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連內褲都沒穿的傢伙突然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就跟有人要強暴她一樣,古玉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約莫知道骨頭娘是打算拉尿還是拉屎了。
只是古玉卻也不打斷她,讓她繼續將戲演下去。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如何給他證明她纔是“金河縣”的話事人。
“縣主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骨頭孃的驚叫聲才發出不多會,房外走廊處便響起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顯然是聞得動響的護衛們前來救護了。然而,這些護衛們卻又不敢進來,跑到門外後,便急急地敲着房門,連連詢問何事。
“本夫人拷問犯人的時候,突然闖進了一個男人,意欲對本夫人不軌,你們還不速速來將他拿下?”
見到古玉一聲不吭,骨頭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也不將古玉當回事,便衝過去將房門打開。
那羣護衛早就心急如焚,房門一開,當即便如脫繮狼狗一般,奔向古玉,死死地將古玉製服住。古玉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捆綁押解自己,頭卻始終望着那個沒穿內褲的縣主夫人,眼中有股玩味的精芒在閃動。
“將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押解到議事廳,讓縣主和各位村主裁斷。”
縣主夫人明明衣裳很整,卻一副已然被古玉玷污了的模樣,咬牙切齒,指着古玉憤憤而言。
衆多護衛本被古玉潛入縣主夫人臥室,便是重罪,如今見縣主夫人沒有責罰的意思,全部注意力都傾注在潛入男人身上,他們自是巴不得,當即便三下五除二地將古玉推搡而出,直奔議事廳。
古玉十分配合,他們推向哪,他就往哪裡走,倒是讓護衛們鬆了口氣。只不過縣主夫人一跟上,他們剛剛鬆出的那口氣又被吸了回去,誠惶誠恐地押解古玉。
古玉心中好笑,卻也沒心思去勸慰護衛們,再說如今他作爲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他的安慰對於護衛們未必是好事。所以,古玉便裝作沒看做他們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左顧右盼,欣賞着走廊兩邊壁上的燈飾。這些燈飾皆是承襲西歐風格,炫目華麗,工藝繁複,一般都是用在酒店會館等奢華場所,鮮見私人公寓使用。
不過,想想縣主夫人的特殊格調,古玉便也瞭然,表示理解。
走廊不是很長,只有十來步,上面鋪着厚重的紅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而且有這紅地毯墊腳,還能給毯上之人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當然,再優越,也跟古玉這等階下囚關聯不大。所以,古玉也沒留戀,反而暗暗將腳步放快了些,不一會兒,一干人等便到了紅地毯盡頭。
地毯盡頭像是個十字路口,分別通向不同的地方。
一條是沿着走廊繼續前行,直到走廊的另一端,那裡隱約可見還有一間跟骨頭娘臥室差不多的房間,古玉估摸,不是住着跟骨頭娘相同身份地位之人,便是骨頭娘用來掩人耳目之用。另一條則是一條樓梯,盤旋而升,直通樓上,可惜古玉所在之處並不能看不到樓上情形,饒是古玉伸長脖子,亦是不能見到分毫。最後一條是一條跟紅地毯走廊垂直相接的過道,亦正是古玉等人走的那條。
那條過道有一個弧形頂,結構精巧,樣式奪目,專門建來防雨用的,明顯看得出還塗了防水漆,就跟南方的其他過道大同小異。
過道的行走部分很低,幾乎跟地面持平,是由一些青色石塊堆砌拼接而成,石塊與石塊之間還填埋了青褐色的水泥,讓其連成一體,倒也像是公園小池陂邊上的走道,走上去跟紅地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過道兩邊沒有牆壁遮擋,可以看到過道兩邊的花草樹木。這些花草樹木都是經過精心裁剪,位置佈局相當巧妙,看上去儼然一個小花園的格局,隱隱還能給人一幅畫的感覺,就是不知道小花園深處又是一番如何的風景。可能正是爲了滿足人們的窺知欲,過道中央處,便有那麼兩條岔道分出,直入園林深處。可惜如今末世,卻少能聽到鳥兒呢啁,不然便更加風景宜人,舒人心懷了。
當然,見識了骨頭娘從惡魔到天使的轉變後,古玉對這個過道跟公寓內裡截然相反的風格卻也見怪不怪了,甚至古玉還曾揣度園林深處是否留有骨頭娘拷問痕跡。只是以古玉如今身份,實在不太方便去一探究竟,更何況如此一來,很可能便遂了骨頭孃的意,讓她更亢奮難耐了。
一念及此,古玉便收拾起了好奇寶寶的心思,繼續前行了。
出了過道,便進了過道連着的那間豪宅。
豪宅一看就知道是議事廳的料,只見它整體規模宏大,磅礴大勢,單是望着便能給人一種威嚴壓迫之感,加之皇冠形狀的建築,更讓這股威嚴壓迫綻放無遺,甚至還平添了幾分端莊肅穆,如若再配上純白色的基調,那麼威嚴之中當即便又帶上了淳樸聖潔的耀眼光芒,實在是議事廳絕佳之選,也難怪會有人情不自禁地在門楣處弄上“議事廳”三個龍飛鳳舞的石膏字,甚至還在門口附近放了一塊牌子,上書“議事廳,閒雜人等勿近”。
這都是害怕他人將這間豪宅當成了廚房臥室之流。
進去豪宅之後,並沒有看到寬敞亮麗的廳堂,反而見到了一間十來平方的化妝室。之所以說它是化妝室,是因爲裡面佔據最大空間的便是一座梳妝檯,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鱗比櫛次的化妝品。要知道,這化妝品在末世可不亞於各種寶貝的珍稀程度。
但,這裡卻擺得滿滿都是,還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很顯然,是某女精心收集料理下的成果。
梳妝檯下藏着一隻實木凳子。實木凳子的樣子很別緻,不像一般凳子那樣四腳朝地的,而是如方筒少了一邊的模樣,估計是木工師傅將一塊實木板用了啥子方法呈直角折曲了兩次方纔製造而成,小巧得來,又別具匠心,富有創意。
古玉見着都有少許感觸,更甭提那些情感豐富的女流之輩了。
然而,讓古玉感觸至深的還是凳子上放着的那塊坐枕。
坐枕純白,還帶着一層毛茸茸的絨毛,似乎是雪貂皮加工而成的,一看就知道十分名貴,而且摸上去手感肯定超滑超舒服。只是讓古玉深有感觸的不是它的名貴,而是它的存在。這在某個層面上已然預示了某女在這裡奮鬥時間長短,估計很可能早就達到了忘寢廢食、甚至晝夜交替、耕耘不輟的地步。
女人的濃妝豔抹要想產生驚豔之感果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這個代價對於一個皮包骨的姑娘來說,就是相當於折壽了。
用性命來換取美麗,果真是夠狠,比她拽着皮鞭蹂躪他人的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護衛們並不喜歡古玉盯着他們冰清玉潔的縣主夫人的東西看,當即恨屋及烏,狠狠地將古玉推進了化妝間旁側的一個小門。古玉一個踉蹌,便順着護衛們的推力到了小門的另一邊。至於骨頭娘仿若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地拉出小凳子,坐在梳妝檯前,拚命補妝,速度之快,實在讓人乍舌。
小門的另一邊,正是古玉之前猜想的那個大廳堂,寬敞明亮,曠達通透,確是一個議事的好地方。
廳堂中,有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上鋪着高貴華麗的紅地毯。人們從正門進來後,便能沿着這條紅地毯一直走到寶座石階下,進行稟奏或者商議要事。走道兩邊,各有數根幾人合抱的粗大石柱矗立着,猶如孤傲的參天巨人,一動不動,偏又讓人不敢小覷。
除此之外,便數寶座最爲耀眼了。
小門出口剛好就在寶座附近,古玉可以將寶座瞧得相當仔細。
寶座的底座連着地面,意指縣主之位牢不可破,而且底座比上面的椅子明顯要大上一圈,這是方便座上人登座之後擱腳用的。座位上鋪着一條深藍色的毛毯子,一直從椅座垂到椅腳,將椅腳內部隱藏的事物盡皆遮住。這是因爲椅腳部位是中空的,以前的貴族們覺得這不好看,而且兆頭也不佳,便撓破頭皮,想出了這麼一個遮羞的方法,據說除了能夠使得寶座更加神秘外,還因爲深藍色的緣故,會襯托出在位者的冷靜威嚴。
然而,對於古玉這種自認眼拙的階下囚來說,卻看不出那條深藍色毛毯子便有那麼牛逼的作用。
再說,縱然深藍色毛毯子頂天般牛逼,也比不上椅背上那個骨頭孃的圖案搶眼。
反正古玉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那個骨頭娘圖案,這實在是讓古玉對骨頭孃的自戀信念感到再度深深折服。看來,這個寶座似乎真有骨頭孃的成分存在。只是如若那般,骨頭娘又爲何要這般捨本求末,以勞代逸,莫非純粹爲了作弄自己,追求好玩?
另外,聚在寶座附近的那幾個領導人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