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玉本是希望莫聰死的,可偏偏這個時候,自己對上葉問天一點把握都沒有。
所以,只能先救下莫聰。即使莫聰無法攻擊,可能夠分掉葉問天一點心都行。
再說,以莫聰如今的模樣,到時候自己如若想幹掉他,估計亦是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這種利大於弊的選擇,古玉並不難做出正確的抉擇。
唯一的問題就是葉問天下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古玉倘若靠跑過去救人的話,估計還沒跑到,莫聰就被幹掉了。
緊急之下,古玉再次對樓梯進行了摧殘,並將碎石擊向葉問天。
本來以葉問天的能耐,葉問天是可以硬扛碎石,以小傷搏莫聰的大傷。可偏偏擊出碎石的人是古玉,是那個四打一都能打贏的謎一般強化者,葉問天心裡對古玉有顧忌,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終是將魔爪收了回去。
對於葉問天來說,莫聰在廢了一隻手之後,已經沒多大威脅,他沒暈死過去便已經萬幸,自己隨時都可以結束那已經脆弱如瓷的生命。
現在,葉問天更重視的是拿着一把碎石朝着他攻過來的古玉。這個傢伙能夠以一敵四,取得全勝,定有過人之處。
葉問天甚至懷疑,古玉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分分鐘隱藏了什麼不爲人知的實力。
“年青人,還是想清楚再動手。”葉問天說話的時候,右手閃爍了下,接着手上便多了一把SIG紹爾P228仿真手槍。手槍槍口正對着被古玉放在樓梯口處的溫小穎。
古玉一愣,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古玉對槍械並不熟悉,沒有認出那只是一把仿真手槍,所以,腦中正在對比自己與子彈的速度哪個更快。
可古玉不得不承認,子彈的速度還是比自己快很多,即便自己身體已然今非昔比。這結果真心有點讓人氣餒。不過,古玉神色如常,並沒流露出害怕沮喪或者憤怒之類的表情。
這讓葉問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同時握槍的手緊了緊。
“你好像沒有資格說我吧。作爲一個長者,你竟將手中的槍對準一個昏迷不醒的弱女子,以此來威脅一個後學之輩。你的舉動實在讓人汗顏髮指啊。”
古玉本想將話說得圓滑禮貌點,可到嘴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做不到。眼前人不但一開始欺騙自己,如今更是將槍口對準了小穎。
對於這種人,古玉實在做不到以禮待之。
“都末世了,虧你就不要幼稚了。末世裡面,最不值錢的就是道德。能夠活命,比什麼都強。你還是乖乖地給我退後,免得我一緊張,導致手槍走火了。”
聽着葉問天將恬不知恥說得如此天經地義,古玉冷笑之餘卻不得不先退後。
在自己想到解決的對策之前,穩住這個中年人實乃重要。
不過,古玉卻不知道,葉問天心中亦是這般作想。在弄清楚古玉隱藏的實力或者能力之前,最好就是先借助小穎牽制住古玉。對於古玉之前那歇斯底里地咆哮,葉問天仍記憶猶新,彷彿那咆哮依舊縈繞於耳。
葉問天畢竟是吃了好幾十年鹹鹽的人,自然知道,若非傷到了內心最深處,人是不可能發出那種近似乎野獸的咆哮,或者將之稱爲“慘叫”更爲合適。所以,葉問天在掏出槍的時候,便已經吃準了古玉不敢輕局亂動。
“不錯,果然聽話。這纔是好孩子。可惜,蜀黍沒有糖,不然,定要獎勵嘉勉一番。哈哈哈——”
葉問天笑得甚是猖狂,而且隱隱藏有蔑視於笑聲中,致使古玉怎麼聽怎麼不爽。
“得了吧,從你嘴中吐出來的誇獎都要不得,更何況還要吃你給的東西,試問你給的東西人能吃?反正我是不敢吃。”看見對方雖有提防着莫聰與自己,可卻沒有動手之意,明顯是不想將局勢弄僵,古玉不禁反脣相譏。
古玉認準這位中年人臉皮夠厚,能夠承受得住自己對他心靈的鞭笞。
果然,聽到古玉諷刺的話,葉問天不但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還哈哈大笑地說道:“剛纔還口口聲聲跟我談什麼行爲不仁義道德,如今你一個目無尊長的傢伙,不是在無的放矢?嘴上無毛,連說話都不牢。哈哈哈——”
古玉自然知道對方想試探順便打擊下自己,看來對方也已經看出自己如今跟他一樣不想輕舉妄動。
不過,兩人不想妄動的理由卻是相差甚大的。
故而,兩人注意的地方出入不小。古玉盯着的是葉問天手槍的槍口以及扣在扳機上的那隻手指,而葉問天盯着的是古玉的全身,似乎基情縱橫一樣。
可古玉並不能這樣跟葉問天拖下去,因爲小穎情況非常糟糕,最少給點急救什麼的都行。
古玉必須儘快想辦法,他要擺脫這個局面。
但,古玉急不急,槍口就對準小穎。他能怎麼快過子彈?或者快過葉問天扣動扳機的手指都行。也許人在危機的時刻,腦子總不敢懈怠,很快一個心理學應用便浮現在古玉腦中。
稍微判斷了下,古玉便確定了它的可行性,特別是如今這個緊張的局面,這個幾近本能的心理應用成功率更加高。
爲了小穎,古玉亦是潑出去了。
深吸了口氣,接着在葉問天笑到想說話的時候,古玉忽然猛地望向依偎着牆壁、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莫聰。
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立刻讓葉問天一驚,身子朝着莫聰所在位置相反方向急速退後,同時頭一下也轉向莫聰的位置,眼中滿是緊張與提防之色。
古玉看到葉問天果然由於太過小心慎謹而上當,立刻便朝着葉問天扔碎石並撲了過去,同時將自己的虎軀儘量擋住槍口。
對於古玉來說,那子彈再厲害,有金屬皮膚做第一層減速,受傷再嚴重都有個譜。
故而,這董存瑞的行爲做得那是一往無前,不怕擋不住,就怕擋不到。
至於葉問天,在看到莫聰依然如舊地靠着牆壁喘氣的時候,便已經知道自己上了那個“嘴上沒毛”的小屁孩的當,當即羞怒異常地將手槍朝着古玉一扔,接着竟是跟古玉做出一模一樣的行爲,朝着古玉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