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然而如果不來到真正的草原,很少會有人能夠真正的透徹地領悟到這詩畫一般的境界。朝靈族中人聚集的地方走去,來到靈界的這一個多月,她根本就沒離開過自己茅屋的範圍,只是偶爾會朝靈族中人聚集的地方遠遠的眺望着,不知道爲什麼,周月娜總是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這片草原甚至這個靈界。
靈界的草原如同一幅天禪之畫,竟然就這樣被大自然地信手勾勒出來,看得周月娜的心中如醉如癡,草原之美於婀娜,美於遼闊,是『色』彩,是自由,是奔放……如此美景卻依然不能讓周月娜的心中產生歸屬的感覺,她念念不忘的依舊是那些在人間的日子,她要回去,回去報仇。
草原與大海不同,大海雖一望無際,但是它摻有點點雜『色』,而草原卻是放眼望去遍是綠『色』。周月娜在靈族的草原中停留時纔會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渺小;當週月娜跟在小白兔的後面在草原中盡情奔跑時纔會發現原來她的速度是如此緩慢;靈族的草原很遼闊!靈族的草原之大,草原之寬,一望無際,似乎要與天連接在一起。
天真湛藍!藍得無暇,藍得高遠。只有這種寬廣,才能孕育出長調的悠揚。周月娜心中的壓迫感在靈族的這片草原中被釋放得無了蹤影,她心中陰霾也在這片草原中被『蕩』滌一清。草原是綠『色』的,又是彩『色』的。湛藍如洗的天空飄着朵朵白雲,對應的是大地碧綠的曠野,羊羣在青青的綠草中浮動着白『色』,像一把珍珠撒在了綠『色』的絨『毛』毯上。草原上的野花點點斑斑,點綴在這片綠『色』的海洋裡,讓草原變得五彩斑斕……
“咦,是那個人,是那個護靈長老鳩婆婆帶回來的人。”靈族中人已經看到了正在朝她們慢慢接近的周月娜和小白兔。
“她過來了,那個護靈長老鳩婆婆帶回來的人,怎麼辦?”
“是小白兔,小白兔怎麼把那個護靈長老鳩婆婆帶回來的人領過來了?”
“護靈長老不讓我們和她接觸的,回去吧。”
“對,我們回去吧,不要讓護靈長老鳩婆婆看到。”
“回去,回去。”這一大羣都屬於靈族的人,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嚷着,說着,議論着。其實她們都對周月娜這個新到靈界的人充滿了好奇和疑問,可又不敢違背護靈長老鳩婆婆的命令。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靈族中人漸漸的散開了,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茅屋中,躲了起來。她們可不敢讓護靈長老鳩婆婆發現周月娜和自己接觸,那是鳩婆婆所不允許的。
等到周月娜和小白兔這一人一動物走到剛剛靈族中人聚集的地方時,卻發現人都不見了。周月娜和小白兔都停下了腳步,她們兩個也發現了剛剛奇怪的現象,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靈族中人,竟然一個個的都回到了自己的茅屋中,一個都沒有留下,周月娜覺得奇怪的對小白兔問道“小白兔,她們是不是怕你偷喝她們的『露』水啊,怎麼都躲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小白兔在靈界的人緣是一等一的好。”小白兔用爪子撓了撓腦袋,它自己也很奇怪,以前它來的時候,每個靈族中人對它都很友善啊。主動送『露』水給小白兔喝的人也有好多個人,今天怎麼會都躲起來。小白兔狐疑的看了看周月娜道“是你的緣故吧。”靈界已經五百多年沒有外族人出現了,是不是那些靈族中人害怕了?這個想法越加讓小白兔肯定自己剛剛的懷疑,眼前的這個周月娜根本就不是靈族的人。自從五百多年前靈族族長的兒子慘遭殺害之後,靈族關閉了對外的所有通道,禁止外族人進入靈族。
“我的緣故?爲什麼?”周月娜聽到小白兔的話,更加的疑『惑』了。
“我們找個人問問就知道啦。”小白兔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間茅屋,連門也沒敲門,直接就這樣跳了進去。
“小白兔,你不可以這樣啊!這樣很沒禮貌的。”周月娜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對小白兔說道。
“丫頭,你話可真多。”小白兔回過頭看了周月娜一眼說着。
周月娜無奈的跟在小白兔的後面走了茅屋,這間屋子很大,除了大廳還分別有左右兩個隔間。正對房門的牆邊擺放着一張方桌,方桌的兩旁是兩把草編的大藤椅,還有幾把略小的藤椅擺放在兩邊。
“小白兔,你幹嘛啊?要不是我給你開門,你也不怕把腦袋撞壞了。”一個剛剛一直躲在門後的小孩子,從門後出來,他和小白兔熟悉的很,要不是媽媽把他拽回來,不讓他出去,他早就跑過去找小白兔了。剛纔他見小白兔朝自己家蹦過來,早就偷偷的幫它把打開了。
“嘿嘿,小子,我就是看到你躲在門後才跳進來的。”小白兔熟門熟路的直接跳上了一把藤椅對屋內的那個小男孩說道。
“小白兔,你在和他說什麼?”周月娜跟在小白兔的後面,因爲小白兔不是對她說話,所以周月娜也不知道它和小男孩在說什麼。看到小白兔直接就跳到了一張藤椅上,周月娜無奈的跟着小白兔,尷尬的站在了小白兔的旁邊,她可不好意思沒經過這間屋子主人的允許直接就像小白兔那麼大大方方的坐下去。
“寶兒,快把門關上。”一位有着一頭花白的頭髮,兩眼非常有神采的老婆婆從左邊的屋內走了出來坐在了桌旁的藤椅上,對門口的小男孩說道。
“知道了,媽媽。”那個叫寶兒的小男孩聽話的把門關上後,乖巧的走到了媽媽的身邊。路過小兔子時還衝它眨了眨眼睛。
周月娜看着這位剛剛出來的老人,心中詫異的看着這對母子之間年齡的差距,小男孩的模樣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而眼前的這位老人,看着年齡和鳩婆婆差不多了。歲月的風霜在老人的臉上刻下的溝壑,卻掩飾不住這位老人曾經的美麗。她身上藍底白花的長袍已經洗的有些泛白,卻很整潔,腳上的布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鞋碼上繡着單『色』的蘭花,淡雅別緻。
“寶兒回房間去。”老人對小男孩說道。
“媽媽,可我想和小白兔玩會嘛兒。”寶兒輕輕的拉着媽媽的手對她撒嬌的懇求着。
“快回房間去,要不我生氣了。”老人加重了語氣對寶兒說道。
“知道了。”寶兒聽話的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小和媽媽一起長大的她,清楚的從媽媽的語氣中,知道媽媽生氣了。雖然他很想和小白兔一起玩,可是更怕媽媽生氣。
看着自己的兒子走回了屋內,老人看了眼周月娜,與小白兔用腦波交談着“小白啊,小白,你知道不知道你給帶了多大的麻煩過來。”她不希望自己說的話被周月娜聽到。
“你怕什麼啊?”小白兔不解的反問着。
“你知道你身旁的那個女孩子是鳩婆婆帶回來的嗎?鳩婆婆早就警告過我們,不可以和她接觸的,如今你把她帶到我家來,不是害我嗎。”
“爲什麼鳩婆婆不讓你們和她接觸?是不是因爲怕你們看出她根本不是靈族中人?”
“人多口雜,連你個小白兔都能看出來的事實,靈族中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如果把鳩婆婆帶回個異族的事情傳了出去,肯定會引起其餘那兩位長老的憤怒的。”
“她真的不是你們靈族的人?你確定?”
“當然。小白,你也在靈族生活了千年,你會看不出來嗎?”
“我當然可以看出來,可是這丫頭說鳩舞遙告訴她,她上一世是鳩婆婆的徒弟,在五百年前的大戰後,被送入碧水河,後又被鳩舞遙送到人間的。因爲長出了靈族之翼,才被又帶了回來。”小白兔疑『惑』的對老人說着。
老人仔細的看了看周月娜身後的翅膀和眼眸,也注意到了周月娜全身透明的身體,很肯定的對小白兔說“她根本就不是靈族的人,靈族天生藍眸,她的身後雖然有雙翼,卻非我靈族之翼。似乎是。”老人隱約的想起了什麼,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打斷了。她驚訝的站了起來,尊敬的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護靈長老鳩婆婆道“護靈長老好。”
鳩舞遙並沒有理她,冷漠的直接走到了周月娜身旁,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門外後,飛上了半空,朝周月娜的茅屋飛去。
小白兔看到周月娜被鳩舞遙帶走,匆匆忙忙的趕緊跟在她們兩個的後面,也跑了出去。留下老人獨自站在屋內,良久良久過後,老人在腦中想起了周月娜身後那對似曾相識的翅膀,天!那是魔族纔有的翅膀。再聯想都周月娜那雙紫紅的眼眸,五百年前還曾經是靈王女侍的她也參加過那次四界大戰,老人徹底的想起來了,老天!那丫頭,那丫頭肯定是當年的那個慘死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