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德城,城守府。

色佛爾,現任海德城指揮官。年已六十的他出生在紐英曼一個沒落貴族家庭,雖然有帝國子爵的頭銜,但他出生的家庭既沒有廣闊的封地,也沒有成羣的牲畜,更不用說象徵貴族身份的城堡了。在他的童年裡,他與那些平民的子弟沒有什麼不一樣,而他的父母也僅僅依靠着帝國每個月撥給的十枚金幣過活。對於別的貴族而言,帝國給予的金錢不過是一個象徵而已,顯示了自己與衆不同的高貴身份。但是對於他的家而言,那是一家唯一的生活來源。不過,儘管和別的貴族相比,他的家庭是沒落的,但與普通平民一個月兩,三個金幣的收入相比,他們家也算是一個小康之家。

在他十六歲那年,他不顧父母的反對,捨棄了那種平淡而簡單的生活,懷着振興家族昔日輝煌的夢想進入了帝國首都威斯利的皇家軍事學院學習。這是一所專門招收貴族子弟的軍事學院,是帝國曆史最悠久的軍事學院,大部分紐英曼的軍界重要人物都是出自該院校,因此又被稱爲“帝國將才的搖籃”。

在這個“搖籃”中,色佛爾進行了異常刻苦的三年軍事訓練,以及其優秀的成績從這所軍事學院畢業,可分配給他的僅僅是一份帝國軍事後勤部門秘書的工作。

在帝國,軍事後勤部門被稱爲“老頭俱樂部”,在裡面就職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任何背景的退役中層將領。因此,對於一心希望重振家族昔日雄風的色佛爾而言,那裡簡直是一個浪費自己青春的墳墓。但是,他的家中既無金錢去賄賂那些當權者,也沒有如斐迪南那樣顯赫的背景。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只有帶着自己簡單的行李取帝國軍事後勤部分報道,在那裡領取每個月七個金幣的工資。與此同時,許多成績比他差很多的同學都被分配到要職上,用不了幾年便一個個得到升遷。而直到色佛爾三十歲的時候,他依舊只是一名整天與數字打交道的秘書,唯一的變化僅僅是自己的工資從原先的七個金幣漲到了十二枚。

時間也就在這一成不變的生活中逝去,他當年的許多同學有的擔任軍界的高官,有的則戰死沙場,只有他在畢業後三十多年裡仍未帶過一次兵,打過一次仗,沒上過一次戰場。

漫長的歲月已經將當年的雄心壯志磨礪得一乾二淨。在五十三歲那年,色佛爾以自己在後勤部門的資歷得到晉升,但也僅是一名負責馬匹糧草的軍需後勤官,每天的工作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計算和核實帝國草場的數量與存儲的乾草垛。

在這次與法布爾王國開戰前,一直到揚克爾手下工作的一名軍需官莫名其妙的溺水身亡。於是,一份調任書扔到了帝國後勤部門,要求調任一名軍需官趕赴前線。

對於所有老態龍鍾的軍需部門“元老”而言,誰也不想在退休之前還上戰場。最終,這個倒黴的差事竟然落在了年已六十,今年下半年即將退休的色佛爾身上。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一個出現在錯誤時間的錯誤任命,而他也就是這個錯誤的犧牲品。

但是,身處前線的軍需官事實上也是不用上戰場的,他們也只是在後方備好軍事物資等待前方指揮的運送命令即可。但“狂獅”坎普不愧是一個可怕的對手,揚克爾手下的好幾名戰將都死在了戰場上,在沒有其他人選的情況下,色佛爾從一名軍需官搖身一變成爲帝國駐守海德城的指揮官。

色佛爾從十九歲就開始渴望得到的機會在他離退休之際出現了。面對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色佛爾也搞不清楚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顛顛倒倒,誰也搞不清楚老天爺會如何安排一個人的命運。

躺在城守府內的牀上,色佛爾昨天晚上又沒有睡好,腦海中總是充斥着一些亂七八糟,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奇怪思緒。

當朝陽的光線穿透窗戶照射在牀沿上時,色佛爾才醒悟自己又浪費了一個夜晚的睡眠時間。

唉,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真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自己或許能趕在退役之前回到帝國都城威斯利與自己的家人團聚。

色佛爾這一生雖然沒有如自己所願振興家族的昔日光輝,但有一點卻比自己的父輩強。年已六十的他擁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現在都已經成家,而且還給自己添了三個孫子,一個孫女。今年年初,自己的外孫女也出世了。一想到這些,色佛爾臉上便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色佛爾從牀上坐了起來,開始了他每天固定的鍛鍊。到空地上慢跑三圈,再坐下來喝杯“可可”,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這也是許多在後勤部門工作的“元老”們的晨起習慣。

雖然現在的色佛爾不是後勤部門的“元老”,而是海德城的駐軍指揮官,但他每天處理的卻依舊是那些軍事後勤補給方面的事情。因爲在現在的戰場戰略格局中,海德城就是斐迪南伯爵三萬騎兵的後勤補給中心,這也是爲什麼揚克爾會派一名軍需官出任該城指揮的原因。

在完成了自己的“晨練”後,色佛爾漫步前往城守府的議事廳。在那裡,有十多位後勤部門的“棟樑之才”正準備向自己做一天的彙報。至於彙報的內容,不外乎是多少糧草出庫,有多少入庫,有多少正在運輸途中。

雖然都是一些在外人看來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情,但色佛爾依舊一板一眼的處理這些事情,他可不想在臨退休之前犯什麼錯誤而影響自己退休後的生活。

也就在色佛爾處理完所有手頭的工作時,一名親兵一臉驚慌從外面跑了進來。色佛爾一見這名士兵慌張的步伐,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就如同在四十多年前自己收到後勤部門的報道通知一樣。

“報告將軍,有法布爾王國的騎兵出現在城外!”

色佛爾在聽到城外有敵人騎兵出現的消息的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那並不是因爲對於戰爭的害怕,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變化。自己整整渴望了四十年的戰場廝殺出現了,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自己也如同無數次夢中一樣,是一名指揮官。

老將軍胸中的熱血在短暫的呆楞後迅速遍及全身,似乎在這瞬間,自己又變成了十九歲剛踏出校門的年輕人。

稍稍平靜心中的那種激動,色佛爾問道:“有多少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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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千多名!”

看來是從前方潰敗下來的法布爾殘部,或許這就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場真正的戰爭。

色佛爾站起身,在親衛的護擁下向海德城的城牆踱去。

在色佛爾站到城牆的城樓上時,他清楚的感受到城牆上士兵投注在自己身上尊敬的目光,雖然自己的軍銜僅僅是一名少將,但在這些年輕士兵的眼中,他依舊是一座高不可攀的上位者。這種想法令色佛爾內心深處的那種興奮又再度升騰,似乎找回了隱藏在體內多年的那份應屬於年輕人的衝動。

城外的法布爾騎兵隊伍散亂,每一個看上去都狼狽異常,雖然每個人都還算是比較有精神,但在色佛爾眼中,沒有嚴格紀律約束,散兵遊勇似的法布爾騎兵已經疲憊不堪,毫無戰鬥力可言。

色佛爾臉上明顯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原本還希望自己這輩子唯一指揮的一場戰鬥會有個象樣點的對手,大拿顯然結果令他感到失望。在軍校中,色佛爾從教官那裡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紀律是軍度的生命,命令是軍人的頭腦”。看來自己的對手似乎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大失所望下,色佛爾打算放棄原先主動出擊殲敵的想法,但在他見到立於旗幟下的法布爾王太子托克•奧蘭多的時候,他的激情再次北點燃。

在自己臨退休之前,活捉或斬首法布爾的王太子,讓那些當年軍界的老傢伙看看自己絕對是一名將才,當年放棄他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除守城的兩千步兵以外,其餘八千步兵在東門內集結,準備出擊。”

色佛爾的命令在兵士一次次吶喊聲中被傳遍整座海德城,而隨着一聲聲嘹亮的傳令聲,色佛爾心中的激情火焰也在一步步升高。他要將這些激情火焰帶來的悲憤,怒火全部傾瀉在這些法布爾騎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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