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城大陣終於被破,城中開始四處亂戰,然而,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修煉塔,因爲那是一片毒瘴,莫說氣武境,就是靈武境進入毒瘴中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本是孫毒公爲了震懾河城修者而展現的看家本領,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毒瘴內的修煉塔中,符陣失去了所有光澤,石塊接連脫落,而正在倒塌的修煉塔內,一羣蛇蠍蜈蚣在江堂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
那些讓意武境修者都退避三舍的毒物,在江堂眼中就如人畜無害的寵物,對此他根本沒有理會,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孫毒公!
孫毒公是欲哭無淚,他沒想到江堂這麼強,**與他有得一拼也就罷了,他畢竟不是體修,可那雜亂的招式是什麼回事?
有許多孫毒公都熟悉的武技,但它們不是一招一式用出來,而是堆在一起,匯聚成一股力量,直接轟到他身上,讓他感覺被幾個修者同時打中一樣!
“怎麼可能?這些武技怎麼可能合在一起?這傢伙到底是什麼鬼?”孫毒公有些畏懼了。
他最得意,最強的也就是用毒,可是他的毒對江堂毫無效果啊!
如果是雲行東,童進冠,畢雄峰等人,江堂絕無一戰之力,然而對上孫毒公這位毒修,江堂勝算很高,因爲孫毒公最拿手的是毒,而他魔化之下,不懼毒!
突然,江堂手臂瞬間鼓脹,粗大如腿,一拳轟在孫毒公身上,剎那間電弧狂閃,虎嘯震天,意拳六式,崩裂千重勁,連逆空山的刀法逆爪撕空與神戟門的狂濤十三戟的力量都被運用了,所有的力量涌在這一拳中,直把孫毒公的身體轟得血肉橫飛,肋骨可見。
意武境的肉身何等強大,但在這一堆招式的合力下豈能無傷?
一拳剛出,下一拳將至,同樣的位置,孫毒公的胸膛肋骨崩然爆碎,心房可見。
“給我困住他!”強大的危機讓孫毒公陷入了瘋狂,提起一股澎湃的元力直接把江堂震出修煉塔後,他片刻不停,一躍而起破頂而出。
江堂正準備追趕,突然,黑玉蠍,五彩蛇,黑甲蜈蚣,花斑蛛等毒物全部撲向江堂。
江堂一瞬間拍出十幾掌震飛這些毒物後,只見孫毒公衝入上空毒瘴中消失不見了。
“媽的!”江堂大怒,扯下一條咬在他大腿上瘋狂注毒的五彩蛇,狠狠一捏,頓時,蛇頭爆碎,把正準備撲上來啃咬他的黑甲蜈蚣與花斑蛛都被嚇得畏懼的退了一步。
然而黑玉蠍絲毫不懼,仍舊撲上來雙鉗一夾,扣住江堂雙腿後,正準備截斷,突然,黑玉蠍黑溜溜的雙眼發現江堂低頭,如星空的眼眸正冷冷的看着它!
這些毒物也是極具靈性的妖蟲,特別是黑玉蠍,至少到了三階中期,可是,如孫毒公一樣,它最賴以生存的是毒,其次纔是肉身,不過在之前的交手中,它知道,根本傷不了這個再生速度逆天的青年!
“你媳婦神識掃進來了,毒霧撐不了多久。”窮桑飛來提醒道。
江堂眉頭一皺間,全身膚色恢復正常。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太容易被人識破了。”江堂鬱悶道。他本以爲能留下孫毒公,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跑了,以後恐怕麻煩不小。
“等你結出太極魔丹,就不會這樣了。”窮桑說着,目光開始逐一落在那些毒物身上,嘖嘖稱讚道:“不錯啊,想不到古毒門這些年的養蟲技術長進不少啊,瞧瞧這蠍子,嗯,不錯!”窮桑剛說完,便釋放了一股來至上古兇獸的可怕氣息,瞬間,這些毒物個個噤若寒蟬的圍着窮桑,竟學着人的樣子連連叩拜,特別是黑玉蠍,雙鉗合併,一弓一曲是有模有樣。
“剛纔你要幫我制住它們,孫毒公就跑不了了。”江堂沒好氣道。
窮桑沒好氣道:“別傻了,把他逼急了,一自爆這半個城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
江堂無語,他倒是忘了這茬,孫毒公雖然完全被他剋制,但真自爆起來,的確能將半個城給炸得虛無,而且他功法特別,自爆後形成的毒瘴禍及百里,不僅全城的百姓要死,凡靈武境之下的修者都無法逃脫。
“放心吧,短時間他不會出現。”窮桑說完,拿出江堂的龍紋儲物袋,讓那些毒蟲自己飛進去。
他們的儲物袋中只有江堂的能裝活物,而江堂又不用,故此窮桑就拿來養章魚小妖。
“我現在肉身應該和靈武境中後期體修相當,靈力之在靈武中期,但是還無法駕馭十種武技,恐怕要等突破到真正的靈武了。”
江堂說話間,立即察覺到一股熟悉的神識從他身上一掃而過,他苦笑一聲,走出毒瘴時,待看到街邊那抹熟悉身影,上前幾步道:“小師叔祖還在呢。”
虞嫦沒說話,只是將目光從江堂身上挪到一名青年身上,然後又繼續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無視一切的神態。
“一如既往的悶騷啊。”江堂心裡偷樂,卻再也不敢說出來了!
“有勞小師叔祖。”江堂說着,目光看向那青年又道:“辛苦前輩了!”
青年看都不看江堂一眼,但卻說道:“仙宗果然人才輩出,孫毒公堂堂意武境修者居然不敵你,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剋制他的毒功?”
江堂道:“前輩想知道也行,五千晶我就告訴你。”
青年目光一冷,但掃了一眼忽然擡眼看着他的虞嫦後,又不得不忍住怒氣,呵呵一笑道:“雲家出手,仙宗也出手,這世道要亂了啊!已經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掌控的了,告辭!”說完,青年直視虞嫦,滿臉戒備的一步步後退,當拐過街角後他二話不說,飛出城外,丟下一句:“雲家主,晶石三天後奉還”後,破空而去。
“小師叔祖爲何不干他丫的?”江堂好奇道。
虞嫦看着江堂許久,搖了搖頭,低聲道:“懶。”
江堂是真的習慣了,點點頭很理解的道:“明知道能贏還要打,的確挺無趣的,小師叔祖你應該金丹六煉了吧,對方可是意武境啊,這都能嚇跑了,弟子佩服!”
江堂話聲剛落,突然,上空一道人影衝來,一拳轟出登時的虎嘯震天,而他的目標赫然就是虞嫦。
虞嫦頭也不擡,素手一伸,抓住了兇悍猙獰的血虎犬牙,輕輕一掰,頓時犬牙斷裂,連同血虎都化爲元力盪漾四散,虞嫦收回手捋了捋元力衝亂的秀髮,淡淡道:“七。”
“哇唔。”江堂撩發,既而甩手將一名偷襲他的雲家修者轟飛後,收斂笑容道:“哪天我們倆也幹一場!”
虞嫦擡眼,目光直視江堂許久,既而點了點頭。
江堂這才仰頭看着上空的童進冠,笑道:“童楞子,河城你拿不下的,就算拿下了,畢家也不在乎了,因爲他們有了更好的太川城。”
“什麼!”童進冠一驚,但片刻就冷笑道:“慌忙,你別以有了此女撐腰,我就殺不了你了!”
“我的確不是你對手。”江堂很認真的看着童進冠,又道:“而你的確不是她的對手,知道什麼叫力破山河天地滅,無法無天一身功嗎?瞧,她呢!快跑吧!”
“癡情道無上玄功沒人不知,可惜,她還遠遠沒修到家!”童進冠說完,真的就打算試試虞嫦斤兩,卻突然被一聲喝斥給阻止了。
“大膽童進冠,敢攻我河城,殺我百姓,受死!”畢雄澤肥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童進冠身側,一拳轟出,逼得童進冠只能提起的元力硬接一記,頓時,兩人同時倒飛而出,但畢雄澤只是輕巧了落在了屋頂,反觀童進冠直接被轟出了河城。
“畢雄澤!你居然在河城!”童進冠抹了嘴角溢出的血跡道。
“我是河城城主,自然河城在哪,我在哪!”說着,畢雄澤再次衝向童進冠。
“畢胖子牛吹得大發了,不過,童進冠昨天被畢雄峰傷了,即便以逸待勞也不是畢胖子的對手,河城可算是保住了。”窮桑明顯看出畢雄澤是從太川趕回來的。
江堂對此卻毫不理會,走到虞嫦身前道:“小師叔祖留在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你。”
聽到虞嫦如此直白,江堂反倒是有些鬱悶,苦笑道:“你認識我?”
“不。”
“那你爲什麼爲我留着?”江堂笑道。
“命令。”
“你娘?還是你師父?”
“娘。”
江堂明白了,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難道你娘說我是敖家小孩的試金石?”
“嗯。”
“我若逃了你會如何對我?”
虞嫦簡潔明瞭道:“攔,不行,殺。”
“還真是。”江堂點點頭,看着上空意武境強者的大戰,揮手道:“如果我把他們全殺了呢?”
這是江堂最關心的!
虞嫦沉默了,一直沒有開口。
江堂卻好似明白人一樣,笑道:“又拿我當執念?”
虞嫦忽而低下頭,但僅僅片刻就擡起頭,扭過脖子看着江堂疑惑道:“又?”
“呃……這樣吧,我把他們全殺了後,你回去跟你娘說,再等三十年。”
虞嫦卻好似沒聽到般,目光疑惑的看着江堂,再次道:“爲何又?”
江堂頓時惱道:“你他媽管我爲何。”
一瞬間,氣溫陡然直降,刺骨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