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內心的驚駭,江堂下意識取出骨劍,如對鏡子一劍刺出。
幾乎同一時刻,兩柄骨劍都貫穿了對方的左心,隨後又同時擡腳,互踹對方的腹部,兩人立即倒飛出去,在雪地中翻滾不停。
當江堂爬起來後,發現對方也爬了起來,而且兩個人的動作是一模一樣!
幻覺?
可心口的傷勢證明他的確被捅了。
若真是幻覺,那麼這幻陣當真強大,可與七星幻陣有的一拼,任何的感覺包括念識都給矇蔽了,僞造出身臨其境之感。
“七星幻陣是根據記憶致幻,包括被忽略的潛在記憶,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生,試一試!”江堂想罷,便幻想出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比如東方被殺,窮桑灰飛煙滅,連虞嫦都死在自己面前,可眼前的情況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他不動,對面和他一模一樣的傢伙也不動!
這個人顯然不是他想象出來的!
可如果不是,爲何他能算先使用出骨劍?而現在卻和鏡子一樣,但又明顯不是鏡像,江堂用右手持劍,對方也是如此,江堂捂住胸口,對方也一樣,毫釐間的區別都沒有。
“陣中陣,還是幻陣的轉變?從記憶致幻到鏡像致幻?”
換做是別的修士此刻恐怕要瘋了,江堂卻還能冷靜思考,畢竟魔性可不是吃素的。
“再試一試!”江堂想罷,瞬間便和玄女身調換,但這一次對面卻沒有變化,還是男兒身的他。
這讓江堂有些意外,可等他出手時,對方的招式卻和他一模一樣!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威力,一觸之後雙方再次倒飛回來。
江堂站了起來,對面的男兒身自己同樣站了起來。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江堂冷哼一聲,冷厲的玉容上滿是煞氣,他再次出手,這一次他動用了全力,然而對方實力居然還能更他旗鼓相當!
玄女身比江堂的本尊更強,然而這一次卻打得旗鼓相當,很明顯就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江堂就是找不出來。
感覺就是本尊和玄女身相鬥般。
這個想法讓江堂感覺很是荒謬,他視乎失去了本尊,亦或者玄女身才應該是他的本尊,他們的較量視乎是一場爭奪主動權的鬥爭!
“怎麼可能!”江堂緩緩腦袋,閉上眼睛一運功,便將玄女身和本尊調轉回來,可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對面的自己居然成了玄女身!他則的確是恢復到了男兒身。
“操!”江堂放棄了,他不打了,對方也不動,江堂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他開始跑,甚至頂着寒風飛了起來,然而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自己的本尊!
江堂嘗試過背對玄女身,雖然玄女身也同樣背對他,但當他走着走着,發現前方飛雪中居然又出現一個玄女身!而他回頭時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江堂確定自己是中了幻術了,但如何破解卻成了難題!
如果是窮桑在,怕是頃刻間就能看破了,當初江堂爲了仙宗的獎勵,是和窮桑學了一些陣法,特別是幻陣,然而都是很低階的玩意,他也試過那些**幻陣的辦法,都是無功而返。
不過,江堂發現上空的鬼物還在,並且從一開始就不斷的在附近轉悠,並且時刻盯着他!江堂覺得問題很可能出至它身上,奈何江堂嘗試幾次也無法滅掉鬼東西。
“難道要動用魔氣?”江堂一直不敢動用魔氣便是擔心附近有修士察覺,特別是長孫勇烈,他能把同爲大乘的龐煜拍成樹,是因爲對方託大,跟他近戰被注入了乾坤木力,而長孫勇烈江堂瞭解過,此人不善近戰,修的乃是玄門術法,而且與八寒獄十分契合,是冰風雙系,在這裡他是如虎添翼,或許也是因此,青霄纔派他來坐鎮八寒獄。
這樣的修士在這樣的環境中,對手只要不是修煉冰風的,他就是躍個三四階殺敵都不過分。
修士到了五階後,能溝通天地元氣,與自己功法契合的地方,提升的實力是很可怕的,因爲他有取之不竭的靈力,而且無需煉化,直接操控周身靈氣對敵,耗也把你給耗死了。
江堂無疑是沒轍了,無奈之下他只能盤坐下來,恢復一下,想着恢復後拿靈機出來翻翻資料,看看東方和舒悔留有什麼破解幻陣的法子。
但他剛剛拿出靈石調息時,卻發現無法汲取靈石的靈力。
這讓江堂大驚,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玄女身,發現她不知從哪弄了靈石,也在汲取,而且隨着她的吸收,身體散發的靈力波動是越來越強,很明顯,她成功了!
“糟糕!”江堂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消耗無法恢復,而對方卻能恢復,這樣糾纏下去死的必然是他啊!
“不對,我不動,她也不動,如此即便她恢復了,也對我構不成威脅。”江堂剛想到這,立即就驗證了他之前最擔心的,怕什麼來什麼!
玄女身動了,吸收靈石後的她氣勢很足,冷厲的玉容煞氣涌現,並且居然會對江堂路程了一抹冷笑!
這個冷笑看得江堂渾身毛骨悚然,他荒謬站了起來,剛向前走出幾步,忽然就愣住了!
他感覺很冷,異常的寒冷,被寒風一刮,渾身都忍不住哆嗦起來,當讓他更恐懼的是他的身體!
傻傻的擡起手,看着有些通透的手掌,江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轉身,發現有個人盤坐在雪地上,手裡捧着靈石在慢慢汲取。
而這人,居然是他的本尊!
靈力波動一點點變強的本尊不一會兒,也睜開眼睛,拍拍手,將吸盡靈力的靈石碎渣從手掌在清除,他望着江堂,也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
但這抹笑容落在江堂眼裡,怎麼看,都感覺是奸計得逞的笑容!
“居然是魔體,無象魔體,哈哈哈哈……”
“這具也不錯,玄女身,還是修煉了四象之靈的玄女身,真是一具前途無量的肉身啊!呵呵呵……”
一個狂笑,一個媚笑,江堂就在中間,魂魄飽受寒風吹拂,絕望的情緒壓制的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