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好的記憶被再次喚醒,雲霜不願在傷口上撒鹽,然而這種討厭的情緒卻不肯輕易放過雲霜,他現在所有的信息被再次整合。
喪屍在進化而且依照記憶後日便會展開進攻,而爲了應對這攻擊基地將會頒佈獵殺令,不過理由並非如此便能創造新的異能者,而是藉口由於異能者的吸引外面的喪屍纔會將這裡設置爲攻擊目標,只要他們死亡那些喪屍便不會前進。
雖然這謊言透着一股粗製濫造,但逼到極點總會有人願意相信,外面的喪屍讓人恐怖隨着他們的逼近,哪怕有一點自救的可能衆人也不會放棄,通過這謊言基地會使不受控的異能者轉變爲受控的部分,以生命的代價創造一批聽話的能夠遵從指揮的左膀右臂。
人的崩壞即將開始,這將揭下所有人的麪皮,使得陽光得以照映他們的面孔,雲霜談不上開心但也對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現在唯一想的只是找到那個女孩,在獵殺令開始之前將她送離使她免遭屠戮,祈禱一切還能夠趕上畢竟她的身邊的人也許就是一把屠刀。
李朝那邊爲找到女兒的行蹤興奮不已,尹明卻心中不安他預感到有些事將要脫離掌控,幾次看向雲霜想要尋得些許對策,卻見他站在那裡神色何其冷漠。
“不管怎麼樣先找到那孩子,她離開親人一個人在外面實在是不安全,而且那支隊伍中有人說不定知曉如何回到上面。”尹明將心中的擔憂隱藏,但云霜卻是知曉,他瞥了一眼那邊的尹明並未多言。
而被救下的男子聽此彷彿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我們隊伍裡有一個探險者,他隨身帶着指南針和繩索之類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和另一個高個子領隊,如果能夠找到他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夠逃出生天”
他的話語帶上期待,雖有些狼狽但眼底難掩輕鬆愉快,衆人幹勁滿滿一掃頹態見狀雲霜和尹明也不好多言,時間不早所有人整裝上路,在這個狹小陰森的空間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此時他回頭問向衆人“你們沒有遇到什麼嗎,我們掉進這坑洞裡的時候可嚇死了,一大羣會飛的怪物將我們團團圍住,要不是最後那些螞蟻跑了出來與那些飛着的怪物戰成一團,我們怕是要死在這裡。”
雲霜聽這話愣在原地,衆人也有幾分疑惑他們可沒見到什麼會飛的怪物,倒是那些螞蟻見了不少,不過也不都長成一個模樣,雖然有那麼一隻會飛但也不是成羣結隊,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昆蟲潛了進來?
心中雖然存疑然而卻沒有一人願意承認這事實,有那一羣螞蟻已是要命,如果再來別的什麼怕是今日所有人都要葬在此處,“不會吧,我們倒也碰到了一隻會飛的,但也不是什麼奇怪物種應該是看錯了吧。”
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所有人努力讓事情一笑而過,但心中卻買埋下了恐懼的種子,此時尹明猛然擡手柒和金鳴自不用說順勢貼在牆壁屏住呼吸,其餘人見此也止住話語,一時間神情皆是古怪。
他們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如此凝重的氣氛讓人很難開口問些什麼,“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那撿回一條命的男人對危險並不敏感,雖說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但並前面發生了什麼更讓他好奇。
“翅膀在震動。”雲霜言簡意賅,雖然只有剛纔的一瞬隱隱約約的捕捉到些許聲響,但哪怕只有一點也不能大意,按照身旁這人的說法那些會飛的怪物是成羣結隊,那麼有一隻就很難確定不會有第二隻第三隻,如此光是想象便足夠讓人牙痛。
衆人屏住呼吸如果可以他們甚至希望能讓心臟暫停,他們跳動的聲音在這坑洞裡實在清晰,也許說不準便會因此暴露死於非命。
時間於呼吸間流淌,那人的視線從衆人臉上劃過最終留在一塊石頭邊上,此時人羣之中一些承受不住這好似凌遲的折磨,開口道“好像沒什麼。”衆人聽此隨之也點頭應和。
尹明和雲霜對視了一眼說“也許是走遠了。”話雖如此說但云霜和尹明並未將武器收回,反倒握緊緩緩探進洞穴,小心使得萬年船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尤爲不利。
滴答,這聲響讓雲霜打了個寒顫,但隨之也並未發生什麼好像只是他疑神疑鬼。
“這也沒什麼嗎。”一人從尹明身後走了出來,站在那掐着腰掃了周圍一圈餘光帶着不屑,向身後送了一個白眼口中悄聲罵了一句,具體是什麼兩人聽不太清。
不過無論如何兩人對他的話都沒什麼興趣,反正末日盒飯多總是要有人領不然豈不浪費,雲霜和尹明不會因爲一句話而要人性命,但他們不要不代表別人不取。
男人走了幾步帶着輕蔑,而此時的雲霜和尹明並未注意到此人,比起面前的情況他更在意上方的異動,隨着逐漸深入他注意到石頭邊緣靠着幾人,他們的臉色格外蒼白皮膚接近透明。
“什麼鬼,在這地方睡真是缺少警惕,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活下來的。”他以手背拍向那人的側臉只是並未如意,手腕止在半空被緊緊握住。
“幹什麼,我不過是想要叫醒他。”他轉頭哽着脖子喊道,而攔住他的那人,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放在那人的鼻翼下,他被埋在砂礫底端不過片刻,雖然昏迷了一陣但怎麼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模樣。
那人看着幾人熟悉的面孔,又見四周趴着幾人身體好似乾癟的只剩薄膜已然沒了氣息,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悲切,他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比起爲了一個陌生人而哭更多的是爲了他自己。
風在地穴裡吟唱,那人扒開男人的手只見其中握着一物,那是一個指南針,雖然有些老舊但可以看出往日主人將它打理的很好,外殼格外的光亮,沒錯這個便是那個喜好探險的男人,現在他們唯一的線索和指望中斷了。
悲切的時間並未持續,那對盒飯頗有興趣的男人不甘寂寞,他也看到了那指南,此時壓抑已久的絕望徹底爆發出來,推開前面阻攔的男人抓住昏迷那人的肩用力搖晃起來,“醒醒快告訴我怎麼出去,這個該死的地洞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他的話語歇斯底里,然而死人是無法作答的,而此時那個撿回一條命的男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指南針瞳孔一縮,強烈的恐懼感將他徹底淹沒,那感覺幾乎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雲霜尋着聲音走了過來,見包裹散在一邊裡面的物品散落一地,瞥了眼被救的那人問道“隊伍裡有幾個指南針?”那人帶着顫音回答道“一個,只有一個。”
隊伍裡的指南針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們唯一的依仗保存的勢必格外謹慎,但現在隊員卻將他們的希望丟在這裡視而不見人也沒了蹤跡,怎麼思索都不正常,除非他們遇到了危險離開的匆忙,否則怎麼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
可是若是遭遇危險離開的匆忙,怎麼這幾人會一起倒在這裡靠在石頭邊緣,怎麼也要掙扎一番怎麼會如此湊巧,雲霜的腦袋覺得這裡處處透着不妥,而此時聽到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裂了。
然而這聲音只有一瞬幾乎像是錯覺,可正當人們如此認爲之時他又發出一聲脆響,好像只是爲了告知衆人他切實存在,雲霜的視線追隨着聲音掠過身旁,隨後意識到那聲音的來源。
“放開他快。”雲霜呼喊到,隨後抓住前面那人的衣領向後滑行,而被他警告的那人並未察覺,依舊用力的搖晃着那個已經死去的探險者,拼盡去哪裡的將他喚醒。
也許是爲了響應他的這番努力,只見那屍體從上方逐漸開裂鮮血從額頭正中流過,好像有什麼要將面前他從內部破開毀壞,他想要放開但全身卻僵直的不能動彈,此時他已然意識到危險只是似乎有些遲了,他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將自己吞噬。
雲霜的臉色有些陰沉,只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物從屍體內脫出,而在他旁邊還散落着幾副皮囊,估計是他的同胞兄弟留下的產物,這種東西原先在醫院的地下也曾見到。
而這也意味着一些最不願承認的事實,那邊是除了這些幼蟲一定還有不少的成蟲在洞穴內遊蕩,也許他們正等待下一個宿主。
隨着空氣的進入他的甲殼越發光澤,翅膀也徹底的舒展開來,他的模樣像極了昆蟲記中的某一種,那是一種喜歡在毛蟲身上產卵的寄生蜂,不過這次他們沒有選擇毛蟲而是人類這個新素體,這可一點都不值得慶幸。
不過與其在這裡哀嘆時運不濟,雲霜更想將這東西快些解決,畢竟他長得實在是不友好,“我討厭蟲子,尤其是會飛的。”
雲霜抽出手中的刀刃,而此時那物卻用前足擦着腦袋,眼中滿是新生的喜悅殊不知剛一出生,便有人記掛着它的性命更要經歷一番殊死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