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號,也就是六天前,位於我們慶州市範圍內一個IP地址——一個社交賬號突然上傳了一段錄像,錄像的內容是一個人被囚禁在像似‘木櫃’的木製箱櫃裡面,從清醒、掙扎、求生、到死亡的全部經過。
3月3號下午14點27分上傳了第一份死前錄像。
3月6號傍晚19點05分上傳了第二份死前錄像。
3月9號凌晨1點03分上傳了第三份死前錄像。
目前已經有三人死於同一作案手段,在三次的網絡追查中,我們先後鎖定了幾個IP地址,十幾個社交賬號,但已有結果證實,這些社交賬號的使用者只是遭到幕後兇手的指示、利用,他們本人並不清楚從他們手中上傳的錄像內容是什麼。
追查到的IP地址,賬號的使用者本人,以及受害人居住的城市都位於慶州市內,目前已經可以確定,幕後兇手就在慶州市內。
但針對於這樁連環殺人案的幕後兇手,我們第六區城市護衛隊的追查工作難以取得有效的進展,目前我們只能證實這樁連環殺人案的幕後兇手存在存在於慶州市,除此之外,沒有收集到兇手的任何信息。
網絡上所有的追查到最後一被利用之人的時候全部齊根斷裂了,擺在我們目前的就是這般局面,想追查,但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金匯佃語氣平淡地說明着這種糟糕的局面。
“除了網絡方面,不能從現實上入手嗎?即便那些發佈死前錄像的賬號使用者只是被幕後兇手本人利用,但綁架、擄走那些受害者應該只能是兇手本人進行的行動,從已被證明身份的受害者失蹤前消失的地方調取監控錄像,排查所有的可疑人員,以及調查受害者的人際關係,查詢有沒有和什麼人結過仇——這方面的工作也無法進展嗎?”吳豐雨低頭翻看着這些手中的案件資料,隨口詢問道。
“這點我們當然考慮過,選擇網絡上的追查也是迫於無奈;綁架那些受害者的行動確實應該只能由兇手本人進行,但針對於受害者失蹤前所處的位置調取到的監控錄像裡面,能找到的線索微乎其微,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找到一個監控死角,一個極其偏僻的角落才突然消失的,監控裡面並沒有捕捉到任何的可疑人員。”金匯佃回道。
“即便如此,兇手在綁架一個人之後也不可能突然從監控死角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只要他走進受害者失蹤前位於的地址附近的攝像頭下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吧?”吳豐雨依舊低着頭翻看着案件資料,回着金匯佃的話,但剛剛說完他就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一點,一拍腦門:
“哦,忘了,還有下水道這個極其複雜的城市消化系統,如果兇手是從這裡遁走的話,的確很難能找到線索。”
“除了下水道之外,法師作案也能做到不留痕跡,要想躲過受害者消失地點附近的監控,以法師的本領做到這一點太簡單不過了。”同樣翻看着案件資料的林未聞補充道。
“不過法師爲什麼要虐殺無辜民衆呢?”
“誰知道,可能心理變態吧?”
“除去法師,有所準備的普通人要做到這些其實也容易,可能監控錄像內記錄到了兇手的身影但卻沒有被你們注意到也有可能。”加入隨口討論的方曦月停下來翻看案件資料的動作,望向了依舊站着的金匯佃。
在方曦月的目光下,金匯佃微微點頭:“確實有可能,如果真出現了這種情況,那是我們城市護衛隊的失責;查看監控錄像這方面的工作並非由各位負責,各位瞭解案情後只要能協助我們進行追查,給我們提供一些思路線索即可。”
“自然如此,若還要負責這些多方面繁多的工作,按這點報酬金額,我可不會來。”林未聞笑道。
吳豐雨的助手沈白本來打算隨着笑兩聲,但看了看衆人好像並沒有什麼要笑的意思,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
“調查受害者人際關係方面的工作,我們也做過,但沒有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根據調查顯示,三位受害者並沒有與什麼人有過重大的衝突,受害者之間並不認識,所認識的朋友裡也沒有出現重疊的人——幕後兇手似乎是隨機作案。”金匯佃繼續解釋之前吳豐雨問的問題。
“請問有沒有三位受害者詳細的人際關係調查的資料?我想要從裡面找找線索。”許染擡起頭,向金匯佃詢問。
“有的,您手中的資料第27頁開始就有。”助手韓霧吟代替金匯佃回答。
許染將手中的案件資料翻到了第27頁,果然找到了,他向韓霧吟點了點頭:“麻煩告知了。”
獵人之間對案件的討論隨着翻看資料的動作漸漸減少,到最後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翻看。
會議室裡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金匯佃耐心的等到最後一人停止翻看資料的動作,洛淼等人已經通過案件資料大致的瞭解過案情、目前調查工作進度等等方面。
金匯佃轉頭跟韓霧吟吩咐:“霧吟,給他們播放受害者們的死前錄像,刪減版的。”
韓霧吟點了點頭,開始操作會議室的投影儀播放事先準備的錄像。
“接下來給各位播放的錄像是受害者的死前錄像,也是上傳到網絡上的錄像,如果各位能從裡面發現什麼線索,請告訴我們。”金匯佃向洛淼等人微微鞠躬,“在各位觀看錄像的時候我先離開一下,另一邊還有許多工作等着我,那麼,暫且先失陪了。”
在錄像開始播放後,金匯佃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洛淼等人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幕布上播放的錄像,錄像的內容和他們從案件資料上了解的一樣,是一個人被囚禁在封閉空間裡的錄像。
儘管對這份錄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呈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還是令他們深感寒意。
即便這段錄像是一段刪減版,時不時就會跳過一段畫面,但仍然減少不了那種愈加讓人直感壓抑的感覺。
播放到受害者在“木櫃”內絕望麻木的時候,沈白終於承受不住這段陰暗的錄像衝擊,臉色發白的走出會議室,他感覺自己再看下去遲早會抑鬱的。
會議室裡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洛淼皺着眉頭,林未聞的臉色凝重,許染這表情讓人看不出什麼變化,但食指卻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且節奏愈加快速,似乎想以這種敲擊的聲音驅散會議室裡壓抑的氛圍。
方曦月觀看這段錄像的雙眼已經時不時挪開視線,微微咬着下脣——她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
“真是個心理病態的兇手……”吳豐雨喃喃道。
第一段錄像結束,會議室裡壓抑的氣氛久久不能散去……
……
另一邊,金匯佃走出獵人團隊的會議室後,通過樓梯走到了上一層,進入了專查小組的會議室。
見到推門而進的金匯佃,在會議室裡呆了許久的張仟嶙出聲問道:“已經安排好獵人了嗎?他們怎麼樣?”
“目前來說很配合,挑選出的獵人沒有心高氣傲之徒,對待其他獵人沒有睥睨之意,總體上來說還可以。”金匯佃邊說着邊走到幕布邊上,暫時頂替他擔任行動總指揮的黃仁安見到正主回來了,便坐回了自己位置上,“現在我正在讓獵人團隊觀看受害者的死前錄像,讓他們詳細的瞭解案情。”
張仟嶙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瞭解了:“希望這些獵人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追查思路。”
“對於獵人我們只能是一份寄望,這樁案子終究還是由城市護衛隊負責,不過還有希望於他們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總隊長,在我負責邀請獵人的期間內,對受害者失蹤地點的區域的研究總結和監聽報警線路中提到的失蹤人員這兩項工作有什麼進展嗎?”金匯佃向黃仁安問。
“有。”金匯佃提起這兩項工作時黃仁安臉上浮現了笑意,“你的思路出奇敏銳,根據從受害者失蹤的地點進行的地區研究總結工作有點進展,受害者失蹤的地點集中在第六區和第七區的交界地帶,雖然目前還不敢確定兇手一定會在這塊區域選擇作案目標,但至少給我們提供一點思路,也證明了兇手的行動規律可以被總結。”
金匯佃的目光停在了被投影在幕布上的地圖的一塊區域上,沉思了片刻,轉身向專查小組的成員問道:“有誰調查過這處區域的監控覆蓋率嗎?”
一位小隊隊長舉起了手:“這項工作由我負責;經過大致的清點,這處區域的監控覆蓋率在我們第六區和第七區是最低的一塊地方,僅有86%左右。”
“也就是說,兇手是經過事先調查纔將自己的作案地帶選擇在這處地方的嗎?”
會議桌前的專查小組成員紛紛開始討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