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他!”
男人的父親大喊一聲,全家人都衝了出去想要攔住他岳父。
結果他岳父當真是鐵了心地要找醫生他們算賬,提着刀一口氣爬到了40層。
刀尖明晃晃地在黑夜裡閃動着。
因爲每個整層樓都有保安駐紮,前面已經離開了的李明他們,抵達這一層的時候,正好被保安攔下來,詢問剛纔下面事情的經過。
剛把事情說完,兩個保安就看到這老頭舉着刀,一臉兇惡地衝上來。
嶽石峰驚道:“他又想幹什麼?”
嶽石峰的驚訝當然不是因爲害怕老頭的刀,而是之前保安們明明警告過,也口頭教訓了,這老頭竟然還不死不休。
兩個保安道:“他就是剛纔想要傷害你們的人?爲什麼又提着刀上來了?”
“不知道呀!”嶽石峰他們搖頭。
兩個保安眉頭一擰,抓着這老頭,不到一秒鐘就卸掉了他的武器。
“老先生,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竟然還冥頑不靈!”
嶽石峰一行人已經退守到了兩個保安的後面,並非懼怕保安,而是不想和老頭扯上干係。
因爲他們都看出,這老頭很是難纏。
不如交給龍哥的人,看他們怎麼處理吧。
老頭子被保安抓住了,還是一臉兇惡不肯罷休的樣子。
“他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找他們償命!這些庸醫!無良醫生!該死!”
兩個保安露出不解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人家救你的女兒,你卻說人家害女的女兒!簡直沒有分辨能力!我們已經警告過你一回,然而你卻依然無視我們的警告!”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把你帶到龍哥那裡,看他會怎麼處置你了!”
兩個保安說完,拖着老頭往上走。
也是此時,魏有祺和劉小胖因爲在家裡久久等不到嶽石峰他們回去,出門剛下兩層樓,就看到了這一幕。
保安也沒搭理他們,拖着老頭就往上走。
老頭子嚷嚷大叫着,還要用嘴去咬保安的手,看樣子竟是蠻橫得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他的兒子和親家也一起追了上來,看到老頭被兩個保安逮着往上拖,連忙求情告饒,求他們放老頭一碼。
保安乾脆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一起到上面去,跟龍哥說清楚。”
屢次不守規矩的人,該有一個下場!
兩人看保安不肯放老頭,擔心老頭去了真的吃虧或乾脆遭受非人的待遇,兩父子雖然跟老頭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是親密的親戚關係。
從前也相處得很好。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看着老頭被保安帶走,兩個人連忙跟上了保安的步伐。
魏有祺和劉小胖他們看到這一幕,奇怪地問:“怎麼回事?”
又看到陳伯和李明等人滿身是血,不過看他們沒有受傷的樣子,大概是患者的血吧,纔沒有開口詢問。
“回去再說吧。”嶽石峰忌諱如深恕,語氣有些凝重。
魏有祺和劉小胖對視一眼,覺得氣氛很是怪異,也不敢多問,幾個人連忙一同往家裡走。
抵達42層。
先和李明以及趙崇告別。
他們纔回到自己家裡。
血粼粼地一身回去,將家裡的衆人都嚇了一跳。
已經將要睡下的女人們更是發出一聲驚呼。
“沒事,我不是我們的血,是一個女人難產,我們幫她接生沾上的羊水。”
原來如此。
女人們都鬆了口氣。
梁書宇也還沒有休息,看到他們幾個人都是一臉凝重的樣子,開口說:“有什麼話說吧,不要顧忌。”
“現在我們都是一個團體,每個人都應該瞭解外面的風險,不必隱瞞,實話實說吧。”
以前他們出門,多數是報喜不報憂。
尤其是有些涉及到爭鬥以及血腥的東西,他們多數會略過,不想讓家人擔心或者讓家人覺得他們承受了很多。
但現在,這個習慣,可以更正過來了。
嶽石峰他們沉重地嘆了口氣,坐到火爐便。
其餘人連忙都圍了過來。
梁書宇則躺在牀上,聽嶽石峰講。
不一會兒,嶽石峰就把事情的所有經過告訴了他們。
“這也太可惡了吧,本來就是無償幫忙救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們麻煩,這要是放在停電以前,妥妥又是醫鬧!”樑文靜不平道。
“那他們被保安帶到72層了?”
“也許是,但也不確定。”醫生說。
“不知道哪些保安會怎麼處理。”
劉鋒說:“怎麼處理,也許明天就知道了。我們可以留意他們的處理結果,看看龍哥,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如果說老頭只是被從輕處理,那說明龍哥此人真如他表現出的那樣,是個仁厚,心懷人類的人。
畢竟,他可是個口口聲聲將“人類之繁衍”掛在嘴邊的人啊。
但如果他這樣做,也說明此人性格軟弱,起碼有心軟的一面!
那麼久而久之,他們必然不能服衆。
這對劉鋒等人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在,龍哥可能不是威脅,但壞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可以服衆的人來保護他們安全,以後應該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輕視他們,不服從管教。
但如果龍哥處置得特別重,對劉鋒他們來說,也是好壞參半!
好在,威懾力足夠,只要他們不破壞龍哥設置的規矩,就可以獲得安全和保護。
壞在,一旦不小心觸犯了規矩,就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
那麼,只有龍哥他們真正做到賞罰分明,對劉鋒等人來說纔是最好的結果。
可惜,要做的這樣,非常困難。
聖人都難免犯錯,何況一個普通人?
要讓他們做到客觀的賞罰分明,太難!
“這麼說來,我們以後做事,要更加小心了?”樑文靜問道。
劉鋒點頭,“等着他們的處理結果吧,看他們究竟怎麼處理。不論是偏向仁慈還是殘忍,我們只要隨機應變即可。”
“嗯。”衆人默默點頭。
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深夜了,衆人各自道了晚安,分別沉沉地睡去。
濃重的夜幕,像墨水一樣滲透在空氣裡。
他們獲得了安穩的睡眠。
然而,對於這棟大樓的某些人而言,夜晚,是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詞,他們無法獲得安眠,只有恐懼爬滿他們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