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亂世的繁華

江小小一大早起來,便看到林若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從帳篷裡爬出來,這和他平日裡的習慣完全不一樣。平日裡,林若都是起得最早,每次起牀都看到他已經起來練劍了。江小小走過去看了一眼林若,發現林若渾身上下都疲憊不堪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大哥,你昨天晚上做賊了,感覺你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的。”

這個時候諸葛瑾也走了過來,他看林若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大哥,你莫非是昨日跑來跑去,太過操勞了,今日才如此疲憊?”

林若苦笑地說道:“可能是吧!”

是跑來跑去太累了,可是是在夢裡跑的。奇怪了,夢裡怎麼會出現一個自己追不上的女孩子的?這個夢真的讓人覺得奇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大哥,你昨日不是說,你幫魯大人嗎?爲何半夜回來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發現?”諸葛瑾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林若笑着說道:“魯肅有孫策和周瑜的幫忙,對付那些兵痞綽綽有餘了。我就不要去幫倒忙了。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出發吧!”

這行人剛下山,就被山下魯肅留下來的兵哥哥們攔住了去路。此刻林若騎在馬上,不在馬車內。林若抱拳問道:“各位兄弟,有什麼事情嗎?”

“笑莊主,我們家大人吩咐我們,請笑莊主到東城休息一下,等山賊被剿滅後,路上太平些,莊主纔好上路。”一個將領抱拳躬身很恭敬地說道。

林若苦笑,哎,看來人家是想將自己這幹人等留下來。也罷,去東城補充一下生活必須品也是好的。

“如此麻煩小哥帶路了。”林若笑着說道。

進了東城,林若發現人口十分的多,街上往來買賣的人你來我往的,十分熱鬧,比起這一路上經過的縣城,這東城算得上是一方太平聖地了。

馬車內的小小等人也忍不住撩開窗簾看這熱鬧的街市。不過再熱鬧的街市,也掩蓋不了外面的流離失所,因爲街上角落裡,還有着吃不上飯,穿着破爛的流民。

“笑莊主,我們縣令大人的府邸就在前面。”那位領路的將領見林若等人被這熱鬧的街市吸引了,忍不住說道:“自從我們大人當了東城的縣令,我們這裡的百姓就是吃得飽,穿得暖,大家都過上了安生的日子。魯大人可是我們東城百姓的恩人。”

“看得出來。對了,那周公子和你們家魯大人很熟悉嗎?”林若忍不住問道。

“那自然,周公瑾和我們家大人可是同門師兄弟。”

原來如此。那麼他們兩個的友情還真的挺深刻的。

穿過主街道,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縣衙了。

這個時候,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迎了出來,他抱拳對林若等人說道:“各位就是笑莊主和諸葛公子一家吧!我們大人吩咐了,莊主等人一到,就帶各位去別院休息。請各位跟在下來。別院離這裡不遠。”

這別院倒是一個很舒適的院落,雖然不大,三進小院,可是安排這羣人是綽綽有餘了。於是間,衆人都下車,各自忙活去了。林若和小小住在了前院東廂房裡,而諸葛瑾和諸葛亮這兩個人住在前院的西廂房裡。

“各位如果還需要什麼,就麻煩差個人到衙門去和在下說一聲。在下是東城的主薄,也姓魯,和魯大人是本家。”那位文士對林若等人說道。

“多謝魯主簿了。我們要是有什麼事,少不得會麻煩你的。”諸葛瑾抱拳說道。不知道爲什麼諸葛瑾突然間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在這裡落戶,他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應該可以在這裡安定這家子的。也許是一路上經過太多的艱難了,見過太多的流離失所,一時間被這裡的繁華所迷住了,忍不住想在這裡落戶。

“那老夫就告辭了。”魯主簿躬身告退了。

安定好了之後,諸葛瑾找來一家子人商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孃看了諸葛瑾一眼說道:“瑾兒,你如今是一家之主,你無論做什麼決定,二孃都會支持你。不過,你二叔那邊該如何回覆呢?”

“大哥,這東城也非久居之地。如今亂世,東城因爲有魯大人在,而安定,待天下有變的時候,魯大人一人又豈能保護這一方百姓?”諸葛亮忍不住說道。

“亮兒,這爲兄知道。可是爲兄如今已經成年,再去投靠叔父,只怕會被人說。況且爲兄覺得魯大人年齡比爲兄大不了多少,都已經是一縣之長了,而爲兄如今還要去寄人籬下,雖說叔父大人也算不的外人,可是這終究不好。爲兄留在這裡,是想自食其力,不願諸葛家被人看低了。”諸葛瑾嘆氣地說道。此刻都是自家人,他也不隱瞞心中想法了。

諸葛亮皺眉思考了一會說道:“大哥所言甚是。是小弟我錯怪大哥了,不過大哥小弟我還是想和三弟去投靠叔父。大哥如今在這裡,尚無根基,一時間也無法照顧我和三弟,我和三弟如果去投靠了叔父,會給大哥你節省不少麻煩。”

“哎,亮兒,我們兄弟三人,屬你最聰慧。你做什麼決定,爲兄絕不阻攔。二孃,你是和亮兒去豫章,還是留下來?”諸葛瑾點頭說道,亂世當中爲了保存一家血脈,一般兄弟都會分開,這樣預防萬一遇難,尚有一脈相傳。

“你二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孃我要是和亮兒他們去投靠你二叔,只怕會生出許多事端。如果謹兒不覺得二孃累贅,二孃還是和謹兒留在東城。”二孃嘆氣地說道。要知道這人言可畏啊,她不想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如此,我便讓人送亮兒和均兒去豫章就好了。”諸葛瑾說道。

“大哥,既然晚照他要回江陵,讓他送小弟一程,他應該很樂意的。”諸葛亮忍不住說道。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總覺得和這笑夕陽在一起,總給人一種很放心的感覺。這人一路上對自己這家子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了。

諸葛一家在開會商議去留,而林若卻帶着江小小去東城逛。

“大哥,今天好像是街日,你看好多人在趕集。”江小小開心地說道。好久沒有見過那麼熱鬧的街市了,這街市的商品琳琅滿目的,讓人看得有些眼花繚亂了。

林若“恩”了一聲點頭說道:“小小,你一直沒有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不如趁今日添置一些可好?”

江小小聽了林若的提議之後,當下紅着臉低下頭說道:“大哥,你真壞。”事實上江小小也喜歡化妝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歡化妝扮漂亮的,可是一直一來,江小小不是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和父親一起住,就是和林若一路顛簸,根本沒時間好好地享受女孩子該有的安定的生活。

林若走到一攤很大的賣胭脂水粉的攤前招手叫江小小說道:“小小,你過來看看,這裡的胭脂水粉挺多的。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江小小羞澀地走了過去,看着琳琅滿目的胭脂水粉,拿起來一個盒子打開聞了聞,再拿起一個打開聞了聞。

林若看到江小小這樣小心地選擇胭脂水粉,當下忍不住想笑,這丫頭其實也挺愛美的。哎,苦了她了,待回到江陵,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江小小一番精心地挑選下,拿起了一個胭脂水粉盒子問那個老闆說道:“小哥,這胭脂多少錢?”

“這位姑娘,你真是識貨,這盒胭脂水粉是我這裡最好的。你要是想要,就給五錢就好了。”老闆眯着一雙商人才有的小眼睛笑着說道。

江小小一聽馬上說道:“五錢銀子?你這胭脂水粉怎麼那麼貴?不買了。”

這五錢銀子可是住客棧十天的房錢啊。這老闆也太黑了。

“沒想到你們穿得如此得體,竟然連五錢日子都拿不出來。”那老闆聽了江小小的話後,當下忍不住哼地冷笑了一聲說道。

林若不由皺眉說道:“小小,我們走。一般我對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沒什麼興趣。到隔壁攤去買。我們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

江小小聽了之後朝那個老闆哼了一聲,隨着林若到隔壁攤去買胭脂水粉了。

買完胭脂水粉,林若又將小小帶到了裁縫店,讓裁縫給江小小量身定做了幾套合適的裙子,再帶小小進了首飾店。

“大哥,今天我們花了好多錢。這首飾,我們還是不要買了吧!我擔心我們會沒錢回家的。”江小小拉着林若的手說道。

林若聽了之後笑着說道:“小小,你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呵呵,如今我們人在東城,魯子敬又豈會小氣?你只管買,如果真的沒錢,大哥大不了再做一次說書先生就是了。”

“大哥……”江小小感動地說道。

“來,看看,這些朱釵和珠花,你喜歡哪些,還有這些鐲子……”林若拉着小小走了過去說道。

店裡的老闆見生意來了,當下堆着一臉笑容走上來招呼道:“兩位慢慢選,小店什麼好東西都有。”

林若在這一堆飾品裡看了半日皺眉說道:“老闆,你們這裡的玉鐲,怎麼成色那麼低?可還有好的?”

在嫣然山莊,林若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而曹操賞賜了不少東西給林若,而這些東西林若雖然全部扔在東郡了,不過林若沒事情的時候,還是拿來把玩過一番的,因此眼前這些粗陋的東西,確實很難入他的眼眸。

“一看這位公子你就是一個識貨的行家,你稍等一下,小人馬上給你去拿好東西。”

不一會,老闆從屋後拿出了一個盤子,盤子放着成色果然比在臺面上的好多了,做工也精細多了。

林若拿起一隻通身血紅的玉鐲來看,這玉鐲光滑可人,對光而照,發現晶瑩剔透,摸起來卻有一種溫潤感。確實不錯。林若拿着玉鐲看到小小說道“小小,這玉鐲,你可喜歡?戴來看看。”

“只要大哥喜歡,小小就喜歡。”江小小低聲說道。她將手伸了出去,林若將玉鐲給小小套了進去。

“恩,果然不錯。”林若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老闆,這多少錢?”

“公子真是識貨。這是血玉呢!你要的話,就三千錢好了。”

“三千錢?!”江小小一聽差點沒跳起來,她說着就要將手上的玉鐲脫下來,卻被林若攔住了。

林若看向小小說道:“就三千錢嘛。爲兄還是買得起的。”

“大哥,這也太貴了。”江小小低聲說道。哎,三千錢啊,那要老爹打多少魚才換得到這麼多錢啊。大哥也太奢侈了。

“不貴,不貴,這血玉可是很難得的。”老闆見狀連忙說道。

“老闆,你就不能便宜點?”小小看向老闆可憐兮兮地問道。

老闆一咬牙說道:“好吧,那就兩千五錢,這……這是最少的了。”

林若笑着從衣袖裡拿出錢袋,然後點齊了兩千五錢遞給老闆說道:“老闆,這是兩千五錢。你收好了。”

收了錢的老闆瞬時眉開眼笑地說道:“公子真是一個識貨之人。這玉可要包起來,還是讓這位姑娘戴着?”

“讓她戴着吧!本來就是買給她的。”林若笑說道。

老闆忍不住問道:“那公子可還要其他東西?”

“大哥,我們今天已經花了好多錢了,還是不要再買東西了。走吧!”江小小見狀趕緊拉住林若的手往外走說道。

林若見狀笑了笑點頭說道:“恩。爲兄聽小妹的。”

老闆笑着說道:“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林若與小小剛走出首飾店的門口,便看到街上一片混亂。

一輛馬車飛奔地在街上橫衝直撞,將行人和攤點都撞倒在了地上,在馬車內傳來隱約的小女孩的哭聲。而馬車後面追着一羣家丁,叫聲叫道:“小姐,小姐……誰可以讓馬車停下來啊……”

小小見狀拉住林若的手說道:“大哥,好像馬車裡有人。”

“看來是拉車的馬受驚了,拉着馬車到處亂撞,這樣下去,肯定會讓馬車車毀人亡的。小小,你站在這裡不動。我去去就來。”林若點頭說道。他說完躍身飛起,一個前空翻,輕巧地落到了那匹受驚的馬的馬背上,然後用掌朝馬頭劈去,頓時那馬悲鳴了一聲,摔得在地上,口頭血沫。

馬車停了下來了。

林若撩開車簾看到車內竟然坐着兩個抱做一團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此刻她們兩個眼帶淚痕,臉色慘白得如同白紙一般。

“小妹妹,馬車停下來了。你們安全了。”林若說完便將車簾放下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趕上了的管家和家丁撩開車簾問道。

車裡好久才傳來小女孩的聲音說道:“沒事,剛纔是誰救了我們姐妹二人?我們要去謝謝他。”

“是一個青年救了小姐……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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