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着宛若傷口並不存在,衆人不斷後退少年的狀態顯然已出離了正常人的範圍,“雲霜。”看着他全身的鮮血尹明想要開口阻止,然而並無幾分效果,反倒是他轉過身看向一旁的尹明開口道“你曾經說過,變成喪屍的過程依次是視線模糊,聽力嗅覺不斷放大。”
尹明不知雲霜此時如此開口是爲了什麼,但他既然發問尹明也必須給予一個答案“是,大概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就會出現明顯的異變,而到了那個時刻,所有的的一切都會成爲定局,被感染者將失去所有人類的意識,這而到了這一步所有的一切將再難挽回。
“很好給我十分鐘,十分鐘之內我將回來,畢竟我似乎沒有那麼好的血量,能夠流上半個小時。”按照這樣的傷口推斷,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流至盡,少年表現出異於尋常的冷靜,哪怕傷成這個樣子他依舊沒有絲毫在意,殺戮的本·能驅使着這具身體,而云霜則爲他們的行動提供方案。
無論這方案有多麼的違背常理,會造成多麼大的傷害,在冷漠人格的認識下一切都是空白,只要能達成目標任何手段都值得考慮,至於代價有多麼慘重從來不在思考的名列,他會以一切作爲交換,只要兩者在他心中等值,哪怕感染病毒讓自己變成一個怪物
“很好現在我們應該可以說是站在同一高度的人了,你不會成爲怪物的食物我同樣也不會,如此我們之間的戰鬥便不會有人攪局。”兩個都是被怪物無視的人,這樣也算是有了一戰的資本,儘管這資本的建立是以鮮血作爲交換。
肩頭的傷口深可見骨將雲霜襯越發讓人恐懼,然而恐懼無法救人於危難,它只會將人拖入深淵,將所有沾染上它氣息的人毀滅,白殷一步步的後退,他本打算笑看衆人支離破碎,卻沒想到這麼快便風頭逆轉,那些怪物不再攻擊雲霜,反而使得雲霜得以騰出手來對付自己。
只是雖然如此他卻不願這樣認輸,仰起頭看向一旁的雲霜開口道“人都是想要求存的,你這幅模樣怕是撐不了多久,這種狀態還想用我試刀,未免有些愚蠢。”白殷沒有絲毫認輸的打算,他料定雲霜會有所顧忌,而這便是勝利的根本。
但他他不瞭解雲霜,正如同他沒有推測到雲霜會用生命作爲賭注,他同樣沒認識到殺戮人格的恐怖,“戰場上賭上性命,勝利者收穫一切,失敗的者付出一切,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怎麼會有那麼複雜,何況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死而已沒那麼麻煩的。”
少年笑着語氣好似一個做客的親戚,微笑的對主人開口道“都是自家人,那麼客氣幹什麼。”也許這比喻有幾分不太恰當,但確實能夠表現神態和語氣,那是一種夾藏着暗喜又帶着幾分無奈愧疚的情感,只是這次不是主人請客,用來招待的也不似尋常物品。
對上少年的眼,白殷不斷後退他似乎感知到此時雲霜的恐怖之處,生怕靠近一分便會將生命折損,正如同他所說好生畏死是人的通理,他也不願如此死亡,只是現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控制,那個誕生的感染體零號被如此簡單的斬斷脖子,而那劊子手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
“比起殺死我,你最好還是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我可是一個醫生這樣的傷口怕是很痛吧,哪怕是沒有更多的傷害,只是鮮血的涌出便足夠取你的性命。”白殷不斷退後試圖以此說服自己,並增添幾分勇氣,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反而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心虛。
“是啊我這個樣子確實不太美觀,不過你怕是不知道喪屍的痛覺只有人類的一半,這傷口雖然在我身上,卻也覺得沒什麼異樣。”少年的神情沒有依舊那樣平和,彷彿真的如同他所說身上的傷口並無妨礙,“至於我的性命,您怕是操心不到那個時候。”
這是否爲真也許無從檢驗,至少從少年身上他沒有看到一絲的痛苦,這無疑是最爲恐怖的一點,會死的,哪怕心中有一千個不甘願,但這並不是逞強的時機,他必須逃越快越好,在身後那個瘋子追來之前。
白殷轉過身擠入喪屍羣,而云霜只是對此一笑幾個跳躍便亦從喪屍間閃過,尹明見此想要跟從卻被那鋪面的喪屍攔住退路,也許雲霜和白殷已經不在他們的食譜,但是還有那些人不是嗎,他們的味道應是不錯。
“你有看到那個感染體一號嗎?”柒的視線從衆多喪屍身上一一掃過,然而卻並無所獲,比起這些低級的喪屍讓柒更爲在意的是一號的去向,其餘怪物不值得多費心神,但他不同他是最爲不可控的因素。
仰仗對地形的熟悉,白殷左右穿梭在走廊內費勁力氣,然而無論他如何想要保全自己,卻始終甩不掉身後的雲霜,那少年的身影好似鬼魅,無論如何躲藏都會被找出,然而那又怎樣他總不至於逃不過一個傷患,更何況……那個男人也在這裡,了結身後這人也是他多年的夙願。
心中如此思量,他帶着雲霜在走廊內左右穿梭,而隨着時間推移視線的邊緣越發模糊,大腦變得愈發遲鈍,此時身後傳來一陣嘶吼彷彿在警戒,雲霜用手捂住頭,只覺得這有幾分好笑,作爲一個人竟然能夠聽懂怪物的嘶吼,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即將成爲他的同類。
雲霜轉頭順着那聲音的來源,此時只見感染者一號撲了上來,雲霜擡起武器想要接住這攻擊,卻沒有料到他只是抱着雲霜就地一滾,隨後在原地便涌起一陣塵埃,一顆子彈嵌在地磚。
少年見此瞳孔微散,迎着光線看向那攻擊的的來源,只見一片黑袍從眼底閃現,隨後那人開口道“七年未見,貌似你看上去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