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本就想好了要裝成失憶,便故作驚訝道:“公子認識我?”
冰心的回答,顯然讓高遠揚嚇了一跳,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葉羽凡,世上真有如此相象的人?相傳葉羽凡已死,細看這個女子,雖長相相似,但神情卻是那麼冷漠,難道他真的認錯了。心念一想:“實在冒昧,姑娘長得很像在下一位多年的朋友?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相識多年的朋友,原來在他心裡她是他相識多年的朋友。這一點確實出乎冰心的意料,她們不過只有匆匆兩面之緣,而他卻將她當成了多年的朋友,如此看來,此人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外面風涼,公子不介意的話,進來喝杯熱茶吧。”
“那就多謝姑娘了。”說罷便恭恭敬敬地拱手拘禮,絲毫不失一身貴氣。
冰心呆了呆,側過半邊身來:“公子請進,我這就命人去沏茶。”
可讓冰心疑惑的是,高遠揚怎麼會支身前來這深山野嶺?冰心尋思着便將高遠揚引入外堂,正巧嫣兒端着晚膳出來,見有客故作嚇了一跳:“姐姐,這人是……”
就心回神,心想着做戲也得做全套,不禁轉身問道:“對了,還未問及公子姓名,不知如何稱呼?”
只見他雙手拱道:“在下高遠揚,採藥路過此地,打擾之外,還請見諒。”
“噗嗤……”嫣兒被他溫文多禮的態度逗笑了,也福身回道,“這附近倒也只有我們一戶人家,公子倒是來對了,我這便去沏茶。”說着便將晚膳往桌上一放,從櫃中取下好茶到廚房燒水去了。
而高遠揚的雙眼卻一直在冰心臉上打轉,他是真的不相信眼下這個人不是葉羽凡,可如果真是她,爲什麼她會不認識他?冰心自知高遠揚正在打探她,也擡眼看向高遠揚,沒想到卻讓高遠揚有些不自然,不禁好奇打量四周,岔開話題說道:“這麼大間宅子,就只有姑娘二人住嗎?”
“不……家兄出遠門了,原是我二妹身子不好,想去請位大夫,這也纔剛走不久,如今家中倒只剩我們姐妹四人。”
她還有兄妹,她真的不是葉羽凡,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不禁有些失望,緩緩點頭,卻又聽冰心繼續說道:“對了,剛纔聽公子說來此採藥,莫非家中也有病人嗎?”
“半月前,在下有兩位朋友從夏國而來,聽聞之前在地牢待了些時日,沾了不少溼氣,入秋之後手腳就疼得厲害。在下不忍她們受苦,便決定親自前來採藥,希望能緩緩她們的病痛。”
夏國來的兩位朋友,在地牢呆過,難道他說的是葉紫和伶心,聽嫣兒說,知青將她們兩人交給了高遠揚照顧,並沒想到他居然這樣照顧她們,其原因就僅僅是因爲她嗎?
冰心很是激動,雙手也不覺顫抖起來,這時便聽高遠揚問:“敢問姑娘芳名?在下唐突打擾,日後定會派人登門拜謝。”
“不必,”冰心連忙回道,“這原不是什麼大事,自是不需拜謝的,我叫冰心,公子直呼我姓名便可。”
“既然如此,冰心姑娘也稱呼在下姓名吧。”
冰心聽後不免一笑,這人倒是絲毫不失禮節,難不成平日裡也是如此?
碰巧嫣兒端茶進來,見姐姐笑了,也不由笑道:“難得貴客迎門,姐姐也一展笑顏,今兒可真是好日子。公子是不知道,自從姐姐生病後,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生病?”高遠揚一陣驚訝,“不知姑娘生的什麼病,可看上去似乎不象是有病之人?”
嫣兒在一旁答道:“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腦子選擇性的失憶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失憶?她失憶了,如果她是葉羽凡,那她失憶了,如今記不起他,那也是正常的。可如今最主要的是,她到底是不是葉羽凡?高遠揚陷入了一陣沉思,只聽嫣兒說:“公子快吃了這茶,待會兒我和三姐、四姐再備幾道小菜,便留下來與我們一同用膳吧。”
“這……”
見高遠揚爲難,嫣兒想是自己唐突了,哪知姐姐也沒有怪罪之意,跟着勸道:“高公子就留下吃過晚膳再走吧。”
未想高遠揚卻無奈笑道:“只是夜路難行,若留下只怕要叩擾姑娘一晚了。”
此話一出,倒是弄得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按理說該讓人留下,但家中多有不便,她們的身份不可讓人察覺,留一名獨身男人在家到底是不好。可姐姐卻不阻攔,微微對她笑道:“讓你知青姐姐去備房間吧。”
“啊?”嫣兒總算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是。”
她沒料到姐姐會讓他留下,更沒料到姐姐看到此人後竟會如此開心,姐姐說如果那人問起,就說她失憶了,難不成他們以前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