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道德星君身旁,道德星君牽過套猴子的繩索:“這七彩獼猴通曉音律,擅長雜耍舞蹈,諸位久居天庭,想必未曾見過這人間戲玩的奇妙之趣,今日小神特獻上這凡間戲玩,以賀帝后生辰之喜。也請諸神歡賞一二。”
隨後把繩子交給年輕人。他牽着猴子戰戰兢兢,作爲一個普通凡人第一次來到天庭,面對着這麼多神仙,他不緊張纔怪,手心都發出汗來。
道德星君拍了拍戲耍人的肩膀:“你不要緊張,只管讓你的猴兒表演便是。等表演完了,本神自可送你下界。”
:“神仙爺爺,表演完你可會給我很多很多錢?”那戲耍人恭着身子,戰戰兢兢問道。
道德星君哈哈大笑道:“不光給你錢,還可保你一生富貴,你只管表演就是。”
戲耍人面色一喜,壯了壯膽往上座拱了一拱禮,隨即將一杆火槍扔給猴兒,從身後掏出一管長蕭吹奏起來。那猴聞聽音樂,瞬間興奮不已,抓着火槍開始掄作風火輪呼呼作響,時而過跨,時而過肩,時而而過腰……動作靈敏,姿態變幻萬千。
:“好!”叫好之聲不覺於耳,壽宴啞然成了戲臺,天界衆神在天庭久居乏味,哪裡見過這人間玩意。大概物以稀爲貴,紛紛看得起勁。
娣雅被那猴的機靈逗得發樂,優雅的掩着嘴笑,澤堯心思卻不在戲上,餘光撇向落嫣的方向,看到她的笑容時,心情好了許多,對道德星君道:“你這節目獻得甚好,本君便賜你星府一座,日後可在天庭開壇設義,傳授道德心經。”
道德星君大喜,忙拱手謝恩:“小神謝過君上恩賞!”
衆人興致正濃 那猴閃爍着機靈的眼珠,扔了火槍,忽的兩腿一蹦跳到宴桌上,抓起水果匕首上上下下扔擲起來。可把衆神逗得鬨堂大笑,紛紛鼓掌較叫好。更有神仙伸手與那猴兒熱情互動,互相握手,大殿一片喜樂融融。
這時,門外走來一位婢女,饒至娣雅身邊回稟:“娘娘,神龍族來人了。”
神龍族乃是娣雅的孃家人,從她嫁入天族,便不曾回過神龍族,想到自己的親人來了,娣雅激動站起身來:“父王來了嗎?”
澤堯的目光隨之投向殿外,進來的人卻只是神龍族的龜丞相和幾個神使,並不見龍主。
道德星君讓戲耍人停止表演,讓開一條道恭迎神龍族使臣進來。
老龜丞相將禮物奉上:“龍主身體抱恙,來不了大公主的壽宴,特讓老龜備上壽禮送來。”
娣雅的目光失望下去,又繼續坐回位置:“父王還是不肯見我,他還是沒有原諒我?”
這麼多年來,每回生日他都以這樣的理由搪塞,要麼是讓手下人送禮來,要麼乾脆不送。
爲什麼?她也是他的女兒不是嗎?
見娣雅失望的神色,澤堯的聲音傳來:“龍主能記得你的生辰,證明心裡還是記掛着你的。”
娣雅苦笑一聲:“誰知道是因爲記着我的生辰,還是記得是吉冉的生辰?”
澤堯看向落嫣的方向:“若是龍主知道吉冉還活着,想必他定會高興。”
只是現在她什麼也想不起來,澤堯也不能冒昧把這個消息傳給龍主,免得龍主再傷心一回。還是等她想起來了,再通知龍主不遲。
感覺到一道目光的投來,落嫣擡頭,恰巧與澤堯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她慌忙收回視線,拉了拉水鈺的袖子,低聲問:“娣雅既是龍主的女兒,爲何自己女兒生辰,做父親的卻不到場,反倒讓屬下送來賀禮呢?”
水鈺搖着扇羽說:“具體是何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當初娣雅代替龍族小公主上了澤堯的花轎,逼得小公主離家出走,從此沒了蹤跡,龍主自然恨着這大女兒,這百年間都不曾見過她,甚至不讓她回一趟家門。”
:“還有這種事?”落嫣暗自驚疑,想起娣雅跟她說,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姐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會不是原諒姐姐?
難道她說對不起吉冉的事,便是這個?可是如果真是娣雅逼走吉冉,澤堯如此深愛吉冉,怎會沒有計較?反而與娣雅相敬如賓呢?
這其中?必有隱情吧?
龜丞相獻完壽禮,正要告退時,目光落在席宴間思考的少女身上,定定的看了半餉。落嫣正想得入神,並沒有留意到那道視線。
:“龜丞相既然來,回去也代本宮問父王一聲好,說女兒一直記掛着他老人家,也希望他老人家多多保重身體,莫要過於操勞。”
娣雅的聲音從座上傳來,龜丞相這才收回視線回道:“龍主除了心病之外,一切安好,大公主不必掛念。”
臨告退前,他不由得又多看了落嫣幾眼,心中不由疑惑:太像了,難道是他老眼昏花,看錯了嗎?
小公主消失六百年,老龜年齡大了記憶消退,只是模糊記得一個影子,並沒有敢一下子確認。
待龜丞相離去,道德星君又讓戲耍人繼續表演。娣雅卻無心看戲。宴會結束之後,便回房去了。
水鈺也要離開,落嫣送他至天門,水鈺玩笑說:“若真捨不得我,不妨與我一同去水龍宮,恰巧再過些時日便是我躍龍門的日子,你也要來瞧一回熱鬧的。”
:“你水龍宮有什麼好玩的?”落嫣問道。
水鈺拍拍胸脯說:“好玩的可多了,就今天壽宴上的雜耍,我在人間都看膩了,我水龍宮比這好玩的多了去!”
:“真的嗎?”落嫣滿懷期待起來。
:“那是。”
:“好,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她也不喜歡待在這個地方。澤堯忽然出現在落嫣身後,拉住落嫣的手:“一個女孩紙,隨意跟一個男人回家,你可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
落嫣掙開澤堯的手:“我和水鈺是朋友?怎麼就不能去了?”
水鈺洋洋得意說:“聽到沒?朋友。”
澤堯示意水鈺閉嘴,拉着落嫣就往回走:你就好好待在這裡,哪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