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賤與最瘋



空絕感應到自然真氣的輸入,似乎能感應到紅紋召喚一般,伴隨着耀眼的刀芒,強大的刀氣在紅紋從小手緊握着的空絕中向女子猛然襲去。

女子大駭,連忙運氣護體真氣。哪知這刀氣忒地厲害,一擊之下竟然打破了她的護體真氣,紅紋也沒想到這刀居然有如斯威力,自己反被空絕造成的怪異效果驚呆,吶吶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

趙子玄一下被刀氣的餘波震得清醒,潛意識告訴他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敵人,揮劍向女子刺去。趙子玄跟隨醉劍已有四年,平日經常打掃醉劍山莊的“騙酒屋”,就是滿是劍痕,用來換酒的房間。四年來,他對屋內的劍意竟是體會頗深,這一上手就是一招精妙的劍法。

空絕的古怪威力已經讓女子驚駭萬分,剛要再次進攻,哪知本已被自己制住心神的小男孩又突然發難,自己互體真氣剛被打散,正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驟見劍光,本想用巧勁卸去來勢,哪知這一劍深得醉劍劍法的精髓,女子一時竟不知如何下手,立時魂飛天外。

血起!

女子悶哼一聲,急速退出房間,到達大殿時手臂已是鮮血淋漓,驚恐地看着房內。

男子見那女子受傷,連忙縱身過去,查看女子傷勢。

老僧大喜,心道房中之人武功竟是如此高強,注視着房門等待他們共同退敵。誰知過了半晌只有紅紋和趙子玄各拿着刀劍來到自己身後,並沒有見到任何大人的身影,難道就是這兩個小孩傷得那媚術高明的女子?

自然真氣不斷輸入到空絕之內,空絕也不斷將一股奇異的感覺反還到紅紋身上,此時紅紋感覺自己好象和空絕合爲一體,它給了自己無限的力量和勇氣。

趙子玄明顯地感覺到了紅蚊的變化,只覺得紅紋變了一個人似的,手持空絕,從她嬌弱的身軀中卻自然生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在老僧眼中,不僅紅紋已經與發光的刀合爲一體,氣勢非凡;就連執劍而立的趙子玄,雖然氣勢不如紅紋,亦是英氣逼人,說不出的灑脫。

男子給女子包紮完畢笑道:“八妹堂堂魔門八部衆,竟然爲兩個小孩所傷,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讓世人笑掉大牙?”然後又曖昧地道,“不過妹子你放心,哥哥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女子面色鐵青,妖豔的面孔好似蒙上了一層寒霜,殺氣鋪天蓋地向二小涌去,從腰際抽出一條軟鞭,冷冷道:“滾一邊去,今天我要大開殺戒!”

男子調笑道:“殺了男的就好,女孩給我留着啊。”

女子不再說話,長鞭在她真氣控制下,筆直地停在空中,遙遙指向二小的方向。

老僧哪能讓小孩孤身犯險,擋在了男女的身旁與他們對峙着,一個男子已經讓他窮於應付,從女子操控長鞭的技法看,武功亦不在男子之下,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突然遠處兩聲長嘯,緊接着傳來兩個聲音:“少林俗家弟子張三!”“少林俗家弟子李四!”然後齊齊道:“來遲一步,請大師放心…放心…放心…”這幾字尾音,卻是人爲的了。

話音剛落,兩道人影已經來到大殿之內,兩人手中各執一條銅棍,威風凜凜。

老僧一時搞不清狀況,紅紋和趙子玄卻是心頭一喜,因爲這兩個人非是旁人,正是我和醉劍,我們手中的銅棍,卻是剛進大殿時從牆角順手牽來的。

老者一見是我們,按住心中的疑惑,一顆懸在半空的心卻是放了下來。剛纔我們傳音顯露的功力,已經足以證明我們強大的實力。

那對男女沒想到對方還有高手相助,臉色變了數變,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哨子,吹出一種尖銳至極的刺耳聲音,遠處也響起了兩道相同的聲音附和着。

女子殺氣不減,嬌叱一聲,舉鞭攻來,男子見局面對自己不利,本想拖延時間等同伴趕來,哪知八妹如此沉不住氣,也提刀衝了過來。

醉劍長笑一聲道:“大師不要出手,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少林棍法。”

我和醉劍一人一棍,各擺了一個古怪的架勢,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們同時心中泛疑,少林何時多了這麼兩種古怪的棍法?

在老僧眼中,我們自以爲很帥的姿勢雖然難看之極,但從我們身上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隨便發出的,在旁邊凝神觀戰,準備隨時幫忙。

我探出長棍,接住了女子軟鞭的來勢。

醉劍也同男子戰在一處……

***

一道陰寒的真氣從女子的軟鞭中傳了過來,兀一進入我的身體就被我源源不斷的自然真氣化解,我假裝呼吸不暢,故意將棍的力道減弱大半。

女子忽然伸出另條潔白如玉的手臂,輕輕嬌yin不已,做了一個嫵媚至極的動作,看得我心慌意亂,心也七上八下地亂跳起來,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失去了正常思維的能力。不過這只是極短暫的瞬間,馬上就有一道清泉流遍我的全身,解開了她對我施加的禁咒,是自然真氣。

媚術是以控制人心神爲目的的一種魔功。換句話說,就是鑽對手精神的空子,用慾望、音律、動作等方式誘惑對方,使其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

老僧心如止水,自然不受媚術的影響。而自然真氣源源不斷地在全身遊走,剛纔我的心神稍稍受到阻隔,就被生生不息的真氣再次衝開。紅紋方纔不受媚術影響,也是自然真氣的功勞。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老僧講述與魔門有關事情的時候,我們才恍然大悟。

老僧一見女子施展媚術,就知不好,可是女子的媚術與武功已經到達收發自如的境界,事發之前竟然毫無徵兆,再要出手幫忙,已經爲時已晚。

女子這一系列動作似是經過千百次演練一般,馬上順勢一記手刀向我頸部斬來。

她的目光鎖定住我的頸部,彷彿要連着剛纔的怒氣一同發泄在我的身上。如果她再將眼睛擡高半尺,就絕不會如此過於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爲此時我的眼神清澈如水,並沒有半點受到迷惑的跡象。

我突然撒開銅棍,一手去接她攻來的手刀,另一手去取她

拿鞭的另一隻玉腕。我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光打破了她媚術的常識,更是打擊了她高傲的心靈。

電光火石間,我已經將她完全控制住了,只不過……

我雙手握住她的雙腕,將她在我胸前緊緊鎖住,我的胸口緊貼着她柔軟的後背,她全力掙了幾掙,只覺得我強壯的手臂堅如鐵壁,也就放棄了掙扎的念頭,含怒回頭看着我。

我哪知道她在這麼寒冷的冬天仍然只穿着薄薄的一層輕杉,感覺就像摟着一個赤裸的嬌軀,而且從她身上發出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就像達麗絲。

在她魔鬼身材和我過去情人熟香味的誘惑中,在非受到媚術的情況下,我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反應……

我老臉一紅,實在不好意思再吃她豆腐,將手臂送開。女子掙脫之後與我再次對視,胸膛不斷起伏,杏眼圓睜,狠不得一口把我吃下去的樣子。不過昏暗的光線卻不能阻隔我的視線,在她美麗的臉上分明比剛纔多出了些許潮紅,不敢再和我的目光相碰。

叮噹叮噹的響聲從旁邊傳來,我見她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就把目光投向了醉劍的戰場。

醉劍左一下右一下,擋住那男子的左一刀右一刀,什麼亂七八糟的動作都用上了。

哈哈,笑死我了。我心道還好自己沒用什麼自創的少林棍法,要不然能叫別人笑掉大牙。

太殘疾了……慘不忍睹……這是武學的悲哀,棍法的悲哀,我怎麼會交上這樣的朋友……

醉劍還在自我陶醉在他層出不窮的創意中,誇張的表情加上誇張的動作看得我想上吊自盡。

男子也被醉劍的“SB”棍法氣得七竅生煙,可是無論自己怎麼變招,就是奈何他不得。

醉劍正耍得高興,突然發現對手招式一變,無論氣勢和招數都與剛纔大不相同。

女子脫口叫道:“七哥,你的圓月彎刀還沒有練成!不可妄用!”

男子盛怒之中哪裡理會得到,大吼一聲向醉劍砍去。

刀氣!這三十多歲的男子竟然也能發出刀氣!

醉劍只覺得對方的招數的力量好象可以累加一般,刀氣竟然越來越強。

男子整個身上都散發出一層黑氣,這刀法彷彿不是來自人間,而是來自幽明的地府。

醉劍雖然收起了玩鬧的心態,可是卻仍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被男子恐怖的刀氣壓得節節敗退。

突然醉劍大喝一聲,用盡全力橫掄銅棍,把男子逼退數步,神情也肅然起來。

醉劍改變了拿棍的方式,他用右手握住了銅棍的末斷,將左手負在腰後。

銅棍已經變成了一把超長的寶劍,與醉劍融爲一體。

老僧和女子都露出訝異的神色,因爲此刻醉劍本身已經變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這是劍道的顛峰,人劍合一。

當男子的彎刀再次襲來的時候,醉劍竟然以長棍作劍,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劍氣……

***

有的劍術像黑夜,可是蝙蝠並不需要眼睛;有的劍術像網,可再密的網也有細小的空隙;有的劍術像一望無際的平原,但始終逃不脫高空中雄鷹銳利的目光……

醉劍的劍術卻像風,風無處不在。(那個時候還沒有真空^_^)

縱然用棍施展出來,也絲毫掩飾不住風一般的劍意。

彎刀詭異地劃過一條弧線,竟然把醉劍的劍氣分成兩半,從男子兩側呼嘯而過。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刀法?竟然可以與風周旋!

男子臉上已經佈滿了黑氣,整雙眼睛都灰濛濛的,好象沒有生命的殭屍。

此刻是刀在役人,而非人在役刀,男子已經失去了知覺,是刀法在控制他。

還沒有練成的刀法已有如斯威力,等他反過來可以控制刀法的時候,豈不是更加厲害?

圓月彎刀,我記下了它的名字。對我來說,這是一種新奇的刀法,它有一股奇異的魅力吸引着我,彎彎的刀,不知道它到了我的手上會是怎樣?

如果醉劍一開始就用劍的話,可能男子還沒有使出圓月彎刀就已經敗了。

可是現在用棍的醉劍和沒有練成的圓月彎刀之間的對抗,勢均力敵。

又過了盞茶工夫,醉劍長棍與彎刀再次碰撞的時候,彎刀騰空飛起遠遠地落在後面,男子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醉劍勝了,不過去不是他的劍法勝了,而是圓月彎刀耗盡了男子全部的力量。

醉劍毫無喜色,好象還在回味剛纔恐怖的刀法……

突然隨着周圍幾聲怪笑,又出現了三條身影,幾個起落飄在戰場的中間。

爲首的俊朗男子手執摺扇,一身白衣,渾身散發着書卷之氣,後面跟着兩個醜陋的老者。

女子扶着昏迷的男子,衝白衣男子道:“二哥,我們……”

白衣男子面寒如冰,冷冷道:“護法叫你們來查探情況,你們卻跑來惹事,我們的事回去再說!”然後轉向我們笑道:“請問兩位兄臺尊姓大名?”

我和醉劍同時擡起頭同時道:“少林俗家弟子張三!”

暈!說好他當李四的……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道:“醉劍老兄,你最後那幾招劍法很不錯嘛!”

醉劍一楞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醉劍的?”

“江湖中揹着葫蘆的人很多,揹着葫蘆的劍術高手卻只有一個。”顯然他們已經在旁邊觀看多時了。

醉劍討價還價道:“你已經知道我是醉劍,我卻不知道你的姓名,豈不是太不公平?”

“在下薛白衣。”看着我和醉劍茫然的目光,白衣男子笑道:“在下以前從未在江湖中行走,你們自然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必要隱瞞。”

然後目光轉向我道:“這位兄弟可否也以真名相告?”

我既不傻也不是他的兄弟,笑道:“我你都不認識?我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最賤’的哥哥,‘最瘋’。”故意把“賤”和“瘋”兩字拉得老長。

薛白衣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道:“久仰,久仰!”然後肅然道,“

過不了幾日,恆山將成爲我魔門新的魔宮,明日一早就請你們下山,現在我雖然沒把握留住你們,如果你們硬來的話也決計討不到什麼好處!”

有紅紋和趙子玄在,我和醉劍也不敢貿然行事,只好答應下來,眼見薛白衣他們消失在大殿門口……

***

客房之內,老僧給我們講述着有關魔門的一些事情。

五十年前,魔門在黑白兩道連手對抗下終於煙消雲散,魔師邪風偕同左右護法與中原兩大聖地之主的一戰始終是一個沒有解開的迷。

據兩大聖地所言,邪風在那一戰中神形俱滅……

從此以後魔門這兩個字眼也就從江湖中徹底消失,老一輩不願提起當年的噩夢,故此現在江湖中五十歲以下的人,基本都不知道曾經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幾乎讓中原兩大聖地束手無策。

而五日前,恆山派和懸空寺同時收到了一封標有魔門印記的書信,說一個月內魔門將在恆山建立新的魔宮。

這也就意味着魔門再次向中原宣戰,魔師邪風已死,究竟是誰有能力再次領導魔門與中原抗衡?還在有人假借魔門的名義企圖稱霸武林?

當紅紋提起空絕發光一事的時候,我微一錯愕,順手拿起了身邊的空絕,輸進自然真氣……

***

空絕剛一接觸到我的真氣,就發出淡淡的刀芒,不過亮度比從前要暗上許多。

我逐漸加大真氣的強度,刀芒也越來越強,自然真氣不斷從我手中傳入空絕,良久,刀芒終於不再繼續增強,我才收回自然真氣,整個房間一下子又暗了起來。

醉劍和老僧露出震驚的神色,呆呆地看着空絕的變化一言不發,剛纔的情況實在已經違背了他們於武器的常識。

每種金屬都有一個臨界點,如果輸入的真氣突破了這個臨界點,就可以激發出所謂的“芒”。質地越好的武器,這個臨界點也就越低,如果一個人可以讓普通的刀劍發出“芒”的話,那他的功力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衆所周知,“芒”的等級是跳躍式的,也就是說每一種金屬都有若干個臨界點,在每個臨界點中,“芒”的強度是不會變化的。只有真氣強度突破另一個臨界點的時候,“芒”纔會再次躍遷到另一種顏色或者強度。

迄今爲止,江湖中能發生兩種變化的“芒”的武器屈指可數,能產生一種“芒”的武器已經算得上是極品了。

能夠改變“芒”的強度的刀,就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可是事實就發生在我們面前。

醉劍的功力不在我之下,爲什麼他連一點刀芒也激發不出?

爲什麼空絕在紅紋微弱的真氣下卻可以發出強大的威力?

或許傳說中無所不知的空象禪師可以解決我們心中的疑惑。

第二天,老僧與我們一同前往雲岡石窟佛寺,如果魔門真的在恆山建立魔宮,那位於大同城西三十餘里處武周山麓的雲岡石窟佛寺,將是與魔門再次開戰的前沿陣地。

既然空絕承認了紅紋,我也就索性把它留在了紅紋身上,等到達大同的時候給再她打造一個合適的刀鞘。

離開的時候,我從大殿發現了昨夜男子落下的彎刀,信手揀了起來……

***

當我們到達雲岡石窟佛寺的時候,這裡可謂是高手雲集,據老僧所言,六大門派、五嶽劍派、四大世家都派出高手前來相助,傳言慈航靜齋亦將插手此事,近日也要派人前來。

南宮家也派人來了麼?我從大漠一路打探走到中原,都沒有南宮倩的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回家了沒有?她回家以後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在西域遭受侮辱的她如何面對她的家人?

一想到她將要面臨的苦難,我近來與醉劍一同的歡樂情緒立刻被無邊的憂愁完全湮滅,一會定要親自找個南宮家的人打聽一下她的情況!

我們在老僧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宅院。看來佛寺所有的地方已經住滿,寺內擁擠異常,各派高手隨處可見,我們這一行人在他們眼中也只是尋常的武林人士罷了。

宅院的僧人穿着與老僧一般無二,估計都是懸空寺的和尚。到達院子盡頭的一個房間,老僧衝着關閉的房門道:“方丈,弟子法竹求見!”

裡面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和幾位朋友一起進來吧。”

我們推門而入,空象禪師在蒲團上盤膝而坐,看年齡至少已經超過九十,雙目微垂,面露慈光。

見我們進來,空象禪師雙目微微睜開,兩道精光在我和醉劍身上逡巡片刻又合了起來,笑道:“醉劍施主位居黑榜之首,果然名不虛傳,另一位施主好象頗具自然之道,更是難得啊。”

我與醉劍同時一震,心道這老和尚果真了得!無所不知的名頭還真不是蓋的。

老僧法竹將懸空寺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空象禪師,空象禪師聽罷沉默片刻道:“媚術以及圓月彎刀的確是魔門武功,看來對方確是魔門之人,而不是別人假借魔門的名義。他們在言語中還透露出‘魔門八部衆’和‘護法’、‘魔師’等消息,當年兩大聖地與魔師邪風及其兩大護法一戰,聖地只說明魔師神形俱滅,並未提及護法的下落,難道當年魔門護法並沒有死?至於‘魔門八部衆’應該是從我佛教中的‘天龍八部’演變而來,共有八人,且各代表不同的司職。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所說白衣人身後跟着的奇醜無比的老者,很有可能是五十年前魔門中的‘魑魅’和‘魍魎’,當年決戰之時,並沒有看到他們參戰。”

光從我們的敘述,就能推斷出這許多東西,我們都向禪師投去敬佩的目光。在他面前,我和醉劍自覺地收起了平時玩鬧的心態,因爲我們面對的,的確是一個另人佩服的長者兼智者。

空象禪師言道明天一早就召集所有人,公佈一下我們提供的關於魔門的最新消息。

我牽掛南宮倩的事情,向空象禪師問道:“聽說四大世家也都派出人來,請問禪師南宮家的人住在哪裡?”

空象禪師略一沉吟道:“四大世家只來其三,南宮家遭逢鉅變,並未派人前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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