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地處在西漢水(嘉陵江)和白龍江的匯合處。南接劍閣,北可通往白水關,東面便是直往漢中治所南鄭的大道,東南水路可直通巴西的治所閬中,地裡位置十分的重要。
前世的林若因爲喜歡三國演義,曾經到西川九寨溝遊玩的時候,來到成都武侯祠參觀,順便去了一趟葭萌關。不過,千年之後的葭萌關已經不復存在了。只留下後人爲了憑弔修建的樓牌和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城門。
而且千年之後的葭萌也不叫葭萌,而是叫昭化鎮。
夜空燦爛,林若看着夜空浮想連天,因爲自己的出現而少了歷史上膾炙人口的張飛和馬車在葭萌關前的對決,這多少是讓人遺憾的。如果有朝一日,他們兩個相遇,一定要讓他們兩個對決一下!
“軍師,你嘆什麼氣?”張飛發現林若看着星空嘆氣,當下忍不住問道。
林若愣了一下回頭看向張飛說道:“翼德,可知道西涼馬孟起?”
“軍師是說人稱錦馬超的那個馬孟起嗎?”張飛問道。
林若點頭說道:“正是。”
“當年十八路諸侯進京勤王,在汜水關之前會師,俺曾經見過。”張飛當下說道。
當年?十八路諸侯在汜水關前會師,那不是十年前的事情嗎?那個時候馬超纔多大啊?應該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正太吧!
“翼德。那個時候馬超才十四歲吧!”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
“對,就是一個才十四歲,乳臭未乾的小鬼,可是卻狂妄自大,哼,不就是赤手空拳能夠對付羣狼嗎?俺老張也能!”張飛當下馬上說道。
“翼德,如今馬孟起已經是一方赫赫有名的戰將了。翼德他日若遇到他,可以和他交手,試一下,你們二人誰的武藝更高一些!”林若當下徐徐誘導道。
“軍師,聽你的口氣似乎對這個馬超很是看重!”張飛當下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尷尬地笑着說道:“是啊,若是馬超能爲主公所用,他日助主公平定西域的異族,重新建立河西走廊,重開絲綢之路,那將是百姓之福,朝廷之幸。”
張飛聽到林若說這話,當下心裡有些不高興,哼道:“不就是一個馬超嗎?沒有他,俺也可以將那些異族人打趴下!什麼匈奴人,俺老張纔不怕呢!”
“翼德,天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找個地方小睡一下,明日還要換防呢!”林若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張飛的肩膀說道。
連日的趕路,坐着馬車顛簸得厲害。林若的骨頭都散架了,累得半死,此刻真的想找一張軟牀呼呼大睡了。
翌日換防了之後,張飛與霍峻剛剛率領兩萬人馬離去,關的另一頭,夏侯淵又派人來罵戰了。
“張飛,你這個屠夫,可有膽量下關與你外公一戰?”
“張飛,你這個縮頭烏龜,躲在關裡算什麼英雄,你不是號稱天下無敵嗎?你快滾下來與某一戰!”
“張飛……”
林若從窗臺看向底下罵戰的夏侯淵等人,不由樂了,這古代人罵人還是沒有現代人那麼髒。算了,反正罵的是張飛,又不是我,不理他了。
當下林若便下令,讓士兵們不要理會底下的罵戰,不過他們要是敢站在射程之內,就給他們吃暗箭。
於是乎底下的曹軍因爲站得太近,吃了不少暗虧,罵得更加兇了。不僅問候了張飛的十八代祖宗,還順便問候了嚴新的幾房妻妾。
吳蘭和雷銅二人因爲是新來不久,聽到罵戰,當下抱拳說道:“軍師,讓我們下去迎戰夏侯淵吧!”
“恩?”林若愣愣地看着兩個人說道,“你們要迎戰夏侯淵?”
“是!”二人同時說道。
“你們的武藝可比得上三將軍?”林若看向二人問道。
二人聽到林若這話,當下臉紅,張飛的武藝如何,他們還不知道?就是十個吳蘭外加十個雷銅也未必能夠打得過張飛。
“三將軍都避而不戰,我們剛剛換了防,士兵們還不熟悉崗哨,如今你們就急於帶兵出去和夏侯淵決戰,那不是自找苦吃嗎?我們不急,反正我們在關上,涼快,讓他們在關下曬曬太陽也好的。”林若樂呵呵地看向他們二人說道。
“可是軍師……他們罵得太難聽了……”吳蘭囧着臉看向林若說道。
“讓他們罵吧!”林若絲毫不在意地說道,“反正嘴巴長在人的身上,別人愛說什麼就讓他說去吧!”
“是!”二人無奈地退下去了。
底下的曹兵罵得累了,不少人已經躲到旁邊的樹蔭底下休息了。
“夏侯將軍,你發現了沒有,關上的人換了,不是前幾天的那些人了。雖然還掛着張飛的將旗,可是我敢肯定這守關的人不是張飛的人馬了。”彭羕走過來低聲對夏侯淵說道。
“恩?你怎麼知道?”夏侯淵忍不住問道。
“聽他們的口音。張飛帶來的人馬多是荊襄的士兵,就算有川中的人馬也是少數。可是我剛纔聽到關上的人的聲音並不是荊襄的,而是吳地那邊的口音。”彭羕非常肯定地說道。
聽到彭羕這話,夏侯淵暗暗吃驚,心裡暗罵彭羕不是人,耳朵比狗還靈,隔着那麼遠。他還能聽的關上的人的聲音,那是人類的耳朵嗎?
“而且這些天,張飛從不下令讓人放冷箭,可是這次我們遭到了關上的人冷箭的偷襲,這就足以看出來,對方並非是張飛的人馬。”彭羕繼續說道。
夏侯淵當下說道:“恩,有道理。那張飛的人馬呢?”
“只怕去偷襲陽平關了。”彭羕說道,“我有一計,可破葭萌關。”
“何計?”夏侯淵當下馬上問道。
彭羕在夏侯淵耳邊如此一般,小聲地說道。夏侯淵聽了之後,不住地點頭說道:“恩,恩……”
“將軍覺得此計如何?”彭羕說完了之後,一臉得意地看向夏侯淵問道。
夏侯淵沉默了一會說道:“這計是不錯,可是嚴新會中計嗎?”
夏侯淵這個問題只怕彭羕也沒辦法回答,因爲彭羕此刻也是信心不足的。不過,這位就算是信心不足的狂生,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會就此認輸,當下繼續慫恿道:“將軍,若是嚴新不中計,於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將軍何不試一試呢?”
“好吧,那就按你的計行事!”
林若拿着書卷躲在葭萌關的城樓裡看,正看着津津有味,突然間雷銅和吳蘭兩個人又闖進來了。
“軍師。你看……敵人罵了一個上午了,如今疲憊了,正解開盔甲躲在樹蔭底下休息呢!我們這個時候趁機殺出,一定能夠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吳蘭很興奮地對林若說道。
林若將手中的書卷放下來,走到了窗邊,推開窗,往外看了看。果然在關外的曹軍一個個都解了盔甲,放下了兵器,半躺在樹蔭底下用芭蕉葉扇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之色……就連夏侯淵也坐在了一棵大樹底下的大青石上乘涼,將馬兒給解開。放到一邊吃草……
可真是一幅“卸甲歸田、馬放南山”的景象。
“軍師,趁現在……”吳蘭激動地說道。
林若看到吳蘭那麼激動,當下忍不住說道:“雕蟲小技,也想騙我出戰!傳我將令,擅自出關應戰者斬!”
“軍師……爲什麼不出戰?”吳蘭十分不明白地追問道。
“軍師,敵人如此鬆懈,我們出戰,一定能將敵人一舉拿下的。”旁邊的雷銅也忍不住說道。
“恩?你認爲可以嗎?”林若冷笑地說道,“你注意看看兩邊山道的樹林裡,鳥雀在上面盤旋而不敢落,那麼證明樹林裡一定有伏兵,只要我們一旦出戰,那麼就中了敵人的埋伏。敵人故意裝出這副樣子,就是爲了引我們出戰。”
聽到林若這話,雷銅和吳蘭二人當下不由看過去,兩邊的樹林上空的鳥雀果然如同林若所說的那樣盤旋在上空而不敢落下來。
“夏侯淵這廝真是狡猾!”吳蘭當下忍不住說道。
“不理他們,讓他們罵個夠吧!呵呵,反正蜀地的天氣熱得厲害,我們慢慢乘涼,我去睡一覺,記得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出關!”林若當下說道。
林若說完便到寢室去睡午覺了。
“軍師去睡了?”孟達上來,看到吳蘭和雷銅兩個人正氣呼呼地看着底下的敵人,當下忍不住說道。
“恩,軍師去睡了。孟將軍,這夏侯淵也太狡猾了,竟然故意擺出這副樣子,想要迷惑我們!”吳蘭當下忍不住說道。
孟達這次是負責押運糧草的,並不參與守城,聽到他們兩個這樣說,當下忍不住笑了,他說道:“自古打仗,哪裡有不用手段的道理?我想我們軍師肯定是想要晾他十天八天,在這裡牽扯夏侯淵的大軍的主力,好讓張將軍能夠順利拿下陽平關!”
天色漸漸地晚了,太陽慢慢地從天空落到了地平線上來。
夏侯淵氣餒地看到關上的士兵一點動靜也沒有,當下不由看向彭羕說道:“我都說了,那嚴新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看來。今天白忙了,什麼謀士榜上的第一人,分明就是一個縮頭烏龜!”
夏侯淵一肚子的窩囊氣,沒處撒。
彭羕眼珠子一轉當下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將軍,不急,我們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