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正在被一羣豬頭人身的二師兄圍攻,卻見從冷庫中出來一個渾身冰霜的傢伙,渾身散發着寒氣大顯神威,將向他發起攻擊的二師兄都凍成了速凍豬肉。
正當我們對他驚爲天人的時候,他突然做了一件讓我們更爲震驚的事情——他竟然爆掉了,爆成一片冰渣,將周圍的十幾只二師兄全部都凍成了冰雕,如果不是魯晴拉着我不上我過去,恐怕連我都變成冰雕了。
“老寒……”胡老魔見到寒嵐這個平日裡的朋友自爆,心中悲嗆無比,大呼一聲,就準備衝上去爲朋友報仇,但是卻被魯晴把手裡的鐵矛一橫攔了下來。
“別過去,現在還不安全。”魯晴阻攔下胡老魔說道。
寒嵐自爆後,甬道里面的豬頭人似乎是被嚇怕了膽,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就像是一羣真的豬一樣,到處狼奔豕突。
但是是這裡是一條封閉的甬道,我們這一邊是封閉住的,想要離開這條甬道,唯一的出路就是推到那些被寒氣凍成了冰雕的二師兄,穿過那片寒嵐自爆的區域,從最初它們進來的那道鐵門離開。
一羣豬頭人哼哼唧唧的衝向那羣冰雕,用對於同伴的屍體,它們沒有一點尊敬,隨意的用棍棒擊打,想要把道路清理出來。
但是甬道里面的豬頭人實在是太多了,二十幾頭豬頭人擁擠着想要逃離,前面清理道路的傢伙怎麼可能來得及將那些冰雕全部都擊倒擊碎,還沒等它們清理出來一條通路,就被後面的豬頭人一擁而上,推搡着擠到了那些冰雕的上面。
豬頭人都是從豬圈裡面待宰的生豬變異而來,自然身上不會穿着什麼衣服護甲,渾身的皮膚都是赤裸的,和諧赤裸的皮膚剛一接觸到那些冰冷的牆壁和冰雕,就立刻被低溫給凍在了上面,讓它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只要輕輕稍微一撕扯,皮膚就是鑽心的疼痛。
但是,前面的豬頭人因爲疼痛停下了,後面的豬頭人可不會停下,他們一窩蜂的向前擠了上去,不斷推動着前面的豬頭人前進。
那些皮膚粘在了冰雕上面的豬頭人被推搡着一向前,皮膚立刻被撕裂開來,一大片一大片的豬皮粘在那些冰雕的豬頭人身上,血淋淋的,後面的豬頭人在經過的時候,身上的皮膚再次被粘住,然後再次被擁擠着撕破皮膚向前,一時間,整個甬道里面充斥着豬頭人那殺豬一樣的慘叫聲,震得人耳膜都快要破碎虛空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後,那羣豬頭人終於全部都通過了那片寒冰區域,從進來時的鐵門離開了甬道了,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一個身上皮膚完整的豬頭人了,幾乎每一頭二師兄身上都是皮開肉綻的,渾身鮮血淋漓,而那片寒冰區域的牆壁和少數還算完整的雕塑上面,到處都沾滿了豬頭人那血肉模糊的皮膚,看着好像是到了剝皮地獄一般,噁心非常。
看這那剝皮地獄中悽慘的景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都說亂世人命賤如狗,剛纔看這還是一個大殺四方縱橫捭闔的高手,片刻之後,就殞命身死,連個屍體都沒有保住,在這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印
記,恐怕就只剩下這片到處是冰霜的剝皮地獄了。
唉,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啊,那麼多的傷害和疾病都能置人於死地,比如說,飢餓,再比如說,飢餓,還比如說,飢餓……
好吧,我承認,在這個大家都在爲一位高手的逝去而感到傷春悲秋的時候,我竟然會餓,這的確有些可恥,但是我一天一夜就只吃了一塊“上帝的小肉肉”,別說是死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高手,就算是死在那裡的是我自己,該餓的也還是得餓不是……
不等我爲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愧疚完,旁邊突然傳來“咕……”的一聲肚子的哀鳴,將本來嚴肅的氣氛徹底破壞了……
“誰?這麼嚴肅的場景,你們太破壞氣氛了吧?”我假裝大尾巴狼對衆人說道,雖然我也餓了,但這東西放在心裡自己想想也就是了,你當衆表現出來,似乎就有點不地道了。
“我,怎麼了,難道還不準肚子餓?”魯晴氣焰十足的問道,不過在應急燈暗淡的燈光下,我還是看到她的臉上籠罩上了一抹紅霞,一個大姑娘家在一羣摳腳漢子中間肚子咕咕亂響,似乎的確有些不太體面。
“哦,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說我其實也餓了,還有其他人覺得餓嗎?”見到破壞氣氛的是我家小姑奶奶,我趕緊改變基調,身爲一個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自己丟人。
我話音剛落,就立刻引起了衆人一片附和。
靠!剛纔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那麼沒有節操,在大家都在爲高手之死而感慨的時候感覺到餓,原來不光我一個沒情調的,這些傢伙也都只不過是在裝樣子而是,看人家的小說裡動不動死個人大家就感慨的幾天不吃不喝來着,難道說小說裡都是胡編的?還是說我身邊淨遇到一些吃貨?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在胡老魔的帶領下,我們一羣人小心的繞過那片剝皮地獄離開了冷庫的甬道,在確定了周圍的豬頭人二師兄都離開了之後,我們一行來到了一座大門落鎖的倉庫前,據說,這裡面全都是加工好的火腿腸之類的熟食。
衆人早就餓的快發飆了,聽說有東西吃,立刻來了精神,當下就準備砸鎖開倉。
行動最積極的莫過於女漢子魯晴,她在拆完了廠區門口的大鐵門之後,越來越有鐵血漢子風範了,仗着自己擁有暴龍一般的力道,上去拽着門鎖就是一扯,想把門鎖給拽下來。
但是這用來鎖倉庫的大鎖,光是鎖樑就有一釐米粗,那裡是她能隨手拉的開的,在魯晴一扯之下,門鎖毫無反應。
“走開,走開,你們這些暴力分子,開門是技術工作,應該交給專業的人才來處理!”就在衆人準備找磚頭砸鎖的時候,一直低調的金竈沐突然趾高氣揚的阻止了衆人。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金竈沐從口袋裡面掏出一串鑰匙,從上面找出兩個像耳耙一樣的東西,捅進鎖眼,稍微一搗鼓然後輕輕一轉,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碩大的門鎖應聲而開。
唉!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我在心中感慨着,在這二十一世
紀,最珍貴的是什麼?不是靈魂晶石,不是食物,而是人才啊,只要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才,哪怕就是一塊手紙,在女人大姨媽來了的時候也能賣上天價的。
搞定了大門,衆人衝進倉庫,這是一間百平米左右的倉庫,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着半個倉庫的包裝在箱子裡的各種火腿腸。
見到這樣的場面,被餓瘋了的衆人那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全部都撲到箱子上面撕開包裝大快朵頤起來,就連魯晴也絲毫不再顧忌淑女形象,也抱着一根粗火腿啃咬起來。
“形象!形象!你可是女主角的說!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我一邊嚼着火腿腸,一邊提醒魯晴注意一下形象,本書的男主角已經徹底沒有節操可言了,要是女主角也從冰山女神變成摳腳丫子的女漢子,那這本書還不直接撲死?
魯晴白了我一眼,費勁的嚥下噎在喉嚨裡的火腿,長出一口氣說道:“以前想要騙個沙特王子什麼的,所以需要注意形象,現在瞎了眼便宜了你這個窮屌絲,本姑娘還有什麼必要注意形象。”
噗……我一口老血混合這口中的火腿腸殘渣吐了出去,沙特王子啊!虧你敢想,你知道沙特王子平均一個人有幾個老婆的嗎?就你那醋勁,這要是嫁了沙特王子還不自己把自己淹死在醋缸裡面。
餓了一天的衆人放開肚皮猛吃,沒人都混了一個肚子溜圓,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卻擺在了我們的眼前——我們拿剩下的這些食物怎麼處理。
當初來的時候只是因爲餓瘋了想要出來混點吃的,還怕被教會的人撿了田螺,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麼的可笑,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想要守住這裡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搬空這裡的儲藏更是不可能的,別說冷庫裡面還有好幾十噸的凍豬肉,就光是這半庫房的火腿腸,也不是我們這幾個人能夠拿走的。
在這一刻,我想起了當年隋末瓦崗寨打開常平倉放糧的橋段,據說那次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開官倉放糧事件,只不過是給老百姓分發了區區六百擔糧食而已——不是因爲起義軍小氣或者是官倉糧食不夠,而是因爲城裡沒人了,百姓拼了命拿纔拿了六百擔糧。
在這時,我又一次對撒旦生出深深的怨念,尼瑪就不能像其他末日文的主角一樣,先給個空間包的能力,讓我能夠儲備好以後幾百年的糧食啊?現在倒好,幹看着這麼多食物,卻完全帶不走。
經過商議,我們幾個決定每人用編織袋裝上一袋子火腿腸撤退,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雖然豬頭人二師兄們似乎是走了,但是荒郊野外的說不定還會來什麼怪物,帶上這些火腿腸撤,也勉強都我們吃幾天的了,了不起等吃完了以後再來就是。
帶上火腿腸鎖上倉庫的大門,我們正打算趁天黑回到教堂營地,卻突然發現之前我們戰鬥過的那條甬道的大門口,彌散着大量的黑煙,好像裡面着火了一般,卻絲毫看不到有火光。
就在我們打算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一個渾身籠罩子啊黑煙裡的黑斗篷人,從甬道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