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急着把我拉走?”二人走出最熱鬧的集市區,轉角到另一條街巷,卻不及城中心熱鬧,落嫣忍不住心頭的疑惑問澤堯。
澤堯沒有說話,只顧着往前走,此時二人在一家首飾店鋪前頓了步伐,掌櫃一見這對壁人光顧自己的生意,滿臉堆着笑:“二位客官請看,這些都是極好的貨色,做工精美,色澤盈潤,除了我這一家其他地方是萬萬買不到的……”
澤堯只挑了一支素雅的玉簪子,別在落嫣髮髻:“這簪子格外配你。”
素潔面容粉黛略施,髻發如漆,如光可見,一縷輕垂。配上這素雅的玉簪,更襯出落嫣氣質出塵,連攤主都不由得讚歎:“姑娘貌美天仙,配這簪子果然贈色不少,這位公子眼光也是極好,必是心愛之人才會如此懂姑娘的心思。”
心愛之人?落嫣輕挑眉峰,顯然並不喜歡這個稱呼,而且她聽說,簪子,一般是贈給心愛之人的定情信物,她和澤堯什麼關係也沒有,怎能收這禮物?想着拔下簪子,塞回澤堯手裡:“這麼好看的簪子,你還是送給其他姑娘吧!我受之不起。”然後提步就往別處逛去,澤堯扔下一錠銀兩,趕忙跟了上來。
:“你當真要與我撇得如此清楚?”澤堯拉過她的手來,將簪子硬塞進她手裡:“你若不喜歡,扔了便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理。”
落嫣握着那簪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扔吧,顯得過於傷人,不扔吧,拿着又似乎不太好,可是愁壞了她。瞧見不遠處有家客棧,她趕緊轉移話題:“那邊有客棧,我們去吃些東西罷。”
旋即趁着逃跑的時候,故意將簪子掉在地上,心裡暗想,可是跑掉了的,怪不得她。身後的澤堯聽到叮咚一聲清脆聲響,蹲下身拾起那枚簪子,一抹怒意浮現。不過很快又被他收斂,對着落嫣逃跑的身影叫了一聲:“嫣兒。”
落嫣定在原地,他拿着簪子走過來,滿臉堆着笑意,那笑容如春江池水般明媚好看,落嫣卻不由自主打起一個寒顫,僵硬的笑着。
澤堯捧着她的臉,又將簪子插回她的發間,並注了靈力,低頭寵溺的看着她笑:“可不能再掉了。”
落嫣伸手欲拔,卻發現拔不出來了。就好像生在她頭髮上一樣,可把她鬱悶壞了。
瞧她這副吃癟的神情,澤堯大悅,牽着她的手往客棧去。
二人才來到這家客棧的店門口。小二便點頭哈腰迎了出來:“兩位客官,裡面請!請問吃飯還是打尖?”
:“一間上好的客房,再湯一壺好酒,另加幾味招牌小菜。”澤堯對那小二說道。
店內裝潢不算富麗,格調卻是高雅,一樓是些閒碎的客人,大概也是吃吃飯歇歇腳,二樓分隔出多間雅閣,一般只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居這二樓次座,小二見他們衣着不凡,想必家中也是非富即貴,便引着他們上了二樓,
他們尋了個靠近圍欄的位置,從這裡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中央的戲臺,戲臺上用紅布平鋪着一張桌子,說書人正在口若懸河說着故事,底下賓客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出叫好的聲音。
小二已將酒菜上全,正要走時,澤堯叫住他
:“我這有一份戲折,可否讓先生說說?”澤堯從袖裡掏出一本摺子遞給小二。
:“這……”
見他有些爲難,澤堯掏出兩錠銀兩放在桌上,那小二一見銀子兩眼頓時放光
:“好勒!”他收了銀兩和戲折。忙忙跑上臺同說書人商量去了。
落嫣打開酒壺聞了聞,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她已是迫不及待給自己倒上了一碗,
澤堯笑着看她:“凡人的酒不比天上的酒,你仔細別喝太急。”
落嫣哪裡顧得了那麼多。仰頭灌下一碗,入口酒烈,她辣得伸出舌頭,用手扇着舌尖,不斷咳嗽。
澤堯憋着笑意:“早就提醒過你,偏是不信。”
落嫣瞪了他一眼:“你又沒告訴我它們有何不同,左右都是酒罷!”
澤堯拿下她的酒罐無奈笑道:“凡人釀酒以五穀,酒糙而性烈,仙人釀酒以花露,甘甜而爽滑,自是不可同一而論。”
他重新拿來一個瓷杯,甄上一杯遞給落嫣。落嫣疑惑接過來嘬一小口,眼裡立馬放出光來:“奇怪,這回爲何味道不同,真好喝”
澤堯晃動着手中一個小瓷瓶:“摻了這密露,可以改變酒的烈性,使酒水更加甘醇。”
落嫣一陣納悶,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摻進去的,估計是倒酒的時候。
:“諸位!我這剛出一部新戲,且說與諸位聽聽如何?”
:“好!”這時堂下傳來一陣喝彩,落嫣好奇着探出腦袋往下看,說書人驚堂木一拍,開始龍飛鳳舞的描繪:“話說這須彌山有個神秘的部族,名爲聖醫族,乃爲上古時期巫族後弈,聖醫族以懸壺濟世爲名,救濟蒼生,恰是百姓有福。聽說前不久這聖醫族長剛剛下山,聖醫族長仙術了得,在座各位但凡有個大災小病的,若能尋得這聖醫族長,保管藥到病除……”
落嫣立馬明白澤堯的意圖:“你是想用這招,引出習霖?”
澤堯單手撐着頭,閒閒的用手指輕敲桌子,一張俊美的容顏掛上幾分邪肆:“習霖不是最喜歡懸壺濟世,我這是給他機會,這些凡人若是知道人間有這麼個仙人存在,一傳十十傳百,但凡有個大災小病的,不得嚷嚷着去尋他,他在這人界,必然是藏不住的。”
說書人說完,座下滿堂喝彩,有人問說書人:“可知那聖醫族長長得什麼樣?”
說書人按照澤堯給的信息描訴說:“身高八尺,喜歡着一身青衣,手裡提着一個葫蘆,但年齡看上去和三十幾歲的青年一樣,這聖醫族長乃長生不老之人,容顏永駐,聽說,他是和天地共生的呢。壽命得好幾十萬歲了。”
臺下一陣驚呼:“還有此等神人!那我得趕緊去找他幫我治治我那丈夫的病!!”
:“我也去!”
:“我也去!”…
臺下瞬間一鬨而散,小二攔都攔不住,說書人也是一愣一愣的,他只負責照本說書,沒想到這一說人都全跑了,很快這個原本熱鬧的小店,瞬間淒冷下來,唯留二樓雅間的澤堯和落嫣在了。
小二見這些人是聽了澤堯的戲摺子才跑的,自然而然把罪過歸到他們身上,走上樓來將肩上抗着的帕子往桌上一甩,氣沖沖道:“客官,您是來拿小店消遣不是?您看您這一來,店裡的生意都沒了,您這兩個人消費,卻趕跑了我所有客人,說吧!要怎麼補償?”
澤堯繼續往外掏銀子,反正他多的是銀子,這凡間,沒有什麼是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他深暗此理,運用得也是相當嫺熟。
他的眼眸化爲凡人時是黑色的,只有以神的身份纔會露出赤紅。此刻他半眯着黑眸,閒悠悠的說:“這店我全包下了,這幾日,你這小店就說這一份戲折,讓所有人都傳播出去。”
小二捧着這麼一大堆金元寶,眼裡都快樂出花來,不住的點頭:“行行行,怎麼樣都行。”
這麼多銀子,夠開好幾棟酒樓了。他哪有不應之理。哪怕是人最後都會走了,這包場的銀錢也夠他賺的。
隨即澤堯讓他收拾出客房出來。小二捧了金錠子,巴巴的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