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看似緩解,殊不知,有多少人對牧歌拿出的金鑲玉墜子看紅了眼,急壞了心。
“媽的!這小子竟然敢當街出手傷人!兄弟們不要客氣,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什麼叫禮貌,還有那件聖器,就當時給大夥兒當賠禮了!”人羣中,不知誰捏着鼻子,擡高嗓門,聲音蓋過嘈雜的人聲,清晰傳遍整條街。
“上啊!教訓這不知道好歹的小子!讓他目中無人!”口中雖然這樣說,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攤位上的金鑲玉墜子。
艾琳擋在牧歌面前,“你們一羣大男人還要不要臉?欺負一個體弱的女人和外傅之年的小孩!”
“哼!這麼小就如此殘暴,長大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不如就此了結他,也算是爲後世做一件功德無量的美事!”人羣中,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只聞聲音,不見人影,怕是被銀澈剛纔那一手震懾。
但若讓他們白白放過擺到眼前的肉,他們可做不到。
現場人這麼多,花落誰家還說不定呢,萬一落入他手中,自己用,可保命,賣掉,可換大把大把的紫晶幣,絕不能錯過!
每個人心中都如此想,雖然希望渺茫,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機率,他們也願意去嘗試。
人性醜陋,真是讓人作嘔的嘴臉啊…
牧歌憐憫得一一掃向周圍那些目露貪婪的人。
只是一件聖器,還不是攻擊型,就讓他們如此,若是她剛纔當衆使用儲物戒指,豈不是會引發出更多更強烈,人心的陰暗醜陋。
牧歌有些慶幸,之前身無分文,不然,恐怕現在她真的危險了。
就拿沈家來說,恐怕也會想盡辦法殺了她,從她手中搶走所有的東西。
“大家上!把這個毒瘤拔除,以免禍害更多的人!”
“殺了他們!奪聖器!”
人聲鼓動,急紅了眼的人叫嚷着,揮舞手中的武器,無情得把牧歌一行人圍在圈中,圈內的牧歌有如待宰羔羊,插翅難飛。
“停下!快停下!你們瘋了嗎?這只是一個連被我推一下都能撞傷的女人,和一個小孩,你們的眼睛難道瞎了嗎?”艾琳不敢置信得瞪大眼,立在牧歌面前,如遭雷擊。
無心女大喝,“保護團長!”雙臂用力甩開,兩條手指粗的細長鎖鏈從手腕中滑出,第一個迎上敵人,身體快速旋轉,手腕上的鎖鏈捲起強韌的勁風,拍飛一個又一個人衝上來的人羣。
“我說團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旅途疲倦,特意引來這些人給兄弟們練手?”皮爾里斯樂呵呵走上前,摩拳擦掌,手指關節扳得咔吧咔吧作響。
熱身完畢,皮爾里斯振臂高呼,“兄弟們,不要讓團長失望啊!奧沽丁大哥不在,這可是大家在團長面前展現自己的大好時機啊!”
“是!”掏出吃飯的傢伙,暖心閣餘下成員揚起笑臉,有多久沒有這樣熱血沸騰過了?他們是匪徒,是真真切切的好戰份子!
這幾年,他們都快變成素食主義者了,眼下,有人特意上門挑事,他們又怎會善罷甘休。
琳達死死攥住艾琳的手腕,“我們趁這個機會快走!”不然,等下想走都走不掉了,這羣人真瘋狂起來,怕是連她們兩都不會放過。
“是啊,我們快走!”艾琳回神,順手拉起牧歌的手,眼中急切。
“艾琳!你瘋了不成,我們根本沒有那個實力保護他倆!”琳達眼中滿是不贊同,眼底則是對艾琳的鄙夷,這個白癡,這種時候竟然還想去救人,也不看看自己的立場!這樣下去,她都會被害死!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牧歌還是從琳達眼底讀出了這層意思,眼底興味更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根本不喜歡艾琳的琳達,如此費盡心思。
艾琳腦袋裡一片漿糊,急的就差沒有揪頭髮,但是,讓她就這樣拋下弱者不管,她做不到,就算她沒有實力,她也不想眼睜睜看牧歌去死。
“我們快走,然後去傭兵工會發布緊急任務,這樣救可以救他們了!”艾琳靈光一閃,雙眼放光,這樣一定可行,攥緊牧歌的手腕就準備趁亂逃走。
牧歌內心微微觸動,是她運氣太好,遇上的總是單純到無可救藥的笨蛋嗎?
但是,這羣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裡,趕在大街上搶別人東西的人,其本身實力也強不到哪去,她自認爲,要帶着暖心閣衆人全身而退,她還是有那個實力。
抽出手腕,牧歌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恐懼的波動,“他們的目光只是聖器而已。”
“啊?”艾琳有些反應不過來,表情呆萌。
隨手捏起攤位上的金鑲玉墜,牧歌嘴角上挑,你們既然如此費盡心思想要,那我何不成全你們呢?
這隱藏在人羣中,最先想要殺人越貨的傢伙們,想渾水摸魚,你真當我牧歌是肥羊,想怎麼宰就怎麼宰嗎?
手臂用力往空中一甩,手中的金鑲玉墜子隨即被牧歌扔上空中,艾琳更加不解,琳達眼中光芒快速閃過,最終還是被她壓制住,隱藏在袖中的手,因大力握緊而顯得有些蒼白。
聽見人羣中有動靜,正衝着空中下落的金鑲玉墜奔去,牧歌壞壞一笑,“你們想要的聖器馬上就要被人搶走了哦。”
聲音不大,全清晰得在每個人耳邊響起,清冷的聲音如一盆冷水迎頭潑下,讓他們瞬間清醒。
也就是這時,藏在人羣中的人也正好抓住金鑲玉墜子,還未等他臉上的勝利喜悅之情散去,被刺激的人羣再次發狂,集體改變方向,手中的武器和攻擊紛紛落在那人身上。
握住金鑲玉墜子的人先是一愣,緊接着,憤恨的目光直視牧歌,發紅的雙目彷彿能噴出火來。
你竟然算計我!
兵不厭詐。牧歌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對方卻可以讀懂她的意思,恨不得穿過人羣,一刀了結牧歌。
“誒?怎麼都走了?別走啊,我正打在興頭上呢,別這麼掃興啊…”皮爾里斯衝着改變方向的人羣不住叫喊。
那模樣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彷彿剛纔他只是在玩一樣。
衆人的心思全部在金鑲玉墜子上,這個時候,哪還有功夫和閒心搭理暖心閣成員,晚了,聖器可就是別人的了。
牧歌拍拍皮爾里斯的肩膀,強忍着笑意,肩膀抖動,“那個,皮爾里斯啊,哪裡痛了要及時說出來吶…”
正得瑟的皮爾里斯驀然僵住,原地跳出老遠,捂住被牧歌拍過的肩膀,哭喪着臉,“團長啊,您這一巴掌下去,可是會死人的啊…痛死我…哎喲…好痛…”
“好厲害!”傑克中二病大開,沒人可以理會他話裡真正的意思
“是啊,皮爾里斯演戲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真假難辨啊,這次連眼淚都被他擠出來了,哈哈…”暖心閣成員接過話茬,頓時嬉笑聲一片。
一羣禽獸…皮爾里斯欲哭無淚,眼看有人學着牧歌的樣子,也想拍他兩下,嚇得皮爾里斯連連後退,目光驚恐,“你們再拍,我就掛了。”
“嘿嘿,還玩啊。”壓根沒人相信,只當他是在演戲。
皮爾里斯終於體會到,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作死就不會死。
“別玩了,再玩,皮爾里斯真要歸天了。”牧歌適時解救皮爾里斯,順手拋給他一瓶復原藥劑。
內傷那麼重,他還能笑着站立,就已經很強悍了。
這也是牧歌爲什麼要把金鑲玉墜子拋出去的原因,鼓動人羣的那個人暗中出手,偷襲成功,一招把皮爾里斯打出重度內傷,就是爲了造成傷亡,好引起混亂,把牧歌從攤位邊引開,他好暗中偷走聖器。
不想,他那一手下去,恰巧被牧歌看見,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牧歌立刻想出了這一招,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去吧。
咕咚咕咚喝下復靈藥劑,皮爾里斯暢快得感嘆,“暢快!”好似喝下的是什麼百年美酒。
暖心閣衆人傻眼,還真受傷了啊?
打鬥越演越烈,圍觀的人也被捲入戰圈,更多人不是因爲被人打傷,而是被洶涌的人羣推到在地,經過千人踩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身體差的人,直接兩眼一翻,掛了。
至死,都不知道誰是殺了他的兇手,他爲什麼會死。
“喂,讓一讓,讓一讓,我要過去,你們別擋道。”熟悉的聲音在人羣對面響起,正爲爭搶聖器而浴血奮鬥的人羣,哪有心思聽他說什麼。
“你們要打架去別處打啊,先讓我過去!”不死心得再接再厲,企圖說服衆人給他讓條道。
“要過去,你不會繞道啊,吵吵吵!煩死人了!”被人羣擠出來的人,因聖器又遠離自己一步,暴躁得發火。
“今天天氣如此美好,你們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還是且容我過去吧。”那個人不依不饒。
“噗…”牧歌笑噴,這奧沽丁實在太搞笑了,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