往醉劍山莊了。”然後輕嘆了口氣,道:“醉劍山莊乃緊次於兩大聖地的神秘之所,希望能借此化去我們姐妹的厄運。”
嫜菲聽葉百合談及唐門與歐陽世家之時,語氣之中毫無半點緊張之意,顯然並未真正將他們放在眼裡,訝道:“那葉姐姐是不是也很厲害,你和小白比誰更厲害些?”
小白,在當然是指我,嫜菲那妮子好象處處都要與我作對。
葉百合笑而不答,清虹接道:“當然是趙大哥厲害,要是老婆比老公厲害,那還怎麼得了!”
嫜菲取笑道:“你這小妮子還沒學到他半點廚藝就幫他說起話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清虹小臉漲得通紅,幾女又笑作一團......
我和齊伯一言不發,低頭吃飯。
葉百合說與清婉兮和嫜菲一見投緣,要秉燭夜談,故此四女擠一個房間,我和齊伯睡在一間。
嬉笑之聲不斷從隔壁傳來,不久就安靜下來,衆女一路奔波早都倦了,哪有力氣通宵達旦,嬉鬧一會就各自睡下了。
齊伯均勻的呼吸聲亦從身旁傳來,我思量着白天握刀時澎湃激盪的心情,失眠了......
不知何時,一陣柔婉的蕭聲飄然而至,只覺得音符跳動、動聽之極,激動的心情亦隨之平靜下來,接着,淡淡睡意襲上心來,警兆忽現,有殺氣......
***
不等我散開靈覺感知殺氣的來源,它一現即隱,一時間天地俱被連綿不斷的蕭聲吞沒,除了跳躍不斷的婉轉音符,一切聲響、雜音都被屏蔽起來,彷彿這世上除了耳畔柔美的蕭聲再無它物。
我卻無福消受這動聽的樂曲,清婉兮與嫜菲等人仍在危難之中,這突如其來的蕭聲和一閃即逝的殺氣極有可能是針對她們而來。
我微閉雙目,靈臺一片空靈,靈覺潮水般向四周散去。
我如老僧入定一般,呼吸均勻而平和,整個客棧以及外圍數裡都在我靈覺的籠罩之下。
這並非武技,而是我在井口大的院落中心靈上的感悟,我頭頂那片空間只是浩瀚天宇中最微不足道的一角,當我仰望天際之時,亦將自己的心靈完全放開,去感悟六識之外的事物。
我驚奇地發現,伴隨蕭聲的蔓延,整個客棧都充滿着濃濃的睡意,原本傳出絲絲細語房間都沉默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或輕或重的鼾聲,蕭聲似乎有着超乎想象的魔力,能夠催眠人的意識。
當然並不全然如此,我突然感覺不到齊伯的氣息,然而他確確實實就躺在我的身側,看來齊伯果非常人;另一股異常的氣息來自衆女的房間,雖然表面上她的氣息與衆人無異,亦發出輕輕的鼾聲,可我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一直處在緊張狀態之下,猶如一隻等候獵物的豹子,此人必是葉百合無疑。
蕭聲是來自距離客棧裡許的地方,蕭聲時而如耳邊低訴,時而情意綿綿、若即若離,可見**之人功力不弱,恐怕還歐陽鳳之上。(由於我僅和歐陽鳳動過手,只能和她比較......)
在他身側還有幾人,由於他們隱藏氣息的功夫頗爲高明,我並不能確定人數。
又過良久,蕭聲頓止。
接着數道氣息以極快的速度向客棧靠攏過來,雖然有蕭聲催眠作爲保障,他們仍然小心翼翼地收斂氣息,極其謹慎,顯然對此次行動極爲看重、志在必得。
靜。
大門細微的聲響都顯得格外刺耳,與此同時,齊伯看了我一眼後迅速從窗中跳出潛伏在黑暗之中。
只有黑暗纔是剋制黑暗的最佳方式......
按理說,如果我不受蕭聲的影響,應該同葉百合一般緊張起來,決不會狀似熟睡,仍這般寫意地躺在牀上,齊伯怎知我氣息本與自然同源,講究以順其自然爲根本,故此連他都被瞞過了,以爲我被蕭聲所惑。
客棧之外語聲突起:“齊老弟別來無恙,五十年前匆匆一別,難得有幸再見,還望齊兄出來一聚。”
齊兄,自然指得就是齊伯。
沒想到客棧之外竟然還有敵人!其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可聞,語氣之中似帶着無比的自信與傲氣。
強大得超乎想象的氣勢瞬間將客棧包圍起來,我亦感大吃不消,葉百合的呼吸亦明顯急促起來。
齊伯一是渾身一震,傳出聲音道:“範兄又何必苦苦相逼,清、嫜二女並無大錯,還請範兄看在我們幾十年兄弟的份上,放她們一馬,齊某擔保她們今後不再中原露面。”
外面之人嘆了口氣道:“魔後有命,絕難違抗。想不到
竟是在這種場合與你再次相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是你一直在維護我們追殺之人。既然昔日左右護法再現江湖,若‘妖刀’與‘魔劍’再度連手,放眼江湖,放眼天下誰還是我魔門的敵手,齊老弟犯不上爲了幾個外人壞了我們多年的交情。”
齊伯沉默半晌道:“齊某已無逐鹿中原之心,恕難從命。”便不再言語。
齊伯正是當年的魔門右護法“妖刀”齊遠,自稱範某之人則是魔門左護法“魔劍”範卓。
範卓似乎不願意與齊遠抓破臉面,淡然道:“你我兄弟二人多年不聚,齊老弟若是還念及舊情,就現身與範某一見,否則範某可要登門造訪了。”
齊遠腦筋飛轉,範卓離二女越近,她們的危險便增加一分,以範卓的武功,如果拼着自己受傷絕對不難將二女斬於劍下,當務之急就是將範卓引得越遠越好。範卓雖有同黨,卻未必是葉百合的敵手,只有將希望盡數寄託在身份神秘的葉百合身上,希望她能令二女化險爲夷。
蕭聲乃天魔音演變而來,以刺激神經爲目的,等閒四五個時辰之內都不會醒來。齊遠雖然不知葉百合爲何沒有守制,單憑她不受魔音侵擾這一點看應該與暗中魔門之人有一拼之力。
這次的對手非比尋常,結果實在難以預料。
範卓見齊遠長身而出,笑道:“西面十里之外有一長亭,範某早已備好酒菜,恭候老弟大駕。”言罷一聲長笑,尾音落時人已經消失不見。齊遠見範卓有意試探自己輕身功夫,亦如影隨形般隨之奔去。
兩道人影在黑夜中閃電般穿梭着,行如鬼魅。
二人都希望將對方引開客棧,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朝長亭奔去......
***
潛入客棧的魔門同黨直到他們去遠才偷偷摸上樓來,徑直向我們的房間走來。
隨着敵人的不斷靠近,我才明確感覺到三股極其微弱的氣息,強敵已被引走仍如此小心,可見他們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超級殺手。
一個人留在走廊,另外兩人同時熟練的手法分別將門撬開,然後以同樣的節奏向牀頭靠近過來。我微閉雙目,靈覺全部集中在來人身上,他亦屏住呼吸、躡足潛蹤,慢慢向潛來,長劍無聲地出鞘。
與此同時,葉百合也有着同樣的遭遇,沒有殺氣,沒有聲響,死亡卻悄悄地正朝我們靠攏......
劍,悄悄地刺向我的胸膛,不偏不倚,正對我的心臟。
三寸......兩寸......突然隔壁一聲悶哼,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那人不再遲疑,殺機暴現,迅速落劍,企圖一舉了結我的性命,哪知方一用力,劍卻再難下移分毫。
冰冷尖銳劍尖已然被我牢牢握住。
那人果非等閒,幾乎沒有遲疑,一道陰冷至極的霸道真氣順着長劍猛然向我涌來,我體內的真氣自然生出反應與之抗衡,那人幾次增加真氣強度,都有如石沉大海,自己真氣在一點一滴地不停流失,而對方的真氣卻好似無窮無盡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纔對我感到深深的懼意。
覆水難收,那人待要收回真氣卻是談何容易,必然遭到我浩瀚真氣的反噬......
所以他只得苦苦支撐,直到全部真氣消耗殆盡。
走廊放哨之人聽到隔壁房間悶哼聲起,立刻前去救援,方一踏入衆女的房們,破窗之聲突然響起,己方之人已然消失蹤影,只見地上隱約現出一灘血跡,定是負傷而逃。
難道他竟非葉百合一合之敵?
屋內景象朦朧,牀上躺着幾個窈窕身影,四個女子睡姿同樣,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清醒之人?葉百合這招果然高明之極,變被動爲主動,反將了對方一軍。
正當那人躊躇之際,我這邊的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殺手真氣已盡、面色慘白,吐出一大口鮮血後亦破窗而出。
我則暗叫僥倖,如果對方和我真刀實槍的打鬥,縱然不是我的敵手,也不至於如此迅速地落敗,哪知他偏偏要和我比試真氣,與我源源不斷的強大真氣對抗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無暇理他,拿起歐陽鳳的長刀掠向隔壁房間......
此刻僅剩那人已經退回走廊,心道己方二人功力與自己均在伯仲之間,俱是落敗而逃,自己獨自面對暗中的莫名高手更是萬萬不敵,轉身要逃。
他,不,應該說她,一轉身就看見了我,一雙美麗的眼睛映入我的眼簾,五官卻是模糊不清。
她亦看見了我的眼睛,微一錯愕,目光中竟然流露出喜悅的神情,扭頭從走廊另一方迅速逃走......
我剛要進屋探看葉百合的狀況,一把美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醉劍!南宮倩已經落在我們手裡,有種就隨我來......”
醉劍?南宮倩?我仍未思量出她話中之意,葉百合也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脫口道:“豐哥快追,這有我。”不容我多想,她又催促道,“南宮倩是你妹妹,去晚了就來不及拉!”
暈!妹妹?我還有個妹妹?反正老婆說的不會錯,她叫我追我就追,於是閃身追了出去......
***
月影如梭,平坦大道之上,我與前面窈窕身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接連幾次加速才勉強與我保持一定距離,但差距仍然不斷地減小,直到行到一片林木之前,她才停止奔跑,緩緩步入林中。
月光之下,只見一白衣女子,手持銀蕭,胸口起伏,微微嬌喘,微笑地看着我,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醉劍!我們又見面了。”她淡淡一笑道。
失憶以來,除了生生不熄的莫名真氣給我帶來的自然天性,我所受影響全然來自身邊之人,清婉兮、嫜菲、清虹、齊伯,他們身上都有很多吸引的我地方,空靈的心靈,自然的本性,與他們給我帶來的無形影響,造就了一個全新的我。
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殺氣,我笑道:“對不起,姑娘你好象認錯人了......”
“別以爲易容了就能瞞過人家,奴家記得你的眼睛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