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軒站起身付了酒錢,往那個角落踱去雖然李宇軒的身材在南部顯得相當高大,但與這些西方人相比,也只能算是中等身材,更何況現在圍在角落裡的都是一些在海上混飯吃的水手,體形更是巨大。李宇軒在他們面前一站,反而成了個子最小的一個。再加上李宇軒此刻略顯消瘦的面貌,更是顯得他與那些水手之間力量上的差距。
可就在衆人都以爲李宇軒擠不進那些人中間時,他竟然奇蹟般的排開衆人擠了進去。不,應該說是走了進去。因爲那些身材魁梧的水手在李宇軒經過時自動被分開,看上去就象是主動讓出一條路給李宇軒似的,看得酒館中的那些客人與服務生大惑不解。而那些水手更是不明所以,紛紛怒視這名“硬闖”進來的南方人,看上去每個人都想教訓一下這個討厭的南方佬。
“哦,是你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已經解決三個了!“
果然是那個年輕人。李宇軒真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傢伙是不是酒鬼投胎。昨天喝得一塌糊塗,今天又在這裡和人拼酒。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個水手,再看此刻仍在與他對飲的那個西方人,散亂的眼神表明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年輕人說的是迷幻大陸的通用語——法蘭克語,因此那些水手們也明白這個南方佬是年輕人的朋友,也就收起了眼中的敵意,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此刻正拼酒的兩人身上。
果然不出李宇軒所料,只一會兒工夫,那名水手也躺在了地上。
年輕人從椅子上站起身,向衆人示意今天就到這裡。但周圍的衆多水手顯然都不願意他離去,看來這些水手今天是一定要將年輕人灌醉方肯罷休。
“你們等等,這裡還有一位比我更厲害的高手。”年輕人說着朝站在人羣中的李宇軒瞄了一眼。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宇軒身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表明對年輕人的懷疑。年輕人的酒量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傢伙在斯臺克斯碼頭的水手中是出了名的酒鬼,至今還沒有人能在喝酒上勝過他。今天突然跑出一個喝酒比他還厲害的傢伙,也難怪衆人不相信了。
年輕人朝李宇軒聳了聳肩,示意他如果今天不露一手,兩人一時之間是別想離開這個小酒館。
李宇軒見到剛纔熱鬧的場面,此刻心中也不免有些心血來潮,一隻手抓起桌子底下的那隻酒桶,一口氣將桶內所有的酒喝個底朝天,頓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剛纔年輕人與四名水手拼酒,四個人不過是喝了三分之一多點,現在李宇軒一個人酒將剩下的全部喝了個乾淨,而且看他現在的模樣,除了臉色有點微紅外別無異狀,那些水手哪裡還不清楚李宇軒的酒量到了什麼地步。恐怕今天這裡所有的水手都醉倒在地上,李宇軒和這名年輕人也是直着走出這家小酒館。
水手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笑了笑道:“厲害,厲害,我們服了,算我們認輸。”
李宇軒與年輕人順利離開了那家小酒館,另外又找了個飯館點了幾個菜,纔算是兩人今天正式的晚餐。
等到兩人都吃得差不多時,兩人很自然的攀談起來。
“老哥,你叫什麼名字?看你身後的大傢伙,想來也是練過武技的吧?”
“施月,你呢?”李宇軒隨口編了一個假名,他可不想在這個雅安王國的首都造成不必要的“地震”。施月這個名字的諧音是“思月”,也算表明了李宇軒此刻心中對於亡妻的思念。
“好怪異的名字!我叫科林斯,去年剛從大陸西方到這裡來。”年輕人顯得相當的豪爽。
“還真巧,我現在正有事情要去大陸西方。”李宇軒道。
“老哥要去西方嗎?我看你可不象是個商人啊,倒是感覺上和我差不多,象是個浪子。”
“是一些私人的事情。”
如果科林斯知道李宇軒是大陸南部著名的商業世家的族長,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那老哥是去西方哪個國家?”科林斯顯然對李宇軒相當有興趣。
“法布爾王國。“李宇軒說時臉上難掩一絲失望的神色,又想起今天自己在碼頭的遭遇。
“法布爾!”科林斯驚呼道,同時也注意到李宇軒臉上的失望神色,關心的問道,“老哥可找到去法布爾的船隻了?”
李宇軒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話題不想再多加評述。
“老哥放心,我認識一位船長,他的船是開往法布爾的。”科林斯笑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正在爲找不到去法布爾的船隻而苦惱,卻沒想到自己在斯臺克斯遇見的科林斯竟然會認識去法布爾王國的船隻的船長。
“不過……”見李宇軒面露喜色,科林斯臉上反而有一些尷尬。
“不過怎麼樣,是不是船資方面的問題?”李宇軒有些心急地問道。
“這倒不是,而是我認識的那位船長是個怪人,而且坐他的船還要冒點風險!”
“冒點風險?”李宇軒不明白科林斯話中之意。
“是啊!由斯臺克斯去法布爾要經過一段非常危險的海域,被航海人稱之爲‘海上墳場’。那塊水域礁石林立,還有許多的暗流,再加上該地區天氣變化不定,有許多海船都在那片海域出事沉沒。這也是爲什麼斯臺克斯絕大多數的船隻沒有將航程延伸到法布爾的原因。”
“原來如此,難怪我找了一個下午也找不到一艘去法布爾的船隻。”李宇軒恍然大悟道。
“不過你放心,我認識的那名船長是個海上老手,只是脾氣有些古怪,一般是不肯讓人搭船的。可有一點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酒鬼。如果讓他知道你有這麼好的酒量,我想就算是你不付他的船資,他也不會趕你下船的。”科林斯笑呵呵道,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興奮。
李宇軒聽到科林斯的描述,腦海中浮現出一名頭戴海盜帽,手中拿着一個酒壺的怪老頭形象。
當天晚上,李宇軒與科林斯就提着兩壺酒去了碼頭。果然不出所料,科林斯口中描述的船長正是李宇軒中午在碼頭碰到過的那名頭戴海盜帽的怪老頭。
“老海盜,快出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
還沒上船,科林斯已經衝着那艘停在碼頭角落裡的“塞冬”號喊了起來。
“小子,是不是上好的‘沃爾佳’,我在裡面已經聞到了。”
依舊是中午那個蒼勁有力的聲音,但聲音中明顯少了中午的一絲敵意,多了一份友好和興奮。
由兩人親暱的對話看來,科林斯同這名老船長之間的交情相當不錯。
科林斯聽見後哈哈一笑,整個人從碼頭上一躍而起,瞬間橫飛四丈左右的距離,穩穩落在“塞冬”號的甲板上。這一手比李宇軒中午的那一手更加高明,由此可以看出科林斯的武技也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
“酒呢?”甲板上的怪老頭見躍上甲板的科林斯兩手空空,不禁問道。
“在後面呢!”科林斯向旁邊橫跨一步,同時朝還在碼頭上的李宇軒招了招手。
“哦,是這小子!”怪老頭顯然也認出了李宇軒正是中午曾到過自己船上的年輕人。
李宇軒見科林斯顯露了一手相當不錯的橫空飛躍,展示了自己不錯的武技,他也忍不住想一展身手,同時也想看看自己現在的功力到了何種境界。
只見李宇軒雙手提着兩瓶“沃爾佳”,全身上下不見一絲作勢欲起的動作,就象是在平地走路一般,從碼頭上如一杆竹子般高高躍起,然後一步一步從空中“走”到船上。這一手讓那名船長和科林斯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李宇軒這一驚世駭俗的“表演”。
科林斯自問自己若盡全力或許也可以象李宇軒一樣不動身形從碼頭上直接躍起,但要從空中一步一步走下來,那是絕無可能的,而且據他所知,他還不知道大陸上有哪一位高手擁有這種“虛空漫步”的功力。
“喂,小子,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怪胎的?”老頭拉這科林斯問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也看出他絕不簡單,不過沒想到他有這樣恐怖的實力!”科林斯此刻已經完全被李宇軒這一手驚愣當場,眼睛盯着此時已經落在自己身邊的李宇軒答道。
“你在法布爾也算是一個怪胎了,可沒想到你在這裡竟然找了一個比你還怪的傢伙!”老頭喃喃自語道。
科林斯現在也惟有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來表示對眼前怪胎的看法。
李宇軒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那一手卻是驚世駭俗之嫌,但他的性格一向沉穩,也僅僅是朝甲板上呆楞在那裡的兩人略微頷首,表明剛纔並不是他們看花了眼。
好半天,科林斯與那個怪老頭船長方纔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同時搖了搖腦袋清理一下腦海中的雜亂頭緒。
“都進來,都進來!”怪老頭將兩名年輕人讓進了船艙,還順帶瞄了李宇軒一眼。
船艙中的空間很大,一個角落裡還堆放着一些貨物,但顯然這位船長的生意並不怎麼樣。
三人圍坐在一起,怪老頭也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一些海貨做爲下酒菜,三人酒這樣邊喝邊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