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笙歌啊,喝醉的大聲高歌,還有除去身上的兵器,跟着其他人赤手空拳的開始打起來,個個都玩得很盡興,吃也吃的很開心。
一晚上都在那裡起鬨,還喊着讓嘉澍一起玩兩招什麼的,讓素衣笑得肚子都發疼了,看着這些小夥子,臉上真摯的笑容,就一陣開心。
“看看,這種生活真的不錯。”嘉澍在這裡度過的日子,他覺得自己應該會一輩子懷念的,這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京城爾虞我詐,也沒有官場上的勾心鬥角,每日活得都自由自在。
素衣靜靜的看着那些小夥子在那裡玩耍,她嘴角輕輕勾起,牽起嘉澍的手,“你在哪,我就在哪。”素衣從來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只要嘉澍喜歡的,她都喜歡。
蕭將軍跟蕭夫人由於年紀比較大,早就先回去休息了,現在微風拂面,嘉澍頭枕着素衣的大腿,鼻翼間飄滿芳香,這簡直是人間喜事。
“素衣,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嘉澍其實是最不喜歡說甜言蜜語的人,不然爲何劉氏跟他結婚這麼久,他都是個寡言少語的人,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也沒有絲毫的體貼,讓劉氏的心一直很冰冷。
素衣悄悄的擡起另一隻手,用手慢慢的摸着嘉澍的頭,這一刻,她希望能直到永恆。她低頭看着嘉澍,手指尖緩緩劃過他的臉、眉毛、嘴脣……
夜空佈滿星辰,一眨一眨的,微風輕輕走過,有各種香味混合的空氣,讓這個靜謐的夜晚,顯得那麼的豐富。喧鬧聲,遠遠的飄蕩在這個星空中。
翌日,身着中衣的素衣,裹緊了蓋在身上的棉被,她睡在帳篷裡的大牀上,遠處一聲聲吶喊,中氣十足,讓她想繼續睡都不行了。
她望了望外面,天矇矇亮而已,輕輕的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看來無論昨晚多晚,他們都要準時起來操練的,素衣只能慢慢起牀穿上衣裳,自己出門洗臉。
撩開簾子的時候,一陣陣冷冽的風,迎面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昨晚一點都不覺得冷,即使到深夜了,也沒覺得有多冷,早上怎麼會這麼冷啊,而且現在還只是入秋的天氣。
不過她覺得昨晚是因爲喝了酒,渾身都暖呼呼的。這種天氣,早上真有滴水成冰的可能,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到水池邊,迅速的用手捧了兩捧水,拍在臉上。冰涼的水,瞬間帶走了睡意。
她迅速的洗了臉,然後回房抹上面霜,不然這臉會被刮壞的。收拾妥當後的她,幫自己再披上一件披風,然後才慢慢的走去廚房,看看廚房幫大家準備早膳了沒有。
到廚房的時候,看到了蕭夫人正準備動手,早上不宜吃油膩的,三個小廚子在幫忙搓饅頭,素衣想着他們在弄饅頭包子,蕭夫人則是在準備醬料,那她就準粥吧,昨晚三大桶湯,被喝得一點不剩。
素衣翻看了昨天鄺小郎採回來的那四筐東西,新鮮的姬松茸挑出來洗乾淨了,讓他們找出一塊空地,放着曬。
早上的粥,要燉的易消化,味道還要好,她想了想,煮點黑木耳瘦肉粥了,又簡單營養又豐富,而且昨晚他們都喝太多酒了,可以解解酒氣。
不一會兒,一頓六十多人的早餐就準備好了,他們也訓練完畢,一一拿着自己的分量,坐到一邊去吃了,吃完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然後會繼續訓練的。
“你們天天這麼早啊!”素衣端着早膳,進了嘉澍辦公的帳篷裡,她看到嘉澍跟大家早練完,居然還沒休息,還在奮筆記追,不知道寫些什麼東西。
只是當素衣問起這個問題時,嘉澍擡起頭,眼睛直直看着素衣,“是呀,早上就是隨便練一點,一會的會加大訓練強度的。”
素衣一臉的震驚,早上看大家的訓練內容,她都覺得辛苦了,要是換成是她,那肯定不行的。
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將裡面的粥跟饅頭包子一碗碗拿出來,最後面,拿出兩雙筷子,“將軍,用膳了。”素衣輕聲喊道。
其實不用喊,嘉澍都想第一時間拿起碗吃的,天知道這香味有多濃郁,一直在鼻間飄着,他的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不一會兒,風捲殘雲般的將眼前的東西,全部收入腹中。在素衣大大的眼睛注視下,慢慢的放下碗,跟筷子。
幸好素衣吃的少,她剛剛纔吃了一個饅頭裹着醬汁,那碗粥還沒開動呢,嘉澍就喝了三碗粥跟四個饅頭,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你快吃吧,趁熱吃了,我先幹活了。”嘉澍每日陪着那些士兵訓練,只有休息時間才能看京城傳來的消息,他的時間是很緊迫的,每日過目的文件不少。
“嗯,你先忙,我出去看看要不要幫忙。”素衣放下筷子 ,將東西全部收拾進托盤裡,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這樣子的服侍,讓素衣很滿足,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大小姐未出嫁那時候一樣,大小姐經常讓自己給將軍送吃食,每天就那個時候最開心了。
放好東西的素衣,讓小廚子們去休息,要等到他們開始訓練了才準備午膳的,她悄悄的走回了嘉澍的帳篷裡,她安安靜靜的托腮坐在那裡,看着對面那個劍眉、硬朗的臉龐線條的丈夫,一臉的陶醉。
康時國後宮
“姑娘,姑娘,你一定要振作啊!”瑩兒每次看到攝魂草發作的姑娘,內心就糾結在一處了。
“瑩兒,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嬤嬤下去休息了,這個時候毒癮發作,讓曼青恨不得立刻死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吸食攝魂草了,因爲被控制,連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了。
“讓我現在就死去吧,我不要再獨自苟活了。”曼青現在精神比以前好很多了,日日夜夜照顧她的瑩兒跟馮嬤嬤,是功不可沒的,只是清醒過來的曼青,一想起自己掐死的女兒,她內心就痛得不能呼吸。
“姑娘,姑娘,你要振作啊,咱們都努力了這麼久,你不能放棄。”瑩兒一直拼命喊着,拿着自己的身體擋住曼青自殘的行爲。
“瑩兒,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曼青滿臉的痛苦,她現在萬蟻穿心,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她恨不得在這一刻就這麼死去,她淚流滿面,原來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姑娘,您要堅持住,御醫就要來了。”瑩兒突然發現,自己此刻的語言多麼的蒼白,她安慰不了眼前的主子,還有主子心裡的痛,該怎麼去撫平。
“瑩兒,啊!”突然抱頭,她不停的用自己的拳頭去敲自己的頭,這是第幾次發作了,她不清楚,她寧願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那樣子攝魂草就控制不了她了。
馮嬤嬤剛剛就聽到瑩兒的喊叫,她去廚房端來一碗藥,自從上次有人來試探曼青之後,現在外面的守衛加強了不止一倍,只是也沒人敢進來,只有聽到裡面的呼叫,就會自動的去請御醫而已。
馮嬤嬤輕手輕腳的進來,然後把藥放在一邊,拿起一邊的繩索,跟着瑩兒輕車熟手的把素衣給綁起來了。
本來是想用敲擊的,只是太醫說敲擊會留下後遺症的,而且曼青現在被攝魂草折磨的神志恍惚,不宜用敲擊,那就只能是綁起來喝藥了。
不一會兒,一碗藥就灌下去了,她們兩人一個抱頭一個抱腳,緊緊抱着還在掙扎的曼青,悄悄等着藥效發揮。
不一會兒,年老滿臉白鬚的老太醫,揹着藥箱,慢慢走進來。他診治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瑩兒跟馮嬤嬤也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無力感,不過也看到一絲絲堅定,一定要堅持到太醫想出辦法,不然他們都不會放棄的。
御書房中,黑色的沉重感,金色的柱子,正中央跪着的那個人,脊柱挺得筆直,他落落大方的磕頭行禮。
嘉瑞又一次向陽夏跪求探望自己的姐姐,只是陽夏看着康時國最年輕的將士,他內心不由得閃過一絲陰霾,如果曼青不發生那件事,他還是想好好對她的,只是那件事,終究是一個污點來的。
“嘉瑞,我會好好照顧你姐的,只是她現在還不適合跟你見面。”陽夏本可以一言不發的趕嘉瑞出去的,只是一看到這個眼睛肖似曼青的人,他那丹鳳眼一看着自己,他就忍不住想起了曼青。
故而耐着性子,開口緩緩的說道,“等時機成熟,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自古以來,皇帝的後宮就是不允許成年男子進入,雖然嘉瑞要去的是冷宮,陽夏還是不願意批准。
嘉瑞行大禮,緩緩從御書房中告退。只是一路上他的臉沉重如墨,他不知道姐姐現在怎樣了,陽夏連面都不讓他見,這如何是好。
站在宮門前,嘉瑞忍了又忍,寫信給哥哥也不合適,雖然哥哥臨走的時候,說了,不見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可是嘉瑞還是放心不下姐姐啊!