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這幾日很心煩,祁繼忠時不時的來找她,讓她覺得很煩,但是自己卻又渴望祁繼忠一如既往的來找自己,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這些都讓曼青很受用。曼青心中是很寂寞的,尤其是在這皇宮裡面最陰暗潮溼的冷宮之中,曼青對外面世界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從祁繼忠的身上,曼青嗅到了自由的味道,每天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讓曼青很是羨慕,這便是曼青對祁繼忠放不下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曼青總會想起自己的女兒,看着祁繼忠的眉眼,自己的女兒多像他。
瑩兒又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神神秘秘的把馮嬤嬤拉到牆角,剛剛準備開口的時候,曼青便出現了,“瑩兒,不必藏着掖着,此事我早已知曉,正大光明的說就是了。”曼青其實並不知瑩兒此次要說什麼,只是想炸她一下,但是曼青覺得應該是與陽夏選妃的事情有關。
馮嬤嬤用手戳了戳瑩兒的頭,“你這個臭丫頭,還想瞞着姑娘,可不知咱家姑娘如此火眼金睛,還不快快說來,到底又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瑩兒吐了吐舌頭,尷尬的笑笑,“哎呀,奴婢也不是想瞞着姑娘,只是怕姑娘聽了又要傷心難過,我和馮嬤嬤都會擔心姑娘的……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消息,就是皇上的新妃人選已經敲定,是瑾皇太妃的親侄女,他他拉•查幹大人的小女兒,玉齡。現如今已經被封爲祥貴人了。”
曼青聽了以後不免一驚,上一世,並未有這個玉齡姑娘的出現,自己對這個人當真是一點也不瞭解,也不知道性格如何,曼青突然嘆了嘆氣,搖搖頭,罷了,現如今這玉齡姑娘是什麼樣的性格也與自己無關了。自己只不過是這冷宮之中一個被廢棄的皇后罷了,怕是與這位祥貴人都沒有見面的機會。
馮嬤嬤聽了倒是很意外,“這瑾皇太妃還真是大膽,現如今,她真以爲自己是太后了?不過是個太妃罷了,居然還敢將自己的親侄女送進宮做妃子,這就不怕被人指指點點嗎?這心思還真是昭然若揭,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如今這後宮是她瑾皇太妃最大。”馮嬤嬤只覺得很氣憤,以前端康太妃還在的時候,瑾皇太妃還不會如此,現如今,卻如此放肆。
瑩兒卻不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那這玉齡姑娘,既然是瑾皇太妃的親侄女,爲何還會只是個貴人?按道理說,也該封個嬪位,甚至妃位吧,如今這位份也太低了吧。”
曼青倒是很瞭解陽夏,他定是怕瑾皇太妃是故意在他身邊安插人手,所以這麼低的位分,便是屬於一個警告,讓瑾皇太妃明白,切不可太過囂張。曼青看着瑩兒疑惑不解的小臉,笑了笑:“瑩兒不必疑惑,雖然這玉齡姑娘是瑾皇太妃的親侄女,但是他父親的位分實在是太低,只不過是地方的一個四品的典儀罷了,按照律例,怕是連個貴人都封不上。”
瑩兒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隨即又說到,“姑娘,你知道嗎,關於這玉齡姑娘的傳說,傳的可邪乎了。有說她的容貌傾城,可勾人心魂,男人見了沒有不對其傾心的,還說她十分聰慧,三歲便識字,五歲便可背詩,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琴聲可引百鳥,舞姿吸引蝴蝶,作畫能讓花朵開放,書法堪比歷史名家,說她乃是天上的玄女下凡,完美的不可方物。”
曼青聽了這一方描述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瑩兒倒是有些尷尬了,“姑娘笑什麼?”
馮嬤嬤也笑着搖搖頭,“笑你這個傻丫頭,若是真的有這麼好的話,像九天玄女一樣的人,又怎會被埋沒至今,這傳言啊,三分真,七分假,若真的是那麼完美,我老婆子倒是想見識見識了。”
瑩兒被說的小臉一紅,跺了一下小腳,漲紅了臉說道:“義母慣是會取笑我!如此倒是顯得我很蠢笨一樣。人家說什麼,我便是什麼了。”
曼青見瑩兒如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並沒有再說話,轉過身,拉了拉身上的斗篷,便進到屋裡了。馮嬤嬤看着曼青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埋怨瑩兒道:“老是這麼風風火火的,倒是不見你從前那般成熟穩重了。”
瑩兒不以爲然笑笑,“從前我都是硬撐着的,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思前想後,深思熟慮之後纔敢去說,去做,可如今瑩兒和家人在一起,不想活的那麼累,不想做事再瞻前顧後,不用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小命。只希望每一天都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就好。”
馮嬤嬤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個丫頭啊,哎……只是,恐怕今日,姑娘是又要傷心了。下次定要記得,做事不要再這麼莽撞了,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讓姑娘傷心。”
瑩兒的小臉低着,認真的回了一個“嗯”,瑩兒也不是故意想讓曼青難過的,只是有時候爲曼青姑娘抱不平,這一時之間的脾氣就收不住了。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定不會再如此莽撞,讓姑娘生氣了。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玉齡進宮的日子,瑾皇太妃命人打掃了延禧宮,重新修葺佈置了一下,看起來也是十分雅緻,別具一格。
玉齡因爲只是一個人貴人,所以進宮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排場,只是簡簡單單的有幾個人跟隨,三三兩兩的人說了幾句吉祥的話,實在是顯得異常冷清,不過宮裡的宮人們對這位新來的祥貴人倒是好奇得很,一方面是因爲現如今她是皇上唯一的妃子,另一方面是因爲她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誇的她此女值得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
由於樣貴人進宮當時是帶了蓋頭的,雖然只是貴人,但是也穿了嫁衣,只是未能身着正紅,穿了偏粉一點的紅,不過這樣沒有辦法,自古正紅,都是正房妻子纔可以穿的。玉齡家世本就低微,進宮後,位分也低,雖然這玉齡姑娘是那瑾皇太妃的親侄女,但是也只能一切都按照宮中的規矩來辦,不敢有一點點的逾越。
祥貴人進宮雖沒能辦的熱熱鬧鬧的,卻也使皇宮上下忙碌了不少,冷宮附**常雖少有人經過,但是今日從冷宮附近路過的來來往往的,也有幾十人了。曼青看着這來來往往的人,陷入了深深地惆悵,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麼多人了,好像自己真的在這冷宮之中待的有些癡傻了。
曼青突然想到,今日好像是皇上新納的樣貴人進宮的日子,怪不得連往日門庭奚落的冷宮附近,今日也有川流不息的人潮涌動了。卻是不知,這祥貴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曼青的心裡還是又陽夏的,說是放下,卻哪裡有那麼容易。即是自己心愛之人又另娶了他人,曼青的心裡難免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索比較一番的。
陽夏忙了一天的朝政,晚上林公公告知,“皇上,這夜已經漸深了,今日樣貴人已經進宮,不知您今晚是否要去那樣貴人處?若是要去,奴才也好讓延禧宮的宮人早早準備出來。”
陽夏想了想,“罷了,今日祥貴人剛剛進宮,朕便不過去了,祥貴人舟車勞頓,今日又折騰了一天,便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明日,朕再去看她。”
林公公最是明白陽夏的心思,便不再多說,默默地退下了,然後交待下去,讓宮人到延禧宮報信,就說“皇上體會祥貴人近日辛苦,便讓祥貴人好好休息,切等明日皇上再去延禧宮看望祥貴人。”
玉齡再延禧宮裡靜靜的等着皇上的到來,身穿着紅色的嫁衣,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了。不一會,延禧宮的宮女過來報信,“小主早些休息吧,皇上今日體會小主近日辛勞,便讓小主好好休息一日,待等明日,皇上再來看您。”
玉齡聽了這話,心裡很是不高興,自己進宮之前雖然已經最好了一切準備,卻也沒想到皇上居然用這麼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打發了,但是玉齡知道,小不忍,責亂大謀,便懂事溫柔的回到:“回去稟告皇上,就說臣妾知道了,也替本宮謝謝皇上的體恤之情,臣妾感激不盡。哦,對了,還要記得告訴皇上,就說本宮期待明日與皇上的第一次見面。”
宮女默默的記下來,回了聲“是”。便立刻將此番話傳給養心殿的人,林公公一聽這話便笑了,這祥貴人,倒是個有頭腦的,此人定是不俗,看來這祥貴人日後的榮寵倒是少不了了。
林公公轉告給陽夏,陽夏的眉毛一挑,“哦?是嗎?看來這祥貴人,看來也不是那麼的呆刻古板不懂事。”陽夏居然還有些期待見到這位祥貴人了。
第二日,陽夏下了早朝之後,便到瑾皇太妃處去請安,就在陽夏剛剛邁進壽康宮大門的時候,陽夏便看見正廳裡面端坐着一位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