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他下意識想歪了,心道:魏一然只怕昨天也喝多了,嘿嘿……這算不算酒後亂那個什麼性?
黃銘坐起來,臉上浮着壞笑。
——小金魚喜歡魏一然,這是毋庸置疑的,倒是魏一然一直以來冷冷淡淡,如今這樣,算不算她得償所願?
他不禁起了促狹心思,輕手輕腳下牀,走到隔壁房門前,湊近聽動靜。
聽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跟他想的不大一樣?
黃銘臉上的笑容收斂,疑惑的伸手推門,看清屋內情形,他的雙眼倏地睜大,衝進去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小金魚雙手抱臂躺在牀上,整個身體蜷縮着微微顫抖,枕頭上血跡斑斑,牀單上也染了幾處血跡。
黃銘慌忙將她扶起來,觸手溼漉,她身上全是冷汗!
“到底是怎麼搞的?!”他大聲囔囔,卻沒人迴應。
小金魚咬着牙關不說話,臉色蒼白,彷彿疼極了。
而魏一然面無表情坐在牀邊,只是漠然看着,也沒個解釋。
黃銘見小金魚肩膀處的血跡最多,便扯開她的衣襟看傷口,發現肩膀上的鱗片全沒了!倮露出的膚色發白,猶如颳了鱗的魚,比別處膚色都要淺了一層。
黃銘心中驚駭!
小金魚每次取鱗片,只取小小一枚,如今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把肩上的鱗片全拔了?!
他震驚的扭過頭,難以置信看向魏一然:“你……是你弄的?”
魏一然沒有否認,點頭道:“昨晚我用剪刀刮掉了那層鱗片。”
黃銘的血液直衝腦門,他上前一把揪住魏一然的領口,憤然質問:“你刮她鱗片做什麼?!魏一然,小金魚平日怎麼對你的?你有沒有良心?!”
小金魚一隻手扯住黃銘的衣角,搖頭勸道:“你別打他,我沒事……其實也不是太疼……”
“這樣也叫沒事?臉白得像個鬼,你自己去照照鏡子!”黃銘氣得跳腳。
他這個人,雖然談不上有多麼正氣浩然,小偷小騙的事也做過不少,可是昨天,他是真心以爲自己結交了弟弟和妹妹!
三人同住,一起吃喝,一起打架,不可能沒有感情,現在魏一然的所作所爲,當真寒了黃銘的心!
魏一然倒是沒多大反應,伸手扯開黃銘的手,說:“我是爲了她好。”
“爲她好?”黃銘瞠目,“你刮掉她的鱗,還說是爲她好?我看你是貪心不知足,想要更多魚鱗吧?!”
“別鬧了。”魏一然仍是淡淡的態度。
他擡手撫了撫被黃銘弄皺的衣襟,慢慢說道:“我要那麼多魚鱗做什麼?小金魚說過,我每天只能吃一片,多了反而對身體沒好處。你也用不着緊張她,昨天她喝醉了,沒覺得疼,魚鱗就像人的指甲頭髮,總會長出新的來,只是長得慢罷了。”
刮鱗不是剝皮,醒來肯定會疼,但沒有傷及皮肉筋骨,於性命無礙。
黃銘聞言有些怔忡,愣愣的。
再看牀上,沾染的血跡都是斑斑點點,小金魚肩上也確實不見明顯的傷口。
“就、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無緣無故弄掉她的鱗片!”黃銘說道。氣勢比剛纔已然弱了幾分。
魏一然搖頭,輕聲說:“腳上可以穿絲襪,腰上可以用衣裙遮掩,可肩上的怎麼辦?小金魚是咱們的寶貝,我當然要想方設法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