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星上,一座山嶽之巔,稀疏的紫衫林中有十幾名女童乖巧的站立一排,在女童面前,還有兩個女童在近身切磋,她們的一招一式沒有一點花俏,也沒有美感可言,反而很醜陋,像極了撕咬在一起的貓!
忽然,一位衣衫飄飄,如仙子下凡的女人落到林中,掃了一眼那些女童,隨後走到一塊丈許寬大的平整黑玉旁,對橫陳在黑玉石上的中年婦人道:“姥姥,我回來時,聽聞了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不確定的事,去確定了再說。”婦人顯得很沒精神,目光無精打采的看着兩個女童的撕扯。
女子畢恭畢敬道:“此事與我道至關重要,我覺得先回來向您彙報,等你確定了再去確定。”
“說。”婦人還是沒什麼精神。
女子頓了半響,正要開口,突然上空傳來一聲急切的嬌喝:“出大事了,姥姥出大事了!一道影啊,一道影出現了!”
婦人剛開始只是眉頭一皺,可聽到後面整個人瞬間坐了起來,扭頭望着飄落而下的少女道:“在哪?”
“夢姐也在啊。”少女先是看了一眼女子,然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道:“夢姐既然來了,那說明她也只當了!姥姥問她吧,要有什麼遺漏的我補上兩句!”
“雨夢你說。”婦人把目光落在虞雨夢身上。
虞雨夢忙點頭恭敬道:“風仙國傳來的消息,稱有一男子,很可能是神庭通緝的無象魔修,他逃到仙玉骸在三叉星和鄺家起了衝突,鄺家一位小輩與僕從和一衆天兵天將被此魔收入玄界中,在其老僕拼死破碎虛空後,鄺家小輩得以逃生,後此魔一路追殺到玉晶城,城主鄺陽坤與苦了和尚聯手都奈何不得他,苦了不知爲何罷手離去,鄺陽坤看似在追殺魔修,可沒多久後便瘋了,這讓鄺家對此魔起了警惕之心……”
一旁的少女忙道:“聽說鄺陽坤修煉的魔功,還是鄺家的傳承功法,但很多人說是魔修故意說的,想激起仙玉骸所有修士討伐鄺家!”
虞雨夢接着道:“在一年多後,他們再次發現魔修,八大金仙聯手都奈何他不得,反被他斬殺一人,後鄺家的鄺陽崇及時趕到,一番交戰之後將魔修趕走,此後便有傳聞,魔修的玄界就是一道影!”
“嗯,他的玄界抵擋不了金仙的全力一擊的,如果真是修煉一道影,他的修爲應該連天人也沒到!如此就能對抗八大金仙,可是他一個魔修,還是男人,如何修得一道影?無象魔修不過是肉身難滅而已,對修煉一道影可絲毫沒有幫助。”
“豈止一道影,他還修煉了一身功呢!”少女又插嘴道。
“什麼!”這下婦人坐不住了。
“此言當真?”婦人皺眉道。
“怎麼了?”少女看到姥姥這樣,有些害怕。
虞雨夢忙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之所以有人傳此事,是因爲那魔修在攻擊雲嵐城大陣時,身體散發了一種奇香!很多人都覺得,此香與我們施展玄天罡時散發的體香類似。”
“一個男人,修煉了一身功,還修到了玄天罡,另外的一道影如果也真修煉了,那就是九天玄女功,一個男人!”這婦人的口氣中,對一個男人咬得很重。
“男人怎麼了?三百年前,我小姑父還不是修了。”少女覺得男不男人,有區別嗎?
虞雨夢對她道:“不同的,小姑父是遭人暗算,肉身崩壞,這才修的一身功,穩住本尊後纔好祭煉身外化身,而且修了之後他的本尊如今也算廢了,肉身再強悍,以前的功法秘術和神通,那些法寶天寶,每一件能用了,可是那魔修呢,如果真是修到了玄天罡,難以想象!”
婦人接口道:“雨夢說的沒錯,世間秘術繁多,的確有幾種能修煉玄女化身的,可都是需要其它幾脈的玄女肉身做器。玄女血脈有多霸道你們很清楚。這種玄女身,不可能是男人,就算曾經是男人也要變女人。”
少女咽口唾沫道:“難道咱們家就沒一個男人?”說完,掃了一眼那些呆呆看着她們的女孩們,似乎不用聽姥姥解釋了!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要查清楚,如果屬實,把他帶來。”婦人吩咐完,便坐到黑玉石上。
虞雨夢點頭應下,正要離去,邊上少女忙道:“我也去!”
“你只是天人境,還是別去了,很危險的。”虞雨夢拒絕道。
“夢姐你也不過金仙境而已,那魔修如此厲害,鄺家八大金仙都打不過,去了也很危險的,反正都要找幫手,多我一個也不多嘛。”少女糾纏道。
“帶她去吧。”突然間,又有一個年輕婦人飄飄而來,掃了一眼歡喜的少女,便把目光落在虞雨夢臉上,道:“順便幫她物色幾個人傑,不然她道心不堅,三百年了都沒突破天人,若非天資卓越,不依靠執念也能早早進入天人境,現在,已是人老色衰了。”
“小姑!”少女不滿了。
虞雨夢苦笑一聲,只好應下。
年輕婦人又道:“看來事情姥姥知道了,如果真是一道影再度問世,我們癡情道是勢在必得,只是那魔修太離奇,剛剛我得知消息,他在天河國的清河城與到周烴濤,此人兩百年前邁入了大羅金仙,領悟了弱水神通,可即使如此,他仍舊與此魔力戰三天,結果在魔修一招很普通,卻極爲霸道的劍招下,斷掉一臂,後魔修從容退走!”
“哇,他和鄺陽崇交手也不過半年而已,如果他打不過鄺陽崇,現在卻打得過周烴濤,這魔修進步也太快了吧!”少女驚駭道。
“不一樣,他和周烴濤只是偶遇,而鄺家是準備了很久,而且是八名金仙聯手,並且鄺陽崇此人也領悟了神通,但不可否認,此魔真的很強,我們如果要抓住他,看來得請幾位姑姑出手了。”
“哎呀,這都嫁出去差不多了,沒嫁的,把孩子一生,丟在這裡也不怪了,忙着找她們男人去了,短時間可不好召集,我就覺得,我們癡情道特別傻!至於嘛?我看我還是不走這道了!”少女連連搖頭道。
年輕婦人和虞雨夢都沒理她,那被稱作姥姥的更是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自顧自的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