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皇太妃喝的有些微醺,回到壽康宮中的時候也忘記詢問顯玗的事情,便匆匆的睡下了,顯玗算是躲過了一劫,反正過了今晚,此事就算是過去了。
可是和親王與福晉卻睡不着覺了,他們在大殿上如此請求,竟然還被駁回,心裡便十分的不悅。
回到府中,和親王更是一直板着臉,在加上剛纔喝了些酒,有些變得肆無忌憚。
“當初若不是我主動讓位,哪有他的今日。”和親王在房中對福晉說道。
福晉一聽這話,便嚇得急忙打開門看了看外面,確定無事之後才緊緊的關上了門,然後提醒和親王說道:“當初的事情不許再提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若是在被有心人聽見,難道你想害死咱們全家嗎?”
和親王雖然喝醉了,但是還好福晉還算是理智的,雖然也是思念女兒,也不至於說出這種話來。
可是和親王卻覺得憋氣,若當初是他繼位,哪裡有今日的委屈,自己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能再提了。”福晉對和親王說。
和親王坐在牀上嘆氣,然後將今日與顯玗見面的事情都說給了福晉聽。
福晉聽完之後,便開始吃驚:“怪不得王爺爲何無故想起這些來,原來是顯玗說的,若是她說的,倒是有幾分可信,畢竟她時刻在宮中,怕是已經發現了些什麼。”
福晉自然是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女兒的,哪裡能想到顯玗早就跟康時國不一條心了。
和親王說道:“你看,你聽過顯玗的話之後,也是這麼想的,就不要怪我動怒了。”
和親王壓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他卻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想到,若此事真的如顯玗所說,顯玗如今成爲皇上牽制和親王的一枚棋子的話,那麼和親王府早就會不保。
“若是皇上已經起了疑心,那麼和親王府是早晚要滅門了。”
福晉大驚,她雖然覺得有些可怕,但是覺得事情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到了這個地步,那麼顯玗在宮中一定會有危險的。
作爲母親的人,首先想到的永遠是自己的孩子。
“一定要將顯玗從宮中救出來啊。”福晉想起此事,便開始流眼淚。
“哭什麼哭,現在只是猜測,什麼都沒有發生呢。”和親王本來就着急,在加上福晉不明分說就開始哭,更讓和親王着急。
而和親王只會對福晉大喊大叫的讓她閉嘴。
福晉止住了哭聲,看着和親王:“該如何是好。”
“皇上不是說了明日早朝再議此事嗎?明日在說罷。”和親王說道。
事情雖然是讓後拖了,但事情中的人怕是睡不着了,尤其是福晉,她整夜都在擔心顯玗在宮中的安危,擔心激怒了皇上,將顯玗殺了,一晚上都沒有閉眼睛。
第二日一早,和親王去上早朝的時候,福晉還在一邊紅腫着眼睛囑咐王爺:“一切以顯玗的安危爲主要的,不要與皇上爭執。”
和親王自然知道分寸,於是便急忙的上朝去了。
嘉澍從公良府出來的時候,劉玉已經在門口等他了,劉玉有許多的話想要對嘉澍說,可是嘉澍從文珊的房中出來之後,看都沒有看劉玉一眼,便直接坐着馬車入宮去了。
劉玉的心就好像是沉了一樣,變成了一汪死水。而此刻,文珊注意到劉玉在她的房外,故意對着外面說道:“給我打一盆熱水進來,昨夜真是太累了,出了許多汗,我要好好擦擦身子。”
文珊的話自然是說給劉玉聽的,劉玉受不了打擊,直接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朝之上,和親王再次說起讓顯玗回家的時候,皇上竟然將此事已經忘記了,回憶了一下才想起,昨日是說過此事。
“朕不是說過嗎?顯玗同謹皇太妃住的挺好的,若是來日太妃娘娘想讓顯玗回去了,自然就回去了。”皇上說道。
和親王一聽便知道是皇上的主意,還故意說謹皇太妃的意思。
“可是皇上。”和親王說了許多,都被皇上反駁,此事還是沒有談妥。
和親王垂頭喪氣的從大殿上下來,鄂敏大人攔住了他:“和親王爲何與皇上作對,說了那麼許多話,昨夜皇上的緩兵之計已經說明了他不想讓顯玗郡主回去,今日和親王又何必讓皇上不悅。”
此事在鄂敏看來原是這個意思。
“可是顯玗作爲郡主一直住在宮中也是不妥啊。”和親王說道。
“哪裡不妥,來日若是謹皇太妃給她尋個好人家,纔是正道。”鄂敏說道。
和親王越來越覺得此事不對,分明就是像顯玗說的那樣,皇上就是在軟禁顯玗。
此事傳到了後宮當中,請早安的時候,謹皇太妃還將昨日與今日早上的事情說給顯玗聽,顯玗聽後則是對着太妃娘娘笑了笑:“原來父親這麼思念女兒,女兒真是不孝。”
顯玗表現的像是第一次聽說此事的樣子,而且給和親王找了一個絕好的臺階。
可是曼青還是懷疑顯玗,她難道之前真的不知道此事嗎?
“昨日郡主去了哪裡,許久不見你。”曼青問道。
“昨日有些醉了,便出來吹吹風,然後覺得很困,就回來睡了。”顯玗說道。
“那麼昨日郡主可否見過什麼人?”
“誰也沒有見過。”
顯玗早就料到曼青會詢問自己這些事情,於是昨日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又怎麼會讓曼青給問住呢。
曼青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在曼青的心裡,不管顯玗怎麼回答,此事與顯玗都不可能脫得了干係。
“昨日還以爲留不住你了,幸虧我與太妃娘娘一同留你,這才留住你的。”玉卉還以爲自己做的很對,在向顯玗邀功呢。
可是顯玗表面上看着玉卉笑,其實心裡卻恨死了她,若不是玉卉這個笨蛋,怕是她自己早就可以出宮了,真是笨死了。
而曼青則是覺得玉卉此刻說這種話也是故意的,昨日分明是曼青讓皇上將顯玗留下來的,怎麼此刻就全都變成了玉卉的功勞。
連素衣都聽出來問題,鼻子裡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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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皇太妃拉着顯玗的手說:“其實哀家確實是捨不得你的,來日哀家爲你尋個好人家,讓你一輩子過得好。”
顯玗看起來十分感動的看着謹皇太妃:“謝謝娘娘。”
其實顯玗根本無心嫁人,她的心有更大的天地,自從她做間諜那日起,便從未想過要嫁人,找個好人家嫁了,不過是那些尋常女子的想法罷了,怎麼能與顯玗相提並論。
早請安結束之後,顯玗悶悶不樂的獨自坐在御花園中喝茶賞花,但在顯玗的眼裡卻一個字也看不見。
之前賴青讓顯玗想辦法出宮,可是顯玗已經毫無辦法了,若是連父親都無能爲力了,難道真的要讓她嫁了人才能出去嗎?
顯玗一想到這裡就更加的生氣,自從她做了間諜之後,還沒有遇見過這麼難纏的人,曼青算是一個了。
素衣從外面回來像曼青稟告:“剛纔我去了御花園,見到顯玗郡主一個人坐在那裡嘆氣呢。”
曼青一聽便笑了,沒想到顯玗還有今日,上一世她害的自己成爲文宣國的人質,當年的意氣風發呢,如今被自己困在這宮中,什麼也做不了,算是知道厲害了吧。
素衣不知道曼青爲何發笑,只覺得既然曼青笑了,此事便是可笑的。
“娘娘,還有一事,素衣想說。”素衣之前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此刻怎麼變得拘謹起來了。
曼青看着素衣,對着素衣點點頭。
“昨日在宴會上,大夫人被大公子訓斥了,我像去府中看看大夫人的情況。”素衣說道。
曼青想起此事,也覺得該去看看,畢竟劉玉一直對自己很好,只是素衣心裡有嘉澍,還能對劉玉如此關心也是難得,或者這只是素衣想去見見嘉澍的藉口罷了。
不管是什麼理由,反正曼青都會成全了素衣的苦心。
“去吧,晚上入夜之前回來就行。”曼青不僅放素衣回去了,而且還讓她不要着急回來。
素衣對曼青十分的感激,素衣此生能遇見曼青這麼好的主子也算是造化了,之前素衣說自己對嘉澍癡迷已久,曼青曾想成全了她,可是素衣不肯,所以纔沒有促成此事。
素衣換了衣服出宮去,與門口的小太監閒聊了幾句。
“近日有什麼人總是出宮去嗎?”
“都是正常的爲主子辦事,所以沒有什麼問題。”小太監回答。
素衣本來就是隨便問問,然後便想走了,可是卻被小太監叫住了:“就是伺候顯玗郡主的白芙總是夜裡出去,比較奇怪。”
素衣一聽,也沒有覺得什麼,便說道:“怕是爲顯玗郡主買的東西,都是夜裡出攤的吧。”於是素衣便急匆匆的去了公良府,將此事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