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塔的一至三層本來都是法師公會的公共空間,如交易行、餐廳、休息室等等。現在爲了考試都已經清空了,只有空蕩蕩的大廳。大廳中間有一個結實的紅木大桌,上面擺着一些古怪的儀器。周圍有幾十把椅子,足夠他們全部坐下。
“第一項測試是測試魔力。你們一個個過來,把自己的魔力輸入水晶球裡面。亮度就是你們的魔力強度。”丹皮爾拿出一個水晶球擺着了桌子的前面。
王啓年和其他考生依照他的吩咐,一個接一個地去測試魔力強度。水晶球不斷閃着亮度不等,顏色不同的光芒,照出考生或高興或沮喪的表情。當王啓年走上去的時候水晶球閃爍出象徵黑暗屬性的幽暗光芒。
在十一個考生中,王啓年的成績位居中流,排名第五。
這個成績不算保險。據王啓年所知每年招收的考生數量只有三四個。不過後面還有考試,還有機會,不必着急。
第一輪魔力測試成績最差的是之前說活的那個貴族子弟。他是巨浪堡附近的隆德伯爵的小兒子,林奇.隆德。林奇在本地學習魔法的貴族中算是勤奮的,但還是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了賭博、飲酒、舞會和打獵上。他是靠拿魔力藥水當飲料喝,拿魔力草當口香糖嚼才成功晉階中階法師的,儘管如此也僅僅擦着中階法師魔力的下限而已。不過林奇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沮喪表情,結果出來之後,他只是笑嘻嘻地聳聳肩。
成績最好的則是那個火紅的法師。當他把魔力輸入水晶球的時候,整個水晶球發出耀眼的橙色光芒,讓人難以直視。他的魔力已經達到了中階法師的頂端,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到高階法師了。他應該正是爲了尋求突破纔來到魔法學院的。
測試完成後,這個紅衣法師哈哈大笑。“我說過,魔力纔是唯一值得敬畏的東西。貴族頭銜什麼的都只是垃圾。在我‘火焰暴君’巴瓦克的力量面前顫抖吧。”
王啓年聽過“火焰暴君”巴瓦克這個名字。這是北方頗有名氣的一個高級傭兵和流浪法師。他在最具破壞性的火焰法術上天賦不錯,實力強勁。與他實力同樣著名的是他暴躁的脾氣。他最喜歡的就是把敵人燒成灰燼,即使投降的人也經常被他這樣對待。
在“影魔”組織裡手下還稱我爲魔王呢。火焰暴君又算什麼,只是個外號罷了。王啓年心想。但他不得不承認,論法術的直接威力巴瓦克遠在他之上。
“下一輪考試是筆試。”宣佈完第一輪考試的成績之後,魔法學徒丹皮爾說。他從桌子上拿起厚厚的一疊紙,“試卷每人一張。不許交談,不許作弊。這裡是賈森大師的私人魔法塔,我可以在老師的允許下知道你們做的一切。不信的就試試看。”
王啓年接過試卷,拉過一把空着的椅子寫了起來。這是他擅長的科目。他要感謝穿越前在地球受過的教育,考試中大量的涉及了物理、化學方面的知識,這是他擅長的方面。科學和魔法都是對世界的認識,共通之處很多。
當然考試不僅是這些知識,還有很多魔法理論的問題。王啓年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準備,閱讀了大量的魔法書籍,雖然都是市面上的大路貨,但是也能幫助他在基礎知識上足夠牢固。當答完試卷之後,他充滿了信心。
第二輪筆試的結果王啓年排名第一。綜合排名躍居第三位。伯爵之子林奇也翻身了。他筆試成績僅次於王啓年,排名第二。綜合排名也上升到了第七位。
有幾個考生不信邪試圖作弊,被轟了出去。現在留下來的考生只剩下九個。最後的入選者將在他們中產生。
“火焰暴君”巴瓦克在成績出來後怒火萬丈地大聲咆哮。他位列九人中的最後一名,只比那些作弊轟走的傢伙幸運。他綜合排名滑落到第四,已經岌岌可危。
“第三輪,也是最後一輪考試。”丹皮爾沒有理會巴瓦克的怒吼,開始宣佈下一輪考試的規則。“你們每個人上來展示自己的特殊才能,和魔法有關無關都可以。我負責打分。”
一個瘦小的法師走了上去。“大人,我擅長利用魔法制作陷阱。”說着,他拿出一堆零件,快速地組裝起來。組裝完成之後,又對着它放了一個法術。“這是一個簡單的火球陷阱,如果有人觸動他,就會發生爆炸,威力大約相當於普通的火球術。”
丹皮爾看了看這個陷阱。“不錯。你可以回去了。”他記下了一個分數。
“我可以解除這個陷阱。”王啓年抓住機會走上去說。他對盜賊之道也有深入的研究,所以剛纔暗暗吃驚。陷阱是一門博大精深的獨立學科,製作魔法陷阱更是難上加難。王啓年也只是剛剛開始學習,還不能真的做出魔法陷阱。這個法師讓他感到震驚,來考試的考生果然藏龍臥虎,不可小視。
王啓年自己雖然不能製作陷阱,但是解除還是沒問題的。他小心翼翼地用魔力偵測着這個陷阱,取下一個又一個不關鍵的零件,最後猛地扣了下機關。
陷阱發出一陣波動,其他人臉色大變地後退。不過最後只是冒出了一陣青煙。然後就散落成一堆碎片。
“唔,不錯。”丹皮爾在紙上也記下了一個分數。王啓年注意到比前一個人的分數略低。“你還會別的什麼不?”
“近戰的技能怎麼考覈?”王啓年問。
丹皮爾從桌子上的古怪儀器中找到了一個沙袋放在地上。沙袋上面有一個水晶刻度盤。“用你的全力來擊打這個沙袋。得分就是你的成績。”
王啓年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拳打在了沙袋上。沙袋猛地凹陷了進去,上面水晶盤的數字就開始瘋狂的跳動。
等數字穩定下來,丹皮爾看了一下,在王啓年的成績上又加了一個數字。兩個數字加起來,王啓年相信自己的成績足夠名列前茅了。他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打沙袋,我喜歡。”一個肥胖的食人魔巫師走了過來,丹皮爾的身高差不多能到他的肚子。食人魔巫師走到沙袋前輪起巨大的拳頭砸了下去。地板似乎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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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袋被打漏了,裡面的沙子濺的滿地都是。
丹皮爾面無表情地記錄下一個數字,然後拿出一個新的沙袋。食人魔巫師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早知道要打沙袋,早上就多吃一頭豬了。現在沒吃飽,力氣不夠。”
接下來同樣用打沙袋來證明自己的近戰實力的法師還有好幾個。練習一點近戰技能以自保是法師很普遍的選擇,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永遠不被近身。不過練習近戰技能的很多,真正魔武雙修,在近戰上達到高水平的卻很罕見。人的精力有限,畢竟要有所取捨。
王啓年冷眼旁觀,發現除了剛纔那個怪力的食人魔巫師,大多數嘗試打沙袋的考生力量只比沒鍛鍊過的普通人稍微強一點點,還是處在低階戰士的水平上。只有一個穿着雕刻着精美花紋的鎖甲,看上去是個魔法劍士的考生勉強打出了中階戰士水平的成績。不過他似乎並不滿意。
“打沙袋只能證明力量。請問敏捷、技巧怎麼測試?”這個魔法劍士摘下頭盔問到。可以看到頭盔下的他長着一對長長的耳朵,顯然有精靈的血統。和王啓年一樣,他也是偏重敏捷型的中階戰士。王啓年的力量在中階戰士中就算弱的,這個精靈劍士比他的成績還要略低一點,當然對自己不會很滿意。
“我們畢竟招的是法師,不是劍客。”丹皮爾回答。“測試近戰實力的方法只有這一項。技巧忽略不計。就這樣。”
精靈劍士只得無奈地退下。
接下來又有很多人上來展示各種稀奇古怪的技巧。那個巨魔巫醫展示了幾種他們獨特的藥水。一個具有惡魔血統的術士召喚出了一個小惡魔。
甚至有一個吟遊詩人唱了首歌,他一直混跡在一個馬戲團裡,靠變戲法和演唱出名。歌還挺好聽的,大家都爲他鼓掌。不過丹皮爾只給他加了一點點分數。
最後輪到了“火焰暴君”巴瓦克。
“我是高貴的法師,絕不會打沙袋的。”他憤怒地指着沙袋說。“把這玩意兒拿遠點。”
“好吧。那你會什麼?”丹皮爾嘆了口氣,按他說的拿開沙袋,然後繼續問。
“會魔法。”巴瓦克固執地回答。
“哪些魔法?”丹皮爾問。
“中階法術三個,強效火球。連環火球。火焰盾。第一個用來單挑,第二個羣傷,最後一個保護自己。還有一些低階法術,不過好多年沒用都快忘了。”巴瓦克回答。
“就三個?都是很常見的法術。你不會什麼特殊的法術麼?”法師自己摸索出來的有創新的法術也算做特殊技巧之內。剛纔就有一個流浪法師展示了一個他自己發明的小法術,丹皮爾給他加了分。
“一個強大的法師要那些沒用的技巧幹什麼?我用火球就能焚燒一切!你去北方打聽下我的名字。我的火焰讓很多人顫抖!”巴瓦克憤怒地說。
“顫抖的一半原因是你的烈焰法袍和手上的火系強化戒指的緣故吧。很遺憾,裝備不加分。”丹皮爾冷冷地說。“你真的就會這些了?”
“就這些。”巴瓦克堅定地說。
“好吧。零分。”丹皮爾頭也不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