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哥,夜深了,外面寒氣重,我們回去吧。”一個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陣陰風拂面,神思恍惚的餘墨楓打了一個冷戰,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茫無邊際的荒野之間。
他下意識的低頭,發現自己正手扶着一架簡陋的木質輪椅,坐在輪椅內的那個粗布衣衫的女人正款款回首,目光溫柔的看着自己。
就在目光對接一刻,餘墨楓立刻陷入了癡迷,深度的癡迷。
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美的幾乎讓他窒息,不但面容嬌美,身上透出的那種超世脫俗,飄然世外的氣質,居然讓餘墨楓產生一種深深的自卑感,不敢與之對視的自卑感。
“小虎哥,你怎麼了?”古典美人一臉關切的看着餘墨楓,一隻蒼白而柔和的小手輕輕的搭在了那一隻扶着輪椅的粗糙的手。
“啊,沒事,我們這就回去。”餘墨楓望着自己那雙粗糙的手,知道此刻自己並不是餘墨楓,而是另外一個人,他已經成功的進入了陸小虎的夢中。
他一邊倉皇的回答,一邊按照輪椅美人的指點,推着輪椅朝着遠處的一片篝火而去,在推動輪椅的一刻,他下意識的將那隻粗糙的手從那隻蒼白溫柔的小手下撤了出來。
踩着鬆軟的荒草,一邊推着輪椅壓着荒草緩緩前行,餘墨楓的目光開始猶疑的四處張望,這是一片茫無邊際的荒野,蒼涼而寥廓,天空很高遠也很深邃,綴滿了漫天星光,前面一片連接的篝火,漸漸接近時,一簇簇簡陋的圓頂茅屋在眼前展開,而那些篝火點綴在密密麻麻的茅屋之間。
咦?
蘇大師不是說陸小虎去了未來的七百年後麼?那應該是一個燈火更加繁華,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 就算是遠離都市的地方,也應該是一處現代化的莊園,怎麼會如此荒涼?
還有,這個輪椅的女人應該就是蘇大師提到的女兒蘇傾城,她怎麼會一身粗糙的土布衣衫,輪椅也如此粗糙不堪,簡直就是一個
原始人類的世界。
“小虎,等一下,你看那是什麼?”餘墨楓正在神思恍惚,思緒飄忽,輪椅上的蘇傾城的幽幽話語將他拉回眼前的世界。
他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前面不遠處的草叢中居然有一點熒光閃動,那一點熒光格外的炫目。
他停住了腳步,鬆開輪椅,緩緩朝着那一點熒光走過去。
當他看清那一點熒光一刻,背後泛起一層寒氣,整個人瞬間呆住了。它居然是一隻銀簪,蘇十二交給自己的銀簪。
他下意識的伸手掏自己的上衣衣兜,他記得自己將那一件銀簪收到了上衣兜裡,他一手摸空,才發現自己一身粗布衣衫,彷彿披了一條麻袋,衣服根本沒有口袋。
他愣了一下,緩緩蹲下身體,輕輕的撿起了那根銀簪,一絲寒氣從手指透進來,冷的他打了一個哆嗦。
在幽暗的夜色裡,映着天空的星光,冰冷的銀簪泛着森森的寒光,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尤其掛在簪上的那一隻小小的鈴鐺,風一吹動,發出一陣嚶嚶嚶的蚊蟲之聲,直刺人心深處,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感。
“小虎哥,好漂亮的簪子。”就在他捏着簪子發呆一刻,蘇傾城自己撥動輪椅,緩緩的趕了上來,目光癡癡的望着那一隻閃閃的銀簪。
“小虎哥,這簪子好漂亮,插在頭髮上,一定很好看。”蘇傾城一雙目光溫柔的看着餘墨楓,期待着他將簪子插入頭髮。
餘墨楓此刻才發現她不但氣質,衣衫古典,連一頭烏黑長髮都紮成了一個很古典的髮髻,唯一欠缺的就是一根頭飾,一根彰顯典雅氣質的頭飾。
他猶豫一下,顫抖着雙手,輕輕的將那一隻銀簪插入了她的髮髻,只露出端部的銀色花兒,花兒上掛着一隻小小鈴鐺,雕刻精巧雅緻的小小鈴鐺。
餘墨楓幫蘇傾城插好銀簪,輕輕推到輪椅,碾壓着一地衰草,緩緩朝着篝火幽暗處一步一步緩緩的推過去。
漸漸接近時,他發現這一片茅草屋綿延不斷,居然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茅屋部落,外圍圍了一圈簡陋而結實的木欄杆,篝火沿着圍欄點燃,隔百步一處篝火,篝火光暈裡,隱隱約約浮動着人影,是值夜的哨兵。
一陣撲面的陰風,刺得他臉火辣辣的痛,他被迫倒退幾步,差一點栽倒在地,等他穩住腳步,凝聚精神一刻,徹底的驚呆在茫茫天地之間。
他發現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片荒野之間,前面一個高大結實的熟悉背影,正緩緩的推着輪椅朝着部落圍欄緩緩而去。
當輪椅接近圍欄一刻,兩個野蠻而粗黑的士卒緩緩拉開了一道圍欄門,等那個背影推着輪椅進入,圍欄門緩緩關閉,那個背影推着輪椅消失在一片篝火的陰影之間。
就在他目送那個背影消失一刻,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一陣炙熱的熱氣撲面,劇烈的疼痛將餘墨楓恍惚的意識徹底喚醒,他發現自己被藤條捆綁在一根木樁之上。
這是個壓抑的圓形小屋,木樁立在中央,面前駕着一堆篝火,一個黑色斗篷,罩住整個面容身體的人影,正低頭撥弄着火焰。
“你是誰?”就在餘墨楓驚呼出聲一刻,對方也冷冷的問了同樣的問題。
“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也是唯一能夠帶領大家走出愚昧,重新塑造文明的創世大英雄。這是一個新的輪迴,即將有一個新的文明誕生,而我就在這一切的倡導者。
我在拯救世界,拯救文明,歡迎你遠方的客人,歡迎你加入我們這隻拯救世界的隊伍。”黑衣人緩緩說着,緩緩的擡起了頭,一雙陰寒的目光逼視過來。
黑色斗篷裡是一張蒼老的臉,掛滿了滄桑的臉,頭髮鬍鬚已經斑白,一雙陰鬱的眼神透着一股燃燒的狂熱。
“世界主宰?創世大英雄?”餘墨楓驚疑的脫口而出,在他眼裡,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神經病,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神經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