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面色也不好看,沒想到這南月明宇會這樣說,還真讓人恨不得掐死他。
真不知道這些人如何這般對西門飄雪,他的強勢讓這些人不服氣吧。
寧默已經走到了周晉的身邊,擡手拍了他一下,眸子多了幾分警告,有些不快。
“怎麼?心疼小美人了?”周晉搖了搖頭,身上有淡淡的花粉香,一邊抖了抖袖子:“你不用想了,這小美人可沒良心的狠……”
這花粉香味讓寧默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周晉的距離,對於他的話,也只能是當作沒有聽到,狠狠的皺着眉頭。
那張冰山臉更顯得冰冷了。
也不去看肖凝,只是咬了咬牙。
他的確有些放不下肖凝了,可是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畢竟肖凝說的清楚,他們現在只是合作關係,早晚還會是敵人。
雖然這話讓寧默無法接受,可也知道,這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隔着家仇,她也是站在西門飄雪那一邊的,西門飄雪想要天下,他寧默也想,所以,只看誰更強勢了。
最後定是要生死相爭了。
肖凝的眉頭也緊緊擰着,站在南月明宇的面前,卻側頭瞪着周晉,這個傢伙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挑撥離間,不是挑撥她與寧默的關係,而是她與西門飄雪的關係。
她曾經是對西門飄雪滿心防備,不敢靠的太近,可是一旦心動,便會死心踏地,從前種種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這個周晉卻一再用言語嘲諷,還如此糾纏,她真有殺掉他的心思了……
南月明宇也看的真切,這個肖凝可不是良善之輩,這樣近的距離的看着肖凝,感受到了她眸中的殺意,也扯着嘴角笑笑。
以周晉和寧默那樣的高手,當然也感覺得到,都擡眸看肖凝。
眸底也都帶了幾分挑釁。
西門飄雪手中的摺扇緊緊捏着,也擡眸掃了衆人一眼,眸底平靜如深海,望不到底,讓人都琢磨不透。
看向周晉和寧默時更多了幾分威壓,生生讓他們二人都移開了視線。
只有南月明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其實那把玄鐵鎖是鎖在南月明宇的琵琶骨之上的,此時肖凝要開鎖,更需要一個郎中在左右,不然,怕鎖子打開之後無法取出來,如果是強行拿下來,南月明宇會痛的受不了。
“葉寒天不在皇城嗎?”肖凝明白周晉是有意讓自己氣惱,分心它事的,所以,努力收了心神,看向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在皇城,我這就派人通知他過來。”
不多時,葉寒天果然趕來了,看到場中的幾個人,葉寒天的臉色更難看了,在這皇城,江良與肖凝本就被傳得沸沸揚揚,此時江良卻也在。
更別說周晉一再的與西門飄雪叫囂了,只因爲肖凝一個女人。
葉寒天走過來,也不看肖凝,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對肖凝發火的,這個丫頭真的不能安份一點,四處招蜂引蝶,身邊的男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一個江良還不夠。
肖凝卻大大方方,十分自然的看着走來的葉寒天,見他臉色暗青,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人是西門的朋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直都面色平靜的南月明宇則直直看着葉寒天:“想來這位就是天下山莊的聖手神醫葉莊主了,久仰久仰。”
雖然帶着奴隸標誌,鎖着玄鐵鎖,卻一點都不影響南月明宇的氣勢。
“三皇子,久仰大名。”葉寒天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又細細打量了南月明宇一番:“本莊主只是不明白,三皇子何以落得這般?”
他就是替西門飄雪不值得,一個女人而已,至於如此認真嗎?
這肖凝還真不是一個消停的主兒,連南月三皇子都帶回來了。
“都過去了。”南月明宇混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不過,本宮的小主人會讓助我的。”
語氣裡帶幾分調侃。
他說過只要肖凝解開這把玄鐵鎖命就是她的,可是若解不開,他定不會爲她所用。
葉寒天擰眉看了一眼肖凝,沒有再說話。
“寒天,凝兒開鎖之後,你爲三皇子醫傷。”西門飄雪淡淡說着,他也替肖凝擔心,不過表現出來的卻是無條件相信。
“好。”葉寒天應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各位後退幾步,這鎖身有暗器。”肖凝也不看任何人,沉聲說道。
她會提醒衆人的,不過哪位想找死,她是不會阻止的。
周晉和寧默離的有些距離,此時沒有動,雖然周晉手中的扇子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面還帶着一抹邪肆的笑意,眸底卻已經一片清冷,直直看着肖凝和南月明宇。
他也想看看,肖凝如何打開這把玄鐵鎖。
見識過肖凝本事的寧默也不自覺的瞪大雙眼,不過他的目光更多是停留在肖凝的身上。
他更關心肖凝的安危,雖然知道這丫頭本事大着呢。
江良和葉寒天也退到了十步開外,只有西門飄雪始終站在肖凝的身側,沒有動。
他當然要護在肖凝的左右。
南月明宇盤膝坐在了地上,肖凝已經從自己的尾戒裡取出幾根針,沒有半點緊張之時,只是緊抿着脣瓣,擡手將散在背後的長髮束了,更顯出了幾分英氣,半蹲在南月明宇的身前。
看了看玄鐵鎖,隨手捏了一根繡花針插在了鎖身的上方。
此時肖凝和南月明宇倒是離的極近,南月明宇能嗅到肖凝身上淡淡的香氣,一低頭,就能碰到她的額頭,倒讓他嘴角邊的笑意深了幾分,邪氣猶在,卻散了幾分。
肖凝手中的針落,整個人更是迅速後退,更是大聲提醒道:“西門,有暗器。”
準備在地面上後滾幾圈,不想人已經被騰空拎了起來,落在了西門飄雪的懷裡,隨着西門飄雪縱身後退。
衆人都穩如泰山般,就盯着這一幕。
江良和寧默有心出手,卻相離太遠。
周晉就是想想肖凝有多麼大的本事,葉寒天更希望肖凝從此消失,免得影響西門飄雪的未來。
那些士兵和奴隸都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眸子。
阿強更是面色蒼白,他知道肖凝是個有本事的,也擔心南月明宇。
足有百餘根毒針飛射出來,南月明宇更是向後彎腰,才避了開去。
看了看西門飄雪,肖凝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一邊自他懷中跳了下來,繼續走到南月明宇的身邊,蹲下身子繼續開鎖。
南月明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側頭低眉看肖凝,剛好額頭碰上了肖凝的額頭,險些臉對臉零距離,害得肖凝猛的低頭後退,一臉的戾氣:“南月明宇!”
更是說的咬牙切齒。
“小主人莫氣,本宮只是對你開鎖的過程感興趣。”南月明宇還是低着頭,直視着肖凝,笑意十足,邪魅依舊,眸如星子般璀璨明亮,脣紅齒白,配着白色的長髮,真的是勾魂攝魄般的俊朗。
這話說的更是無可挑剔。
西門飄雪早就站在了兩人之間,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打自己女人的主意,這個南月明宇,他早晚要好好的教訓一頓。
“王爺不必緊張,本宮真的是想看看小主人如何開這把玄鐵鎖,這鎖可是號稱全世界無人能解的。”南月明宇扯着嘴角一笑,陽光下,那麼的妖嬈。
握着扇子,西門飄雪眸底殺意翻騰,半晌,終是壓了下去。
“小美人,你無事吧?千萬不要有事,本尊還要向肖大人去提親呢。”周晉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雖然口口聲聲看上肖凝了,卻從來都是袖手旁觀,關鍵時刻,更是全身而退,不顧肖凝的死活。
說到底,周晉是最冷情的人。
他身邊女人衆多,爲他而死的不計其數,他卻從不在意。
肖凝隔着西門飄雪,甩手扔出一根毒針。
再繞過西門飄雪繼續給南月明宇開鎖,卻沉聲提醒了一句:“再敢打歪主意,我便讓這些毒針對着你的臉發射出去。”
另一旁周晉縱身而起,順手推了寧默一把,避開了肖凝飛來的毒針,卻是面色一涼,咬了咬牙:“這丫頭還真狠。”
寧默看了看沒在樹身之中的毒針,半晌,沒有接話。
這丫頭的毒針他可是領教過的,的確狠。
一邊又狠狠瞪了周晉一眼:“活該。”
周晉一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寧默,這丫頭這麼狠,你還要惦記着?”
寧默繼續看肖凝開鎖,不說話。
用了五根針,纔將玄鎖鎖身裡的暗器全部解決掉。
每一次都是驚險萬分,好在西門飄雪一直都在助肖凝閃避,饒是如此,肖凝也是滿頭汗珠,微微有些喘息。
南月明宇沒有再低頭,側目看她,看着她鼻尖都有汗珠滴下來,脣瓣更顯粉嫩,壓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下,這肖凝果然是天姿國色。
他在宮中長大,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仍然看得有些呆。
此時手中還捏了一根繡花針,白如青蔥的手指捏上玄鐵鎖,然後繡花針探進了鎖心裡,肖凝更是貼在玄鐵鎖的鎖身上聽着裡面的聲音。
這一動作,更像是肖凝趴在南月明宇的肩膀上。
西門飄雪狠狠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快,卻沒有動。
葉寒天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這丫頭還真是敬業,就不怕流言蜚語嗎……”
相對來說,江良最沉穩,卻是緊握的拳頭說明了他的緊張,他顧不上肖凝的動作如何,只怕那鎖中再有暗器。
“小美人,你怎麼能對三皇子投懷送抱,本尊可是要娶你的……”周晉的聲音極高,眸底一片冷意。
他算是扛上肖凝了。
寧默面色鐵青,下一秒整個人上前,與此同時,西門飄雪紅衣閃動,江良縱身上前,三個人同時接了飛身後退的肖凝。
而西門飄雪的動作更快了一些,反手扔出扇子,打落了幾枚透骨釘。
肖凝藉着三個人的力量順勢站在了地面上,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這把玄鐵鎖果然不一般,不知道是什麼人設計的,真的太毒辣了,裝瞭如此多的暗器,就是夢月山莊和祁幽山莊的地宮下面也沒有這麼精細的暗器裝置。
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這把鎖的特別之處就是暗器。
其實這個年代,懂得九九易數之人多如牛毛,不過能避開這暗器的,卻無幾人。
所以這把鎖纔會無人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