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影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這個人還是不要惹爲妙,萬一想不開找楚柒夜決鬥,然後突然發現其中一個是假的不好了。心裡開始暗自思索。
本來還想再問幾個問題,就突然感覺整個世界安靜了不少,白若影順着小白兔火辣辣的目光看去,赫然一人立於酒樓門口,長身玉立,翩若驚鴻,冰冷的表情宛若霜雪。
明知道這種人不是隨處可見的,但還是感覺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怪了,今天看誰都感覺熟悉,自己都覺得不對勁。白若影皺皺眉,還是感覺熟悉,肯定是昨晚跪了一夜沒休息好的緣故,甩了甩頭,不想了。
“快點吃,吃完我們走了!”心情忽然間很差。事實證明,白若影心情差不是沒有原因的,剛纔只看見了那個冰山男,現在才發現他後面站着另一個人。
這也難怪,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總是會沒有存在感。看到那個男人的同時心情瞬間直落到谷底。
尚軒凱!他在這做什麼?
說實話,白若影對這個人沒啥好印象,感覺很陰冷,怎麼說呢……?像是隨時都能跳起來操刀殺人的那一種,問他怎麼知道?因爲曾經有一刻,他的劍鋒離白若影的頸動脈只有零點一毫米!
那是一個陰風陣陣但是陽光還相當耀眼的午後,當時白若影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身旁沒有任何人,所以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白若影是偷跑出來的,所以只敢在小衚衕裡亂穿。在拐角的前方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奇是人的天性,超級好奇就是白若影的天性。
白若影隱隱約約就能聽到有人在說“如果……那麼就一個都跑不了……到時候……殺你全家……”然後就又有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聲音道:“奸賊……大俠……饒命……”什麼之類的。
白若影憑藉自己的超級的聯想與想象能力輕而易舉的就猜到這是一樁勒索案件,於是自我感覺良好的白若影就自以爲是的跳了出來手裡拿出了一把劍。
果然就看到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人手裡拿着一把劍,劍指着一人的脖子。拿劍的人一看到有人跳了出來皺了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白若影冷笑一聲:鋤強扶弱替□□道的人!
於是兩人就打起來了,最後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說的那個場景,不過後來那人怎麼想的,突然收回了劍,“我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然後走掉了。剛開始被劍指着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於是白若影就和尚軒凱結下了樑子,至於個人身份的事,這是在那不久以後的事了,更讓白若影鬱悶的是,尚軒凱居然是尚軒明的哥哥!
回憶到此結束!
白若影回過神來繼續看這兩個人,看樣子冰山男比尚軒凱這傢伙品級要高啊,哦……這下子事情有意思了,玉溪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居然會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光臨,而且還不止一個。
兩個人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小二上前殷勤招呼。白若影等四個人吃過飯付了帳走出酒樓。白若影路過那張桌子的時候,心莫名的煩躁起來皺着眉快速離開了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不僅跟尚軒凱還有那個冰山男都不怎麼對付!
小兔子似乎看出來自家少爺的異樣,走過來問“少爺,不舒服?”兩隻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差露出來兩顆牙了。
“我肚子不舒服,你們先等我一下。”說完就轉身跑開。
白若影到了客站後面,掏出一支玉製的小笛子,吹了幾聲,過了一會就有兩隻鳥跑了過來,不過是一前一後一黑一白。
白若影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怎麼越來越胖了!邊說邊伸出手來摸摸它們的頭,將剛寫好的紙條裝進兩個細鐵管,然後別放進它們嘴裡,再拍拍,最後擡頭看着它們消失在天空中……
白若影一行四人依舊是騎毛驢,自從白若影發現在酒樓也不能有什麼重大收穫之後決定把去酒樓吃飯的錢也省下來。
騎在毛驢身上,身體一殿一顛的向前移動着,腦袋在用力的思考着。白若影開始回想剛剛在酒樓得到的那麼一小點信息資料。
看樣子冰山的地位比尚軒凱高了不是那麼一兩點,玉溪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的地方什麼時候這麼招人喜歡了,一天來了兩個朝廷大官。到底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呢?又敲了敲了腦袋。
一旁的阿三疼的直咬牙,心想:不是敲得您的腦袋您倒是捨得下狠心!
白若影一邊敲一邊還在想是不是聽風樓的那幫兄弟只顧着泡妞了,還是那幾個如花姐姐情竇初開了?那麼重要的消息他居然都沒聽到風聲!白若影怒了!
這邊還在苦惱員工的素質怎麼都集體下降了,耳邊突然傳來超分貝的驚叫:
“少爺!小心啊!”這一叫不打緊,白若影連亙都不打從可愛的坐騎上直接滾了下來,然後直接滾進了旁邊的枯草堆裡。
在他還沒從落驢的陣痛中緩過來神的時候,一輛馬車呼嘯而過,雖然白若影很痛,但還是看清楚了讓他在衆人面前丟人的罪魁禍首,那個駕車的人是尚軒凱!
其餘三人慌忙下驢對躺在草地裡不肯起來的白若影以示安慰,小兔子在一旁讚揚少爺跌的多有技術,滾的多有水平。
白若影此時沒心情理會他們,望着馬車遠去的方向,車裡的人是那座冰山?令他難受的不是誰坐在裡面,而是爲什麼自己會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凱!剛纔外面那人是誰?”幽暗的房間裡,一個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吐出來,縈繞在燒着暖爐的空氣裡,就感覺房間裡的溫度無緣無故的又低了幾度。
“回主上,屬下不知,可能是附近鎮上的人。”頓了頓還是問了一句“主上覺得那人有問題?”
座上的男人皺皺眉“你的嘴裡什麼時候多了‘可能’這兩個字?查清楚!”
“是!屬下立刻去辦。”
剛想退出來,高座上的男人發話了“讓別人去吧,你今天晚上陪我。”
“是,屬下遵命。
高座上的男人斜趴在桌上,一手託着下巴,水般光澤的頭髮散落至腰側,眼角含春嘴角帶笑“怎麼,你不樂意?”
“屬下不敢!”當朝三品大將立刻匍匐於地。
“凱,你爲什麼總是那麼有趣,我到現在還是不想放你走怎麼辦?”
說話間已然走到跪着的人跟前,蹲下身,調皮的玩弄着對面人的頭髮。然後兩隻手順着頭髮,緩緩將手伸進衣領。手中的身體猛地一顫,點火的人輕笑出聲:“凱,又不是第一次,你還是那麼敏感。”
尚軒凱臉色瞬間慘敗白,緊咬的脣白的毫無血色,男人停頓了一下,遂又將手撫上了背,接着道:“不過,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說罷又輕輕笑了起來。
聲音輕的像幽靈在唱歌,華美的音符盪漾在平靜的夜色裡,激起一個有一個糾纏的漣漪,美的像是夏天的蝴蝶輕輕親吻着那嬌嫩的花。
這邊,對於孤牀獨枕的白若影來說,夜裡的空氣冰冷的令人難受。白若影還周旋在那種奇怪的感覺裡沒有走出來。
由於耽誤了行程,很不幸的四們沒有找到客棧投宿。萬幸的是附近還有人家在,他們不至於在着寒冬臘月裡露宿荒野。
但是!只有兩間房,他們是四個人,而且是三男一女。於是在經過緊張的商量調和之下,三個男的睡一起,小兔子自己睡。
臨睡前,小兔子拉着白若影的衣袖死活不願意了,要和他一起睡,說害怕。這導致另外兩個人不高興了,言語間都是害怕自家少爺行爲不軌,小兔子的眼睛又紅了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着白若影,白若影也不知道她這麼盯着自己是什麼意思。
得了,到最後明叔陪小兔子睡地鋪,白若影和阿三兩個臭男人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